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了午时,在刘庄村西侧偏北的一处林子里,光着膀子的刘二牛正在和几个青年一同伐木。( .)
只见刘二牛十分干净利落地便将一棵水桶粗细的大树锯断,然后又将多余的树枝剔去,只留下一截光秃秃的树干。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都十分娴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与他相比,另外几个青年的动作就显得有些呆板了。有的没掌握好角度,事倍功半;而有的竟直接将锯条给拉断了!
“这锯子可不是你们这么用的!”刘二牛见状露出了心疼的表情。“我们这锯子讲究的是匀速平力,像你们这个拉法,锯条不断才怪呢!”
刘二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而那些笨手笨脚的青年们脸上则露出了不悦之色,显然对于刘二牛的批评十分不满。
“不就砍个树吗?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一个青年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举起手中的锯子便像树干上砍去。然后便听到咔嘣一声,这锯条不禁应声而断,就连他持锯的手上都被划出了一道血红的檩子。
“你干什么?”
另一个青年怒斥一声,循声望去,此人竟是之前因歧视百姓而被章邯训斥的那名士兵。“章将军派我们来诱敌,你难道就是这么回报将军对我们的信任的?”
“我…我错了!”
被训的男子闷声说道,虽然他的脸上仍有不甘,但能够主动承认错误,也足以说明章邯带兵确实有他独到之处,否则秦军也不会除他之外,全线溃败了。
“哎!要是这些树木可以直接砍削,那么鲁班祖师爷也不用特意造出锯子用来伐木了。”刘二牛不无敬佩地说道,见到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官老爷们服软,他的心情不由得舒畅了许多,话匣子自然也就打开了。
“说起这锯子啊,当初还有一个小故事呢。有一年,国君命祖师爷建造宫殿,于是他就带上斧子去南山砍木料。可即便他将斧子磨得飞快,但一天也没能砍下几棵树。祖师爷心里就十分着急,心想要是照着这样的进度,恐怕过了期限也准备不好木料。他越急越乱,于是就在山上乱逛,可是走着走着,却忽然感到腿上有些疼,结果低头一看,自己的裤腿啊,竟然已经被划破了道道口子。不光如此,他的小腿也被划破了好多地方,一滴滴血珠慢慢地沁了出来。”
刘二牛如数家珍地说道,而这些伪装成村民的士兵听罢也露出了兴致勃勃的样子。毕竟他们是人,不是机器,打了这么久的仗,也总有疲惫的时候。
“我知道了,刚才我入林的时候,便在路旁见到了几株带齿的茅茸。”之前那个替刘二牛说话的士兵说罢拍了拍自己的小腿,然后竟然从绑腿上拿下了一截长着细齿的茅草。
“难怪入林之前你要我们都系上绑腿,原来是为了抵挡这个!”士兵不无感慨地说道。“想不到这一颗不起眼的杂草,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说话间他用草齿从手背划过,竟然真的留下了一条浅红的血痕。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有了老祖宗们留下的财富,我们和后人才能拥有更好的生活。”刘二牛说罢看向了定陶城的方向,眼睛中流露出了坚定和期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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