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
弥遮已经被掐的大脑昏沉。
他眼眸中，映出了女子鲜亮的模样。
仿佛是下意识的，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却在笑起来的同时，默默摇头。
“很好！”
万年前的殷芒看到了对方的反应。
露出了一抹灿烂至极的笑。
女子脸上鲜少露出这般灿烂的笑。
她大多时候，只是勾勾唇角罢了。
此刻笑容璀璨，却令人从中察觉到了极致的冷寒和决绝。
“这是你的选择。”
“强迫这种事情，本帝还不屑于去做。”
万年前的殷女帝淡然冷漠地甩下这句话，松开了捏住弥遮的手。
“咳咳！”
肺部一时涌入大量的空气，弥遮踉跄着后退，稳住身形后，急急地咳嗽了几声。
“……我……”
男人下意识想要开口说话。
却被应龙腾空而起带起的大风，呛了满嘴。
万年前的殷芒凌空跃上龙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应龙却在离开之时，趁着帝君不注意，偷偷摸摸地借机甩了下龙尾。
巨大的龙尾狠狠地砸到弥遮身上，连带着男人身下的高台，瞬间化为齑粉。
在那里，留下了近五米的大坑。
殷芒跟着漂浮起身形，她想跟着自己离开，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但自己飘到城市边缘，却发现她只能停留在原地。
而远处的红影早已消失在天际，瞬息间不见。
“……我只能待在这座城市里。”
殷芒垂了垂眼眸，再次腾身，返回到市中心处。
弥遮刚刚从大坑里走出来。
他身上的衣服几乎完全变成焦黑，破烂到不成样子了。
弥遮淡淡抬了抬手，身上的衣服瞬间变回成原来简单至极的白袍。
男人沉默地站在巨坑边缘，有些呆怔地遥望着女子离去的方向。
那双淡漠不见感情的黑眸里，涌动着深不见底的压抑情绪。
许久，他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声。
“阿殷。”
“不是我非要成佛。”
“……而是，我本就是佛。”
“佛就是我，又能如何。”
“……这方世界，需要佛啊。”
殷芒顺着风腾飞回来时，只零星听到了男人低语的几个字。
待她仔细去听时，那些字句早就破碎在风里，寻不见踪迹。
站在巨坑边的弥遮也不再说话，只是半合了合眼眸。
沉默地抬手，巨坑里飞快涌动起土系元素。
转瞬之间，就再次垒起了一座高台。
此刻整个广场，鸦雀无声。
只余下了弥遮自己一个人，就连那些修佛者也迫于妖气和威压，退到了城市边缘。
弥遮一个人沉默地重新坐下，掌心间金光涌动。
湛蓝的天空间，再次显露出由虚转实的神国之相。
这一次，没有人再去捣乱。
煌煌的神国很快化成真实，架构在天空上。
弥遮右手搭在膝头，指尖随意地在空中划过数道符文。
淡声低语。
“极乐佛国。”
“世间佛道，由此为始。”
“我的任务，算是完成大半了……”
男人最后话音落下时，天空处的佛国彻底化为真实。
轰然落在云层深处。
散出无数圣洁金光，洒落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