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军大营,季布缓步走入了项羽的营帐。经过小半日的调息,他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上了许多。此时他已经换上了常服,身上自然也少了几分戎马气息。
“羽将军,你找我?”季布入帐之后,对着一个身着白色甲胄,威武不凡的男子抱拳说道。此人便是项羽,即使是到了夜里,他也不曾脱下戎装。
“听说你今日在淮阴城内捉拿命犯?”项羽长得魁梧奇伟,说话间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威势。
“一场误会。”季布轻描淡写地说道,被人断了佩剑着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所以季布并不愿意多说,怎料项羽却不依不饶。
“听说你被人断了佩剑,可有此事?”项羽说罢朝季布的腰间看去,不过他此时一身布衣,并未佩戴武器。
“属下惭愧。”季布说罢抱拳躬身,脸上露出羞色。与此同时,一个古稀老人从屏风后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便是项家军的军师范增。
“断剑之人可曾抓获啊,季将军?”
“范先生!”季布见到老人,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才恭敬地答道:“此事也是意外,也许是属下平日里疏于保养,所以才致使工布剑不堪重击。”
“何人有如此能耐,竟能断将军之剑啊?”范增继续问道。
“此人面生,应该是初到淮阴,据说是来替夫人寻医的。”季布如实答道,在这上面他倒是没有隐瞒的必要。
“哼,一个无名之辈也能断你佩剑。若是到了战场之上,你岂不要被兵卒斩了头颅?”项羽听罢怒斥一声,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满。
“是属下之过,还请羽将军责罚!”季布说罢,项羽冷哼了一声,然后将头扭到了一旁,而范增则再次开口。
“季将军当时可曾见到什么异象啊?”
“异象?”季布听罢心头一凛,想不到他们的此次召见竟不是为了责问自己,而是为了黄恒!
云动九霄腾四海,七尺剑锋白龙吟!异象发生的时候他就在场,又如何会看不到呢?但是如果他点头的话,恐怕黄恒等人就会有危险。项羽这里他倒是不太担心,可范增却不得不防!
“属下当时宝剑被断,所以未曾留意其他。”黄恒已经赢得了季布的尊重,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卖黄恒。即便以后对决沙场,对方也是自己最为尊敬的敌人!所以季布选择了装糊涂,怎料范增却没有丝毫放弃的打算。
“那寻医之人可还在城内啊?恰好老夫也略懂几分岐黄之术,不如将他们请来,说不定老夫能解他们心头之忧呢!”范增说的客气,但季布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杀意。
“属下也曾出言招揽,奈何被他们拒绝了。他们都是游侠散人,自由自在惯了,恐怕过不得这行伍生活。”
季布说罢便见到项羽朝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然后便抱拳离开了营帐。待季布走后,项羽才冷哼了一声。
“哼!贩夫走卒,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少将军莫要大意,此人既能引动异象,恐怕并非凡夫俗子。既然出现在这里,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不如趁他们羽翼未丰之时,提前除之!”范增边说边踱步来到了项羽的面前。
怎料项羽却眉毛一挑,傲然说道:“命运,不配做我的对手!”
“少将军切莫轻敌啊!工布剑乃战国明剑,能断此剑者定非凡夫啊!若此时不除,将来恐怕会是将军的大患啊!”范增的语气稍显急切,而项羽的脸上则露出一丝不满。
“我命由我不由天!谁与争锋,大杀四方!”
项羽说得斩钉截铁,不过范增却仍旧没有死心,不过就在他准备继续劝说项羽的时候,一只黑猫窜进了营帐。
项羽见到黑猫之后,便将它抱入怀中。黑猫脸上欣喜异常,项羽也十分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而范增则露出了气恼的神色,然后便忿忿地离开了项羽的营帐,不过他却走入了另一间将军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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