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邦走出树林的时候,士兵已经伤亡了二百余人,而且剩下的也是个个带伤。士兵们那一副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仿佛是被人糟蹋了的小媳妇。
太憋屈了!自从参军以来就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仗!项军不应该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让敌人望风而逃吗?
敌人确实是望风而逃了,可自己为何有一中披麻戴孝的感觉呢?受伤的士兵们此时一个个都裹着白纱,打眼看去好似绑着一根根孝带。
“老哥啊!不是说山上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吗?我们项家军怎么连他们都对付不了啊?”一个季布在淮阴招兵时加入的新兵说道,虽然他加入项军不久,但不妨碍他以项家军自居。
“哎!我哪知道啊?在项羽将军手里,可就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老兵说罢挥刀砍向路旁的矮草,怎料扯动了他身上的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
“要是知道黄恒是这么个硬骨头,项将军也不能派你们这些新兵蛋子来啊!”另一个老兵嘟囔道。
“新兵怎么了?你们这些老炮儿不一样挂彩?”那个新兵语气中颇有一些不悦。“而且刚才我还杀了一个贼人呢!”
看着士兵们交头接耳,刘邦微微摇头。“毕竟不是自己的兵啊!”
“季哥,好不容易从林子里出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周勃沉声说道,作为先锋官,他可谓是兢兢业业,若没有他的奋力拼搏,恐怕士兵伤亡的人数还要进一步增加。
“你说黄恒为什么要和我们硬拼?”刘邦没有回答周勃,反而开口问道。
“那还不是好事儿啊!要不杀他们几个,我老樊哪里能出得了这口鸟气?”樊哙瓮声说道。后来他被黄恒的竹箭射出了真火,也奋力搏杀了起来,否则刘邦早就不拿正眼看他了。
“不知道,也许是膨胀了?”周勃说道。
“膨胀?”刘邦语气微微一顿,露出了不置可否的表情。与此同时,一个斥候跑了过来。
“启禀主公,前面有一片湖泊,湖上浓雾弥漫,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山中湖,湖中雾?”张良在不远处低吟道。“这是在警告我们生人勿进吗?”
“传我命令!”刘邦突然开口,“退回林中休整,砌灶烧饭!”
怎料刘邦命令刚下,一个士兵就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主公不好了!”
“何事?”
“曹大人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不…不知道。”
“那粮车呢?”
“……”
—————————————
“曹参拜见主公!”
湖心亭中,黄恒一脸茫然地跟着韩信走进了亭子。然后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只见曹参突然单膝跪地,对他躬身抱拳。
“曹老哥?你怎么来了?快快起来!”黄恒赶忙侧身,然后上前扶起了曹参,怎料曹参却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曹老哥,你这是?”
“主公可是看不起曹参,认为曹参是那临阵变节的小人,不愿受曹参之礼?”
“曹老哥,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我们当初不是以兄弟相称吗?”黄恒说罢向韩信投去疑惑的目光,之前他在整顿军务的时候,是韩信叫他来的,不过韩信此时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头。
只见韩信低咳了两声,然后笑着说道:“主公啊,曹大人拳拳之心,主公就莫要推辞了。”
“韩信,你受伤了?”黄恒惊道。
“皮外伤,不碍事。”韩信无所谓豪气地摆了摆手。
“韩将军都是为了接应我,才不得不与樊哙交手。”听了曹参的话,黄恒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
“请恕臣先斩后奏之罪!”韩信说罢便将他之前所做一一讲了出来,原来他在得知曹参与黄恒关系匪浅之后,便一直谋划着想将他拉入营中。于是便借着此次刘邦攻山的机会,暗中找到了他。
曹参早就心急如焚,而韩信在得知曹参是刘邦的运粮官之后,更是大喜过望,于是二人便一拍即合。紧接着便有了韩信明修栈道斗樊哙,曹参暗度陈仓运粮车的好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