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玉,哦不,章霞只觉得难堪到了极点。
就好像被迫在光天化日之下显了原形的妖怪,她所有的不堪都被人看了个精光。
盛家可恶,初蔚可恶。
一开始她根本不知情啊,是阮琴看到那块玉佩就把她带到了盛家,给了她好听的名字,可现在,就连一个名字他们都要收回。
他们好狠。
阮琴咬牙切齿道:“今时今日,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的那个章院长苦心孤诣让人偷走我的女儿,将玉佩放在你身上,误导我们,你在盛家的十几年里,我们待你一直视如己出,你是怎么回报我们的?你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却故意离间我和我的女儿,你还找人故意把老爷子气晕,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又是什么?”
章霞咬了咬牙,眼神怨恨地看着眼前几人。
初蔚双手抱臂,缓缓转身,不想掺和进来。
盛中铭冷声道:“你的名字,我已经和户籍处的说过了,你原本名字的身份证件很快就好了,以后再别打着我盛家的旗号为非作歹了。”
说完,扶着阮琴转身。
一看,初蔚早已离去。
章霞咬牙切齿,狠狠捶了一下柱子,所有今天欺她,辱她的人,明天她一定百倍还给他们。
她一定要强大,强大到将初蔚踩在脚下,将盛家也踩在脚下。
会有这一天的!
一定会有这一天的!
初蔚出了校门,正要上车,阮琴疾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初蔚没回头,只淡淡道:“你放开我。”
阮琴慌忙松开,讷讷道:“对不起,是我一直以来盲从于她,没有一点分辨能力,都是我的错,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弥补我的过失?”
初蔚终于转身,淡然看着她:“八岁的时候,盛怀玉进了盛家,从此开始优渥的大小姐生活,爹疼娘爱哥哥宠,八岁的时候,我在初家,已经上灶台做饭了,只要我爸不在家,那母女两的饭都是我做的,打碎一个碗也会被赵美凤戳着脑门责骂……”
阮琴红着眼眶看她,只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是她丢了这孩子,又是她认错了别人。
这孩子受的苦,全是她带来的。
初蔚垂了垂眼帘:“就这样,我们就这样,相安无事就好。”
说完,开了车门上了车,漠然离去。
阮琴眼泪唰地掉了下来,无措地看着盛中铭:“那孩子吃了那么多苦,这些苦,都是我带给她的,八岁就要做饭,赵美凤怎么能那么nuè dài孩子?”
盛中铭叹了口气:“慢慢来,慢慢来。”
阮琴泪眼婆娑地看着远去的车子,心如刀绞。
杨氏医馆,杨薇脸色阴沉:“你说什么,赵波被抓了?”
钟兵点头:“确实是,听说是被人发现了。”
杨薇握拳,捶了一下桌子:“真是废物,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
钟兵皱眉:“杨医生,我恐怕,这件事会牵连到我们,到时候我们之间的交易要是被人发现了的话……”
“我们只收过世孩子的血,这……顶多就是道德层面被谴责,倒是赵医生,谎称那孩子死了,又不是我们让他那么做的,是他自己鬼迷心窍,贪得无厌,他做他的牢,和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