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琴进了盛怀玉的房间,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手忙脚乱地走到她的梳妆台,拿起梳子,上面缠了几根头发丝,她颤抖着双手将头发丝取了下来,揣进大衣口袋里。
中铭说要么用头发,要么用血。
她觉得取血的话太明显,很容易招来怀玉的怀疑,还是头发比较安全。
她拿好头发之后,小心翼翼回到了饭厅,盛怀玉面色如常,拿起汤勺,盛了一点汤到碗里,柔声道:“妈,你喝汤。”
阮琴愧疚更深。
晚饭后,回到房间,她左右为难道:“中铭啊,我们当真要这么做吗?”
盛中铭瞥她:“拿到了吗?”
阮琴点了点头:“是拿到了一些头发,真要验吗?”
盛中铭伸出手来:“你怎么瞻前顾后的,我都和你说了,并非不信怀玉是亲生的,难道你就不想心里有个底吗?光靠一块玉佩,你就真的能高枕无忧吗?”
阮琴便只能把头发交给了盛中铭。
盛中铭拿起一个布袋,沉声道:“我会交给我底下的人,让他拿去国外鉴定,大概要大半个月的时间,这期间里,你就和往常一样,不要让那孩子看出什么端倪来,知道吗?”
阮琴捂着心口:“知道了知道了,只希望赶紧出结果。”
——
阳历三月下旬,六院已经将杨薇之前诊治过的那一批病人全部复查完毕了。
这一次,六院狠狠赚了一波好口碑。
杨薇势弱,来六院中医科看病的人与日俱增,不到半年,六院就已经开始扭亏为盈了。
中医科,这下是站稳脚跟不用被撤了。
贺奶奶特意去市场上买了羊蝎子回来做火锅,虽已近四月,但阴雨连绵这季节,空气里的风又冷又潮湿。
等到六点钟了,还不见闻月回来。
闻星去门口看了好几趟,嘀咕着姐姐怎么还不回来。
初蔚也抬手看了手表,闻月的学校离这儿不算远,她一般放学之后都直接回家的,今儿个倒是有些蹊跷。
贺闻远回来的时候,不见闻月,问了一声,初蔚心头突突跳起来:“闻月还没回来,是学校有什么事还是……”
正说着,外面响起剧烈的敲门声。
贺闻远开了门,就见附近一个杂货铺的老板气喘吁吁跑进来:“你家那个妹妹,倒在三元巷巷子口呢,你们快去看看。”
初蔚心下惶然,和贺闻远他们连忙去了三元巷,闻月果然倒在地上,手臂悬在外面,手边一滩刺目的鲜血。
闻星顿时吓哭了,上去拉她姐姐:“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贺闻远不敢耽搁,一把将地上的人抱起来,往医院送去。
初蔚强忍痛心,仔细观察着闻月。
右手手腕处有很深的伤口,鲜血将一截衣袖染得通红,她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伤口,按照现场的血量来看,闻月被割腕的时间并不久。
失血是很多,但不足以造成昏迷。
可现在,她却双眼紧闭着,她又轻轻摸向了闻月的后脑勺,那里果然有很大一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