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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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后院游园

    “因你在家中住了十五年,平常日日都是这个景象看得习惯,自然就不会觉得家里的园子好看了。”孙儒臣笑着说道:“我也同样,以前去你家中时总觉得后院好看,并不觉得我家有什么好看的地方。”

    “那你可就说错了。”白昕茗用手托着一朵花仔细嗅了嗅说:“现今这座宅子也是我爹这些年才修起来的。在早时,我们家住的并不是这座宅子,而是旁边那座小些的,后来爹他生意渐渐兴隆起来积攒下些银子,这才买下现今这座大宅子,旁边那座老宅便将它抵出去了。”

    “是吗?那叔叔近几年也是蒸蒸日上呢,怕不是又快要乔迁了?”

    “这倒不至于。爹他虽然喜好新奇,但也并非不念旧情之人。起初他也曾想搬离丘阳县去十方县里活动,那边虽然商贸不比这边繁荣,但却适合他做的这些生意——土木、丝布之类,在丘阳县时常有些大商贩来往,爹他并不总能争得过那些人,倘若去了十方县,或许能更加游刃有余一些。”

    “十方县……”听到这个地名,孙儒臣不由得想起了邱先生与李云荷的事情,一时有些感伤:“你说这世间的有缘人不知几千几万,可真正相逢的十中无一,相逢而后能白头偕老的又是是百中无一,这么算下来,那些天造地合又能举案齐眉的眷侣,岂不是几百世才能修来的福分?”

    白昕茗听了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又想到这上面去了?红尘滚滚,凡人难以计数,我们怎能知道他人是如何过活的呢?只要想好自己便足够了。更何况我虽然总听家里人说佛念佛,自己也信佛,但有时也觉得那句‘事在人为’也并非胡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很多悲欢,很多离合并不一定就是命中注定,许多都是离人自己不想办法或不愿做出改变罢了。”

    “说得也是……”孙儒臣喃喃地应下来,过了一会又说:“邱先生前几日来与我们商讨过后,这几日又不知所踪了,怕是他自去想法子将经书一时了了,免使我与爹他们受其殃祸。这几日我总能想起邱老先生与柳先生这两个曾教过我的先生,邱先生身世坎坷,虽然表面上不近人情,实际却有其缘故。而柳先生他……”说到这里,儒臣觉得如鲠在喉,心里百般滋味一时难以说出,只叹了口气,不再说下去。

    “柳先生的事……”就在孙白两家去飞水郡那一日,县中出了几件大事,一是柳迁身死狱中之事走漏了风声搞得满街人交头接耳纷纷议论此事,二是从邻近郡县来了些行商打扮的人口称讨债将邱文隽家中翻检了个遍,随便拿了些物什之后扬长而去。

    白昕茗早已听说了柳迁身死之事,因此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孙儒臣,只是看着他出神的样子,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柳先生他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为人又时常叫人不知所以,就算他教我的一些东西,至今我也并不能接受,但他毕竟还是个好先生。”

    孙儒臣望着面前的花草回忆往事,一时想得出了神:“他讲解经典中的词句言简意赅,而且真个不把我当做学生看待,只以师弟来称呼我,平常吟诗作赋也是如同成竹在胸……柳先生他……他真个有满腹的才华,却不能将这些才华公之于众,如今又枉死狱中,想来他心中也不知有多少的怨愤未伸。”

    “是呀……世上总有这样的人。”白昕茗把手里托着的花放开任它回归正位,走到孙儒臣旁边捏了捏他的手说:“许是因为世上心有善念却身不由己的人太多,明知谁有才华,却不得不将他弃用,选取他人,这样的事感慨也没办法。”

    “我时常想,难道就不能想个法子改变这种现状吗?”孙儒臣闭上双眼,表情苦闷地说:“否则等到我去考举的时候,恐怕也只能落得一个落第的结果。”儒臣睁开眼睛,见昕茗正看着自己,不觉露出一丝苦笑:“我也并非能埋头于四书五经将它们通篇背过的才子,只是腹有几点文墨,又不忍它白白浪费而已。”

    “那你为什么还要学武呢?”白昕茗问道。

    “学武……学武是因我总想着能为弘扬正道一时多出己力。”孙儒臣不由得摸了摸掖在自己胸前的那本武家刀秘籍:“这样在危难之时我尚且可以保全自己与亲近之人,而不是无能为力地看着亲友置身于水火而不能帮他们。”

    “是吗?可我总听人说,学武的男儿无非打打杀杀,拳脚过招而已。”白昕茗‘嗤嗤’地笑起来:“似你这般只为保护他人的反倒不多。”

    “嗯……其实也是有一些那种想法。”孙儒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红起来:“小时候时常看话本小说,里面的大侠身怀盖世神功普世救人,总觉得他们能够在这几十年乃至于几百年后仍被世人称道很是令人钦羡,后来也忍不住想要学他们。”

    “是吗?”白昕茗眨了眨眼睛,指着孙儒臣的手说:“那你学了手刀之后,也不曾见你怎样惩奸除恶,反倒是险些丢了性命呢。”

    “这……这是因为我还未及熟习这些gōng fǎ的缘故。”

    “是吗?那你熟习gōng fǎ以后又是什么样子呢?”

    孙儒臣认真地想了一会说:“用老话说便是‘万花丛中过,片言不沾身’,况且能斩金斫铁,碎石破壁。”

    “怎么厉害呀?”白昕茗笑得花枝乱颤,儒臣觉得自己方才的认真似乎有些被捉弄的意思,很是难为情,便道:“前面还有个小池子,我带你去看看。”自向前走过去。

    昕茗跟在后面笑着,过了好一会才平息下来,望着孙儒臣的背影想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倘若真有那么一方花田,满目乱花飞舞,只见他一人踏枝而来为我撷一支花,恐怕是神仙一般的景象了……”

    想着想着,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如今还是大白天,做什么白日梦!”紧走两步跟上了儒臣:“这里的池子有没有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