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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巫仁梁自打那日在茶花园里偶遇纪翠言后心里一直对她牵肠挂肚,一连数日,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吃饭饭不香,喝酒酒没味,真如丢了魂魄一般。

    这日,易清风、慕芊芊、项晨三人正在营地操练兵马,见唯独缺了巫仁梁一人,项晨道:“最近仁梁怎么了,前几日操练兵马的时候就一般心不在焉的样子,今天干脆连面都不露了,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易清风道:“你和芊芊先看着点,我去瞧瞧仁梁。”说着快步朝巫仁梁的住处而去。

    易清风走进巫仁梁的房门,只见他披头散发面色憔悴的躺在上,易清风大惊道:“仁梁,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副模样。”说着伸出手搭在他的额头上

    巫仁梁挪开他的手道:“没生病,就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提不起一点精神。”

    易清风道:“好好的怎么会这样,从来没见你这样过,该不会是撞了什么邪吧?”巫仁梁道:“不是,你别瞎猜了,我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等会有时间吗,陪我去郊外走走。”

    易清风道:“有啊,你是该去外面走走,别一个人闷在屋里,免得闷出什么病来。”巫仁梁起身道:“那走吧,我带你去赏赏茶花。”说着两人快步朝门外而去。

    两人各自骑着一匹快步朝城外而去,巫仁梁一路疾驶好似在追捕敌军一般,易清风在后面喊道:“仁梁,你慢点。”说着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易清风追上他道:“不是说出来散散心吗,你为何骑这么快,难不成你是来参加比赛的?”

    巫仁梁放慢速度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手一抓上僵绳就忍不住想要用力挥舞起来。”

    易清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急别急,深吸一口气,咱们慢慢来。”

    巫仁梁深吸了一口气把体内急燥的心情平复,随后两人缓缓前行。

    两人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着,一边欣赏沿途风光,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走着走着,一片开满鲜艳茶花的林子出现在两人眼前。

    巫仁梁兴奋的道:“清风,快看,我们到了。”

    易清风看着满眼繁花似锦喜不自胜道:“好美的茶花,可惜芊芊和项晨没来,否则他俩见此情景一定会很开心的。”

    巫仁梁道:“没事,等会回去的时候我们顺便摘上几枝给他俩赏一赏也就罢了。”。

    易清风在茶花园里四处乱逛,置身其中流连忘返。反观巫仁梁则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一会儿瞧瞧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看起来不像是在赏花,倒像是在找人一般。

    忽然,远处传来几声女子的说笑声,巫仁梁心头一震心下暗道:“难道是翠言。”说着飞也似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只见桐香和几名女子正在茶花树下打闹。

    巫仁梁上前行礼道:“几位姑娘,在下冒昧问一句,可有看见一位名叫翠言的姑娘?”

    桐香道:“翠言姐近日因婚事烦恼,这会恐怕在镇子头上的河边去了,不知公子找她有何要事?”

    巫仁梁道:“多谢姑娘赐教,在下告辞。”说着拉上易清风急急忙忙朝河边而去。

    易清风边走边道:“仁梁,这个翠言姑娘与你有何瓜葛,你这么着急寻她?”

    巫仁梁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慢慢再跟你细说,现在找人要紧。”说着策马扬鞭朝前飞奔。两人来到河边一看,只见河水浩荡,两岸边草木凋零,举眼望去空无一人,哪里有翠言的身影。

    巫仁梁道:“怎么办,难道人不在这里?”

    易清风道:“你先别急,我们再去上游找找,说不定就能找着。”说着两人沿河朝上游而去。

    绕过了一道弯后,只见在远远的一棵大树下正坐着一位姑娘,她手里拿着的正是数日前巫仁梁拾过的红色头巾,巫仁梁大喜道:“是翠言,她果真在这里。”说着飞奔上前。

    翠言见巫仁梁突然出现大吃了一惊,她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道:“公子为何在此,莫非又是为了追捕贼人?”

    巫仁梁道:“非也,刚才在下在茶花园偶遇桐香姑娘,从她口中得知姑娘近日因婚事烦恼,所以赶紧过来看望看望。”

    翠言心中一暖道:“多谢公子关心,此事全因家嫂含图势利,逼着我爹娘将我嫁给什么宁大官人,我爹娘固然不肯将我胡乱嫁人,无奈家嫂三天二头在家冷嘲热讽,没个休止,我在家里站不住,只好跑到这河边无人处清静清静。”

    巫仁梁怒道:“岂有此理,令嫂怎可如此,真气煞我也,姑娘千万不可错嫁他人,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否则痛苦一生。姑娘请放心,若只是因令嫂贪图势利,则此事好办,在下自有办法助姑娘脱离苦海。”说着辞别翠言与易清风一同返回东梁城。

    两人马不停蹄的返回营地,见两人归来,忙碌了一天的慕芊芊怒道:“你们俩这一天上哪里逍遥快活去了,害得我和项晨操练兵马,累得腰酸腿痛声嘶力竭,快快如实招来,否则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易清风道:“芊芊别生气,我陪着仁梁办正事去了。真真是大喜事一件,仁梁很快就要娶得如花美眷了,你我以后又要多一位弟妹了。”

    慕芊芊转怒为喜眉开眼笑道:“真的,那太好了,快跟我说说,这个弟妹姓甚名谁,长相如何?”

