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昂的身影,慢慢从黑夜里显露出来。
他目光清冷,跟了陆征这么久,严肃起来的时候,倒还跟陆征有那么几分相似。
魏昂死死的盯着杀生佛,与此同时,杀生佛的身上也出现了一个红点。
在两百米开外的高处,楚红月仍旧是一袭红衣倾城妩媚。
她正架着一把巴雷特重狙,对准杀生佛。
“这飞刀倒是厉害,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还没有这么厉害的飞刀。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杀生佛只是冷冷的看着魏昂,并不理会远处的楚红月。
“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魏昂是也,只是先生身边一个最弱的随从。”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修为,倒不如拜我为师,恰好我徒弟死了,我可以将这一身真传都给你。”
杀生佛看着魏昂,很是欣赏。
但魏昂只是白眼一翻,不屑道。
“你愿意给我还不愿意要呢,让我拜你为师,你连我先生的屁都比不上……”
魏昂骂人,有时候自己人都想给他两刀。
然而他骂完之后,身形一动,便朝着杀生佛扑去。
一刀劈开,刀光白如雪。
月光下的魏昂,男生女相,他平日里俊俏而有些轻佻的脸庞,此刻全是暴虐的神情。
他今年二十四岁,追随陆征,已经有了七年。
这七年里,他跟着南征北战,早就练就一身绝技。
魏昂不允许杀生佛去找陆征的麻烦,也不能允许他找先生女朋友的麻烦。
这一刀,是朝着绝杀去的。
然而杀生佛眉头微皱,炽烈的真气喷薄而出,他一掌打出去,强劲的气流直接将魏昂击飞了出去。
魏昂倒退了十几米远,面皮已经涨红。
只用了一招,胜负分明。
陆征身边的随从,在这华夏都难遇敌手,武道巅峰榜上的人,早就不在他们眼中。
魏昂是要差些,但在同龄人中,已无敌手。
只是他今天碰到的,是上个时代的强手,不做第一,也可以做第二。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小兄弟,你的刀法很不错,师从何处啊?”
杀生佛面色不改分毫,问魏昂道。
“我祖上不才,只是杀猪的,这刀法自然是杀猪刀法。”
他手中的刀短柄短刃,刀背又厚,看起来还真像杀猪刀。
杀生佛一愣,随后大笑出声。
“小兄弟,这时候还开得了玩笑,当真是调皮。”
“关你屁事!”
魏昂猛地又站了起来,挥动短刃,在黑夜里绽放出惊心动魄的光芒。
“小兄弟,你这样做事何苦呢?像你这样的好苗子,我还真不忍心废,跟着我,我一定能让你比现在还强上百倍。”
杀生佛轻叹一声,随后缓慢伸出手,忽然发力。
他这一掌,实打实落在了魏昂身上。
魏昂顿时被击飞出去,肋骨也断了好几根,他一阵剧烈呼吸,猛然呕出来一口鲜血。
“你这老秃驴,废话比我还多,会点本事敲给你能的,再看小爷一刀!”
 
; 魏昂又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苍白。
但是他的嘴唇却猩红无比,格言刺眼。
在月色下,这场面格外震撼。
魏昂犹如受伤的猛兽,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挥动手中的短刀。
他的瞳孔里,抱着必死的决心!
这是在透支生命,以此换来陆征的安全。
杀生佛看着面前魏昂,摇了摇头。
“破!”
只听见魏昂怒喝一声,周身真气动荡,他双眼也染上了一层血色。
他再一次气运丹田,用尽全身之力,提刀挥向杀生佛。
“阿弥陀佛。”
杀生佛念动这四个字,随后也使出内功,迎接魏昂这华丽一刀。
魏昂的鲜血滴在地面上,挣扎片刻,仍旧倒了下去。
“小兄弟,你何苦与我作对?不如认输,贫僧愿意不计前嫌,收你为徒。”
杀生佛手上仍旧留了点余力,魏昂天赋异禀,实在是难得一见,他还想最后试探一下。
但是魏昂,宁死不屈。
“跟你认输?你在说什么玩笑话?”
“我是天策军人,我们天策军,可以死,但绝不能认输!”
说完,魏昂还想强撑着战起来。
但是他身上的骨头,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顽固不化,也罢,收了也感化不了,只是贫僧小气,也不愿意让你继续效忠旁人,干脆送你上路吧。”
杀生佛宝相庄严,他缓缓走向魏昂。
“不要!”
林婉儿猛地冲了出来,想到拦住杀生佛,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魏昂死掉。
但是杀生佛,只是轻飘飘的避开了她。
就在此时,两百米外的楚红月终于找到了时机,扣动扳机——
“轰!”
一声巨响,这一发,楚红月是瞅准了杀生佛的脑袋去的。
然而幻影移动,硝烟散去之后,杀生佛站过的地方,只留下一个大坑。
随后,楚红月猛然发出一声惨叫。
做为陆征的亲卫,她的身体素质跟赵锐、魏昂差的太多。
魏昂能在杀生佛手里撑下三招,她两招就是极限。
“这位女施主,偷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贫僧必须得给你点教训。”
说完,杀生佛便一把捏住楚红月的脸颊,逼迫她张嘴,塞了一颗药进去。
楚红月顿时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变得冰凉,抑制不住的发抖。
“这是贫僧偶然从北地荒原中得来的蛊虫,也叫做极寒冰毒,现在潜伏在你的体内。”
“七天就会发作一次,一个月之后,你的浑身经脉都会被寒气冻结,只能无比凄惨的死去。”
“这毒,也只有贫僧一个人能解。”
“你跟那位小兄弟的命,我自然要留着,毕竟留着你们,陆征自然会来找我。”
“到时候,你们就看着你们尊敬的先生,如何死在我的手下吧!”
杀生佛丢在楚红月,随后擒住林婉儿,飞速消失在夜色里。
此时此刻,赵锐正开着车,带着陆征飞速赶回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