看燕初夏那一副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明明确定了燕初夏就是司徒小小,但,这会儿他有点搞不懂了。
要是她真是司徒小小的话,怎么会不认识他,不记得他,又怎么会跟花弄影在一起?
很多的为什么都在爵言希的脑子里盘旋着,不信,他要问清楚,问谁呢。
燕子询不会告诉他真话的,花弄影也不会,转头看了看坐在他旁边不远的女人。
就她吧。
或者牺牲一下美色就可以套出很多话。
最后的最后。
燕东方竟然让爵言希留住几天,说是什么待客之道。
古堡里多的是客房,就算是留几十个也不成问题,但是为什么就要他呢。
最高兴的莫过燕思语了,那一个拍手叫好。
恨不得跟口香糖一样,黏在爵言希那男人身上了。
花弄影担心。
燕子询担心。
燕东方不知情,所以不知道爵言希以前就是燕初夏的爱人,也是因为这个男人,燕初夏才会在五年前奄奄一息。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他女人才会遭遇那些事情,所以选择催眠去遗忘以前的记忆。
晚上吃饭的时候,燕初夏并没有见到爵言希和燕思语,听佣人说他们俩一起出去了。???
那么就勾搭上了,燕初夏不屑的冷哼了一下,在安城的时候好说那个司徒小小是他此生最爱。
也不过如此,男人还真的。
说一套做一套的动物。
深夜,爵言希回到客房的时候,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踱步,朝落地窗边走了过去,目光落在远处的庄园喷水池夜景上。
爵言希的深眸,彻底幽暗了,脸上的神情,也阴沉了几许,他伸手,又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自叹了一声气。
随手把脖子上的领带扔在一旁的沙发上,他颀长的暗影,依旧伫立在落地窗前,望着眼前的那片孤寂的夜景。
他的心里,却没来由的狂躁不已。
也激动不已。
此刻,敲门声响起。
爵言希回过神来。
解了衬衣的两个扣子,露出古铜色的肌肤。
打开门,见到门外的两个男人,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怎么?不欢迎?”燕子询挑着眉,阴柔的说道。
花弄影站在一旁,只是看着爵言希那一脸的忧郁。
爵言希松开门把,自顾的走到沙发上,坐在,翘起二郎腿,静默了片刻,从桌子上抽了根烟出来。
点上后不疾不徐的抽了一口,才淡声问道:“难道你们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五年了,我找的人原来是在这里,燕子询你真的可以!”
这句话几乎是从男人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花弄影眯了眯眼,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也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只有燕子询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安静的不像话。
良久后,三个男人都不说话,爵言希和花弄影一直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
直到整个卧室都是烟雾,很呛人。
“我是为了她好……”燕子询率先打破这静得不像话的一幕。
就跟谈判似的。
“为她好,那我呢?”爵言希吸得太急,轻咳了几下。
当他知道燕初夏就是司徒小小的那一刻,他激动的心脏都要跳出来,原来她真的是他的小小。
她真的还活着。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救起奄奄一息的她,看到有痛心!”燕子询双手捂着脸,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只要一想起,他刚救起司徒小小那一瞬间,看到她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要不是她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他还真的以为她已经死掉了。
尔后,他又得知,司徒小小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时,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拿着锐利的刀狠狠地插在心上。
“你知道刚把她捞上来,她已经跟一个死人差不多了,我请了最好的抢救人员,抢救了三天三夜,整整抢救了三天三夜,你知道吗?
她的眼睛因为海水泡了,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还有当时检查出来,她的身体特别虚弱,有可能摔一跤就会死去,连医生说都回天无力,抢救不了。
最后,是花少在她的耳边一直说话让她起了求生的意志,她的心跳才慢慢的恢复正常跳动,但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她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月,才苏醒过来,她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她想忘记过去的一切包括你,爵言希,她想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所以在她生了小孩之后,要求把她的记忆消除,此生不再记起,她的眼睛也是三年前才等到合适的眼角膜才移植的,恢复的不错。
你现在还打算带她回去吗?”
燕子询对着爵言希一口气,把初夏这些年受的苦,全部对男人说了一边。
此刻,爵言希靠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湿热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后悔,万箭穿心的痛,真的很痛。
自己曾经带给他这么多的痛,让她感到痛不欲生,想要此生不再记起他。
是啊,没有他爵言希的日子,她司徒小小还是把自己过得那么充实,有哥哥爸爸,甚至还有老公孩子。
仿佛他就是最多于的那一个。
这样的结果最好不过。
可是。
他呢?
少了司徒小小,就好像缺了水的鱼,就好像没了氧气的生活,每天仿佛在浑浑噩噩中,甚至连起码的生活热情都没了。
他仿佛每天都身处在一个冰寒的地窖中,那儿有如千年寒洞,冷得足以让人窒息。
爵言希的放下双手,漆黑的深眸里,复杂的暗芒不断的交替着,脸上的神情一片冷肃。
粗重的喘着气,听完长长的话,让爵言希有些透不过气来,脖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死死掐住了似的。
生不如死的感觉。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我不希望你带她走。”燕子询提议到,他是真的不想让她再回安城去。
那个地方有太多的不好回忆。
花弄影半躺在沙发上,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直在抽烟,放手还是成全,他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