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一下就懵住了,那壮汉也不再敢出声。
谁敢拿自己的命去赌,这把枪里有没有子弹。
“兄弟……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什么,总要说个清楚吧?”
曹仕颤抖着声音开了口,现在他不得不站出来说两句。
旁边的章芝兰现在也是脸色煞白,努力回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的狠角色。
“既然你们连错在哪里的都不明白,那我就跟你们好好说上一说。”
陆征朝着赵锐伸手,结果昨天得到的资料,打开念了起来。
“曹仕,男,今年三十一岁,家境贫困……还不止你这一代,学历也只是初中。那我就好奇了,这样的条件,你怎么买得起几百万的别墅?”
“这……这是我做生意赚来的!”
“对着我说谎,可没有什么好处。”
陆征冷笑了一声。
“你的名下没有任何公司,你这是做的什么生意?”
曹仕闻言有些心慌,但还是强撑着,厚着脸皮跟陆征争辩。
“你拿着几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破纸胡编乱造,这钱就是我做生意赚来的,有问题吗?”
“没问题,只是我手里这几张破纸,是从曲州省督府调出来的。”
曲州省督府,调出来一个人详细的个人信息……
这个人,究竟是谁?能够让省督为他办事。
曹仕逐渐站不住脚了,他知道,自己一开始身价就不如陆征。
而在场的宾客,也都开始起疑心。
众所周知,曹仕从前就是一个小混混,仗着自己长相还不错,花女人钱是常有的事情。
偏偏就是这个一无是处,成日浪荡的小混混,在一夜之间,就有了千万身家。
再联想到章芝兰的前夫叶青天,据说战死沙场后,有一大笔抚恤金……
答案不用多想,动动脚趾都知道,那必巨大的抚恤金去了哪里。
章芝兰见曹仕慌乱了,摆出几分泼妇的架势,开始破口大骂。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一没偷二没抢,这钱哪里来的,跟你有关系吗?”
“叶青天,是我的兄弟。”
陆征杀气迸发,语气却依旧缓慢平淡。
章芝兰跟众位宾客,终于明白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天是叶青天的兄弟来讨公道来了。
“你是他兄弟怎么了?他还是我丈夫,妻子花丈夫的钱,有什么问题吗?”
“你跟青天兄早就离婚了,于情于理,那些抚恤金,你没有资格动。更何况,当中有绝大一部分,是给青天兄的女儿叶怀青的。”
陆征冷声道。
“说道叶怀青,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倒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
章芝兰脸色一变,又狡辩了起来。
“我的女儿自己会负责,与你无关。”
陆征忽然冷笑了一声,章芝兰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你负责?你吞掉了她一月二十万的补助金,没有送她上过一天学,扔在贫民窟一样的孤儿院不管不问。虎毒尚不食子,你就是这样对你的女儿负责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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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章芝兰开始头冒冷汗,面对陆征的盘问,她一句都答不上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觉得有点腿脚不稳,还是边上的曹仕扶了她一把。
“小子,这些都是我们的家事,跟你这个外人无关。”
曹仕站出来,格外强调了家事这两个字。
谁家还没本难念的经,外人是管不了的。
“既然你急着站出来,那我们现在就也说一说你的问题。”
“曹仕,一个偶然的机会,你知道章芝兰得到了大笔抚恤金,你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对付女人还是有一套。”
“在你的花言巧语之下,章芝兰跟你合谋,先是气死叶青天的父母,最后把叶怀青送进了孤儿院。你跟章芝兰倒是快活,每个月享受着白来的钱,买豪宅买豪车,很是快活。”
眼见着自己的老底都被扒了出来,这两人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你到底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对啊,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评判对错!”
他们见自己被扒得干干净净,索性耍起了赖皮,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陆征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忽然觉得他们倒是挺般配的。
一个状若疯狗,另一个完全就是泼妇。
愚蠢,而又可笑。
想着想着,陆征没忍住,真的笑出了声来。
他失态的时候,也是格外优雅的。
曹仕跟章兰芝两个人看到他笑,忽然齐刷刷的打了个寒战。
“你笑什么……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曹仕都快到了崩溃的边缘,面前的人把他们的丑事全部抖搂了出来,却又迟迟不动手,更叫他心慌。
“我审判一个人的罪行,从来不需要证据。至于我是谁……放心,临死之前,你们会得到答案。”
陆征话音刚落,赵锐就上前一步,亮出了天策令。
天策军做事,向来是要留名的,无论什么时候,规矩都不能坏。
掌管三十万军的天策大都督,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就可将曹仕这样的蝼蚁,碾成粉末。
“大都督……大都督竟然来了!”
“我没看错吧,这辈子竟然有机会见到天策大都督!”
“这可是大都督啊!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你是不是激动傻了……天策大都督刚刚才说了,是来帮叶青天将军讨公道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向曹仕跟章芝兰的眼神变得格外怜悯。
他们对这位华夏最年轻的都督有着最高的尊崇跟敬畏,天策军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曹仕跟章芝兰再也站立不稳,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大都督,您饶了我吧,我知错,都是章芝兰蛊惑我的,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你放屁,当初那些事情,不都是你的主意?!”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们二人,倒是将这句话表现得淋漓尽致。
陆征早就猜到,他们会这样。
“都说扒皮抽筋,再放血而死,是最痛苦的刑罚……”
他顿了顿,看这跪在地上,已经崩溃的二人。
“小赵,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