钵池山,天空中雷声隆隆,轰鸣不断,乌云漆黑密布,如化不开的浓墨一般。苍穹之下,一声声金铁相击的声音响彻湖畔,犹如这场暴雨的前奏。
镪!
韩信在扫退对方一波攻势之后,站在原地大口地喘息着。敌人实在是太难缠了,尤其是在杨林下达了必杀的命令之后,对方的攻击一下子犀利了数倍,让韩信压力骤增。
都是血肉之躯,韩信不过一身粗布衣,一杆白龙枪罢了,又如何能抵挡住对方源源不断的攻击?
所以不出盏茶工夫,韩信浑身上下便布满了伤痕,唯有白龙吟依旧闪亮如新。
“将军威武,一出手就让那贼人原形毕露,什么白龙吟?在杨将军面前就是小鸡哔哔。”何岁在一旁谄媚地说道。
“哔哔?”
“哦,就是鸡崽子学公鸡打鸣,打不出来急得哔哔直叫!”
“那倒是十分形象。”
取回优势之后,杨林再次在何岁的吹嘘下膨胀了起来。不过按照现在的形势,除非韩信再次爆发,否则的话这胜利绝对是手拿把攥的了。
可是韩信现在气息凌乱,浑身是伤,显然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怎么,刚才不是国士无双么?现在变成小鸡哔哔了?”杨林的话引来众将士一阵哄笑。
之前看着战友一个个倒在韩信枪下,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些士兵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现在有机会羞辱仇敌,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更何况这话头是由杨林挑起的。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兵坏坏一个,将坏坏一窝,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士可杀不可辱!项家军简直是无耻至极!”阿轲愤怒地说道,若不是如今虚弱不堪,恐怕她会立即暴起将杨林手刃于刀下。不过即便如此,她的双手还是在身下犁出了几道深深的划痕。
“这些人并非江东子弟,大多为征兵降卒,素质自然是良莠不齐。”张良虽然嘴上在替项家军挽尊,但是手中的竹简却被指甲划的咯咯直响,足见他此时内心中的愤怒。
“有人真是捧着猪腚亲嘴,不知香臭!”阿轲不忿地说道。“项家军一心要你性命,结果你到现在了还要捧人家的臭脚?”
“在下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若张良真是趋炎附势之人,便不会拒绝项梁大将军,反而随着主公来到这生死之地了。”
韩信自然不清楚阿轲与张良之间的不快,他此时自顾不暇,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现在束手就擒,本将军便留你一命,如何?”说话间杨林帅兵将韩信逼到了湖边,如今韩信三面受敌,一面背湖,倒是像极了之前与刘邦赌斗时兵斗的情形。只不过那时候他身后还有一众兄弟,而现在却变成了孤家寡人。
“只有战死的韩信,没有弃枪的孬怂!尔等无耻小人,想要我洗颈就戮,简直是白日做梦!”韩信高声喝道,尽是凛然之色。
“你这是给脸不要脸!”何岁狐假虎威地说道,“现在你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除非你能变成这湖里的游鱼,否则的话,就算你生出一对翅膀我也给你射下来!”
何岁一边说着,还一边拾起落在脚边的一根羽箭,只见他伸臂开弓,然后便听到嗖的一声,一只掉队了的秋雁还来不及惨呼便从空中直挺挺地坠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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