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珑眉头微蹙,倒是夜七先一步上前喝道:“且慢,这少年长得虽像极了尸魁,却并非作恶之人。”
“狗腿子还算明白事理。”兔几哼声道。
眼前的状况并不难懂,杀人的是尸魁,少年只是跟尸魁长得像而已,根本没有作案的本事,亲手打伤他的夜七应该最清楚这一点了。
县令却煞有介事的说:“特使大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那边倒下的那个不是人,只是个灵器。您也知道,这灵器是需要人控制的,而操纵灵器犯下这一系列案子的真凶就是——他!”
“可就算是借灵器杀人,这少年的修为也太弱了点……”夜七摇头。
“特使大人您这回看走眼啦,这小贼虽然修为不高,但实则是一名炼器师。别人无法轻易操纵的高级灵器,在他却不是难事。您瞧,那灵器跟他长得多像啊。若他不是操纵灵器的人,那个灵器为何杀了这么多无辜百姓却偏偏不动他,反而还出手救他?”
“这……原来如此。”这么多铁证摆在眼前,由不得夜七不信。
但县令的花言巧语能忽悠得了夜七,却忽悠不了白玲珑。她默默的走到少年身边,随手捡了把长刀,不让任何人靠近。
“小白姑娘……”少年坐在地上仰望着她的背影,努了努嘴唇。
“先前你没有抛下我,所以我也不会抛下你。”她低头浅语,声音虽轻,却犹如千斤。
他吸了吸鼻子,眼眶里有泪珠打转,抹了一下眼睛,站起身来说道:“谢谢你小白姑娘,但是不用了,就让他们抓走我。”
“为什么,你小子又没罪——”兔几当即叫嚷,却没想到引得少年一声大喝。
“不,我有罪!”
“所有的都是我做的,这一切,一切,都应由我受罚。”
他站了出来,心意已决,只是肩膀还有些微微的颤抖,诉说着他内心的恐惧。
“你小子是不是傻,这可是死罪,你要是认了就没命了!”兔几气得直跳脚,又一个不可理喻的!
“你也是一个受害者,为什么要认罪。”白玲珑问他。
“小白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之前说的故事都是瞎编的,我那么说只是为了骗得你的同情。或许,就像县令大人说得一样,我才是……”他垂下头,有意避开她的视线,但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没有,我完全没有想过。”她眼都不眨的说。
“小、小白姑娘……”他咬着嘴唇,忍住了眼泪。
“我家傻妞就是一个傻,你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所以你小子要是骗了她那就该骗到底,骗到一半突然跑去认罪算个什么事儿!”兔几不爽极了。
“我……”他说着忽然朝夜七扑通一声跪下去,“大人,我愿意认罪跟你们走,但请你们能最后宽限我一炷香的时间,我有话想对这位姑娘说。”
“你一个恶贼竟还敢提要求!”县令说着就要命人将他拿下,却被夜七及时阻拦。
“算了,谅他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