    项晨也焦急的问道:“就是,快说说。”

    巫仁梁道:“你们别听清风瞎说,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说着闷头朝屋里走去。

    易清风、慕芊芊、项晨紧随其后跟了进来,易清风道:“仁梁,现在翠言姑娘可正是处在水深火热中受尽煎熬呢,你可得赶紧行动,否则时间一长难保生出什么病来,到时候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巫仁梁道:“我已经想好了,她家嫂子不过是念图势利,明日我就派人送些金银财宝过去,这样她嫂子就无话可说了。”

    易清风道:“不行不行,你和翠言姑娘非亲非故,这样没头没脑的送了金银过去,她家嫂子自然无话可说,可是翠言和她爹娘心里该怎么想呢,倒显得你可怜他们家穷似的。”

    巫仁梁沉吟片刻道:“那依你看该如何是好?”

    易清风道:“依我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非下点猛药不可。明日咱们就去把城里最好的媒婆叫来,再派上数十军士抬着金银珠宝、上好的锦缎布匹直接去翠言家提亲。今日以我的观察看来,翠言姑娘对你也存了一份心思,否则不会将她心中苦恼告诉你,你万万不可辜负了她的心意。如此一来可谓一举两得,既可让翠言家挣得了脸面,闭了她嫂子的臭嘴,又可让你抱得美人归。”

    慕芊芊和项晨也在一旁帮腔道:“清风说得对,这是个好办法。”

    巫仁梁沉默了半晌后道:“好吧,就依你之言。”

    易清风大喜道:“好,就这么定了,我这就派人去安排,仁梁,你就安心等着做你的新郎官吧。”说着拉上慕芊芊和项晨朝屋外而去。

    次日,由易清风、慕芊芊、项晨三人协同安排,城内有名的媒婆孙婆子便带着数十军士,手捧肩挑着许多金银珠宝、锦缎布匹浩浩荡荡的朝翠言家而去。经过半日前行,众人顺利到达了翠言家里。

    镇子里的百姓几时见过这等体面场景,纷纷聚拢过来看热闹,不一会功夫就引起数十人围观。翠言爹娘见这么大动静,慌忙跑了出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纪家从来没有这么有钱的亲戚,别是走错了门吧?”

    孙婆子满脸堆笑的上前道:“纪老爷,大喜了,你们家的翠言闺女被东梁城内的巫大将军相中,老身这可是专程替他说媒来了。”

    翠言爹又惊又喜道:“还有这事,翠言这孩子怎么一句话也没跟我提起。”说着急忙客客气气的把孙媒婆引入屋内喝茶。

    翠言嫂看着数十军士挑进门的大把大把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早把眼珠子都看直了,她难以置信的对身旁的翠言哥道:“相公,我这不会是在做梦吧,这些金银珠宝真是送给咱家翠言的财礼?”

    翠言哥道:“这不是明摆着吗,金的银的全摆那呢,还能有假?”

    翠言嫂乐得合不拢嘴道:“咱家翠言可真是摇钱树啊,本以为宁大官人那头黄了,没想到现在又蹦出个巫大将军,真是可喜可贺。”

    翠言哥冷哼道:“若是翠言真当上了将军夫人,就这些天你对她冷嘲热讽的,她若是翻脸不认人,到时候可有你好受的。”说着转身就走,翠言嫂吓得脸色发白道:“哎呦,我的娘,天地良心,翠言可不能那样,我还不都是为她好,相公,你可要替我做主啊。”说着急忙跟了上去。

    且说翠言爹娘在厅内与孙媒婆喝茶谈话,孙媒婆一向与人做媒,嘴上功夫自是了得,把巫仁梁夸得天花乱坠。说家世如何如何好,人品相貌如何如何好,学识性情如何如何好,直说得如人中龙凤世间无二一般。

    翠言爹娘听了自是喜欢,又看着满厅里摆着的金银珠宝,锦缎布匹心里着实高兴。翠言爹道:“好好,没想到我们家翠言有此良,真是几世难得休来的福份,老婆子,你赶紧去问问翠言意下如何?”

    翠言娘赶紧答应着朝翠言屋里而去。

    翠言见娘进来赶紧起身,她娘拉着她在边坐下道:“闺女,前次你嫂子说的那个宁大官人你不同意,不知道今天这个巫大将军你可愿意?”

    翠言含羞道:“爹娘看着满意就行,女儿全凭爹娘做主。”

    翠言娘见女儿面有喜色,与数日前谈及宁大官人全然不同,心里已十分明了,她握着翠言的手道:“闺女,你的心思娘明白了,这是天大的喜事,过不了多久你就是将军夫人了,爹娘养你这么大,只图你终身有靠,能找个如意郎君相伴左右。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这就去和你爹说明,让孙媒婆回去给巫大将军带话,让他挑好日子娶你过门。”说着欢欢喜喜的朝门外走去。

    孙媒婆带着翠言同意的好消息回到东梁城,得知喜讯,易清风、慕芊芊、项晨三人顿时乐开了花,身为当事人的巫仁梁一颗紧悬着的心也落了地,易清风笑道:“恭喜恭喜,仁梁,过不了多久你就不再是孤家寡人了,翠言姑娘一定会把你照顾得又白又胖的。”

    巫仁梁此时如置身于蜜坛中一般,从里到外都是甜的,他心头不禁浮现出翠言美丽的身影,那娇艳如花的脸庞,那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那香葱般纤细的玉指。

    数日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筹备,巫仁梁在一个黄道吉日将翠言风风光光的迎娶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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