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圣言?”
吴虢和魏明同时脱口而出,只不过吴虢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而魏明的脸上则是写满了疑惑。
魏王这两口子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怪异,薄姬完全变成了魏王的传声筒,而魏王像个木桩一样站在旁边一言不发,虽然以前薄姬也没少替魏王传话,但像今天这样完全由她来代言的情况可还是头一回。
当然了,吴虢对此是心知肚明。说得越多,错的就越多。所以这假冒的魏王干脆啥都不说,用三缄其口来掩盖自己的身份。
而魏明则是有些莫名其妙了,说好的里应外合,你都不应我,让我怎么跟你合呢?
“圣言自然是圣人之言,大王三缄其口,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岂能越俎代庖?”薄姬淡淡地说道,仿佛是在故意戏耍对方一般。
“大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一国之主那必然是要立于朝堂之上,成天呆在庙里算个什么事?难到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不成?”果不其然,魏明又拿出了当初在城主府顶撞吴虢时的架势。而这回反倒是吴虢站出来打了圆场,只见他凑到魏明身边,低声说道。
“魏大人稍安勿躁,大王如今重病初愈,举止有些怪异也是难免的。”
“额?”魏明听罢微微一愣,他岂不知吴虢的立场,可这货怎么替魏王说起话来,难到突然转性了不成?而薄姬则是在心中暗暗发笑,吴虢的反应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现在正是他夺权最为关键的时刻,又怎能允许有意外发生呢?
“不过,大王倒是给诸位备了一封手书。”薄姬说罢,对着魏王点了点头,而魏王则从怀里取出一块缣帛,然后递给了魏明。
见自己的这位侄子总算是有了一点儿反应,魏明的脸色也稍稍好看了一些,然后他耳边又紧接着传来了吴虢疑惑的声音。
“有能者而居之?”
顺着吴虢的目光看去,原来这块缣帛上面正写着这么六个小字。笔力不算遒劲,不过魏明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是魏王的字迹。如今对方大病初愈,持笔无力也并不意外。
“不知大王此句是何用意?”吴虢再次开口,而薄姬则是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大王昨夜惊醒,似是在梦中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醒来之后便留下了这么一行小字。”
“什么梦?大王可有说过什么魇语?”吴虢追问道,完全将魏王置于无物,魏明见状则露出一丝不满。
“梦乃私密之事,吴大人就不要胡乱打听了。”魏明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眼中的好奇之色却一点都不比吴虢少。
在禹王庙门附近的一个拐角处,一副普通百姓打扮的黄恒嘴角微微上扬,对着身旁的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轻声说道:“看来鱼儿上钩了。”
“吴虢老奸巨猾,这么简单就搞定了?”男子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怀疑,不过当他说到吴虢的时候,语气中却满是恨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莫敌。只不过此时他的双腿已经被黄恒治好,看上去也比之前要挺拔了许多。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吴虢本来是打算以雷霆之势将郑旦直接带回城主府,谁知来了之后,却始终被薄姬牵着鼻子走。”黄恒低声说道。
“城中百姓皆拜禹王,他搬出这么一尊大神来做挡箭牌,吴虢一时间还真是没办法硬来。”
“更重要的是,有能者而居之这几个字正是他心中所念,若这句话从圣人口中说出来,那岂不是更让他名正言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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