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觉得是干什么的?”凌舜把那枚戒指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往手指上比了一下。“不是戴在手指上的。”江殊提醒道。“那是耳环吗?”戒指上有消过毒的银针。应该是可以穿进皮肤的。“不是。”凌舜松了口气。如果是耳环的话…凌舜怕疼。而且校规规定,不允许带首饰。“哥哥让我亲一口,我就告诉哥哥这个耳环是干什么的。”江殊说完之后,笑意更加肆意了些。也没顾凌舜反应过来没有,直接凑了上去。贴在凌舜唇角,示意凌舜稍微把嘴张开一些。不管是第几次接吻,凌舜都多多少少有些放不开。不过到底是尝试磨合了这么久,很快,呼吸频率就能勉强跟着调整,不至于像一开始一样,弄得自己换不上气。这次江殊没再掐他的喉咙。凌舜不禁觉得这一吻比之前……温柔了不少,但又像是少了点什么这个念头刚没冒出来。突然,两只手腕被对方一只手反擒在伸手。睡衣的扣子,附上来了另外一只手。凌舜有点慌了,赶忙试图从亲吻中逃脱。“别怕。说了不会对哥哥做什么,我说到做到。”嗓音依旧是低沉的很。足够让他乖乖听话,甘愿沉溺。不断的亲吻中,凌舜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江殊另外一只手在包里翻找着什么。好像戴了一只消毒手套。有股医用酒精的味道。突然,心口前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像是皮肉被刺穿了似的。几乎是同时,生理性的泪水就因为疼痛,从眼眶里冒了出来。“——!”凌舜还没来得及喊疼,江殊就先一步加深了这一吻,及时分散他的注意力。渐渐地,身前被扎破的地方,似乎也不是疼的那么钻心刻骨。眼角的泪水也停止了。亲吻也柔和了不少,大多都是照顾着他的感受,慢慢安抚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才分开始。江殊看着哥哥的眼睛。眸中比刚才湿润了不少,眼眶还是红的。目光再向下,落在了心口前,那一枚戒指上。戒指在靠近心脏的位置,被刺穿的那块儿皮肤虽然没流血,但发红是难免的。凌舜自己也低头看了看。这哪儿像话……如果真是耳环,反倒好了。凌舜咬了咬牙。而且最关键的是疼。不是一开始那种皮肉被撕裂的疼痛。而是夹杂着细痒的轻痛,更是抓心挠肺,让人无法忽略。“把戒指取下来……”凌舜低声请求道。“戴在哥哥身上这么好看。”江殊自然是没听凌舜的话。凌舜没接话。伸出手,自己试图把这枚戒指摘下来。然而大概是力道不对。这么一拽,原本闭合的伤口突然开始渗血,整个人也因为疼痛,不受控制的朝着江殊肩头栽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哥哥怎么对自己这么狠,我会心疼的。”江殊说完之后,赶忙拿起手边的湿毛巾,擦拭血迹。“这像什么话!”凌舜有点急了。刚开始凌舜怎么都想不到这遭,加上被亲的迷迷糊糊,就这么让对方得手了。“好了好了,哥哥别生气。”“帮哥哥亲一亲就不疼了,好不好?”江殊说完之后,无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目光又一次落回那枚戒指上。闭上眼睛,轻轻地将唇贴上金属。戒指被体温暖过,并不凉。“哥哥真的特别好看。”在学校早起的太久,虽然生物钟让凌舜四点多就醒了一次。不过臂弯里的温度和气息,很快就让他又一次陷入沉睡。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身边躺着的人已经没了。浴室里传来花洒的声音。凌舜从被子里坐起来。穿衣服的时候,无意扫到那枚戒指。凌舜:……一扫到那枚戒指,整个人就下意识一颤。昨天晚上闹到最后。凌舜也不知道怎么的,忘了重点在让江殊把戒指拿走。而是鬼迷心窍一般,给对方也带上了。带上之后,凌舜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应该强行要求江殊把两枚戒指都收回盒子里才对……等江殊睡着之后,凌舜又尝试了几次。戒指依旧是扣得死死地,试图掰开,只会弄伤自己。最后穿好衣服,已经出了一身汗。凌舜打开窗户,好让冷风灌进来一些。刚打开窗户,江殊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哥哥醒了?”“醒了。”凌舜回答完之后,想了想,还是把窗户关上。毕竟刚从浴室出来,乍一吹风容易着凉。回头的时候,江殊正当着他的面,好毫不避讳的穿着衣服。坚实的胸膛之前多了一丝点缀。钻石的光泽映着阳光,很是耀眼。那枚戒指完美的点缀了身前的风景。“哥哥还说不喜欢这个礼物,现在连眼睛都移不开了。”凌舜只当没听见,悄悄别开了目光。“不来碰一碰试试手感?我每天早起锻炼才……”“白天,白天正经些。把衣服穿好。”凌舜没等江殊说完这些没羞没臊的话,急忙打断。江殊这才慢悠悠的套好衣服。大过年的,街上基本没什么人,大多饭店都是关着的。两个人也没什么地方能去。凌舜思量了很久,才说过年了,回县里给父母烧趟纸。言外之意。让江殊见见他的父母。其实如果有可能,凌舜一点都不想回去。这么久过去了,当初那个殡仪车和警车救护车一起来的凌晨,依旧是挥之不去的噩梦。省城离凌舜家乡的小县城不远。年三十,殡仪馆几乎没什么人。凌舜和管理人员核对过身份证之后,领了盒子。“岳父岳母好。”江殊替凌舜接过其中的一个,一副和长辈认错的态度,问了声好。烧纸的人不算多,两个很快就排上了队。不过有时间限制,也只是烧完纸就得赶紧收拾东西腾位置。“没想过给爸妈安排个住所吗?一直寄存在这儿也不是事儿。”等凌舜放完盒子,两个人并肩走到门口的时候,江殊才问道。“……以后有机会再说。”附近山上陵园的价格凌舜都看过几遍了,基本等不到他攒下来多少钱,就会又涨一点。加上高三不可能有多余时间打工,凌舜寻思着到大学的时候再解决这个事儿,现在先放着。“别以后再说,就今天定了。刚才趁你放盒子的时候拿了几个宣传册,你看着哪个位置风水合适,想怎么安排和我说一下,这样等哥哥高三毕业,就可以让爸妈直接搬进新家。”这些宣传册凌舜看了很多遍了。风水都好。环境也安静,安保靠谱,适合安眠。唯一的不好就是价格不太妥当。江殊大概看出来凌舜在想什么,手先一步搭上凌舜的肩膀,把他牢牢的搂在怀里,“刚才都和他们说了,要娶哥哥,好好照顾哥哥一辈子的。儿子都叫人拐跑了,没套房子做聘礼,他们有可能答应吗?”“……”凌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以为江殊真的是三分热度,喜欢的快,厌倦的更快。但是这次,除了意外,莫名的有点感动。一辈子啊……“回学校之前必须选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能反驳。”沉默了很久,凌舜才开口,“谢谢。”“和我谢什么?”“嗯……”凌舜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会儿,“谢…遇见你这件事儿。”“还有,谢谢你愿意陪我走这么久。”说完之后,凌舜见江殊久久没回应,似乎是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凌舜突然笑了一下,主动凑近那只温热有力的手掌,没敢握手,只是轻轻拽了拽袖角。几乎是搭上袖角的瞬间。手就被对方紧紧握住。室外很冷,凌舜的手都是冰的,但对方的手永远是炽热的。寒冬腊月的天,这种温度让人格外眷恋。双手紧握了很久,冰冷的手被暖热了不少。虽然两只手藏在袖子里。但在这种场合拉拉扯扯的,凌舜总觉得不太好,“外,外面怪冷的,我们先回车上好不好?”尤其是县城,过年期间,大多商店饭店都已经关门了。夜深的时候,两个人才在县中心的江边上,找了一家小菜馆,点了几个菜和一份饺子。江边哪怕是过年也挺热闹的,江上有花船。旁边有一处规模不小的庙会,很多吃过年夜饭的人已经开始出来走动了。凌舜看了看外面,“吃完饭我们去江边看看吧,零点的时候有烟花。每年都有,小的时候我在家吃完饭收完红包,就非得来这儿。”“那个时候基本整个县都是这种胡同平房,鞭炮也没禁,江边比现在热闹多了。”“好啊。”说着是去看庙会。可江殊的目光一刻都没从凌舜身上移开。两个人是面对面坐着的,食物升腾起的水雾模糊了视线,不太看得清凌舜的脸,但躯体单薄的线条,和五官干净的弧度尤为突出,像一幅剪影画一样,一点都移不开眼。江殊就这么看着他,唇角不自觉的就一点点扬了起来。从饭馆出来之后,两个人沿着江边走着。厚重的外套之下,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庙会上的人很多,甚至一大部分都是全家一起出来散步消食,顺便看个烟火的。走到人流最多的地方,凌舜最终还是选了处人少的栏杆倚着,待会儿好看烟花。“哥哥的手这么凉,身上是不是也凉?”“在外面别闹。”感觉到江殊凑近了不少,凌舜连忙说道。“我怎么就闹了?”话是这么说。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同时,耳垂上也落下了一记轻吻。凌舜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远处的钟楼敲响了一下。声音冗长,连绵不断。到零点了。远处江上花船的礼炮几乎是同时响起,一簇簇烟花在黑夜中炸开。声音震耳欲聋。“哥哥新年快乐。”江殊依旧没把脑袋从他肩头移开,就这么抿着耳垂说道。“新,新年快乐。”距离太近了。尤其是在公共场合……凌舜不自在的偏了一下头。可这么一偏头,不仅耳垂没夺回主动权。整个人也被对方圈到了怀里,牢牢的抱着。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和颂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狸31瓶;龙哥的睫毛呀2瓶;蘑菇酱、左岸的微笑、枕夭夭、纯纯的动点、谢耳朵雪莉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