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谢池的脑中却忽然清醒。不对,那个人有可能并不是她。江星星和江芙芙是他的孩子没错,但孩子们的妈妈这时却并不能确定是她。人道酒后吐真言,她刚才说他连男人的小……反正就那种东西都没见过,而且似乎还忘记自己有儿子且生过孩子的事,很有可能她并不是孩子们的母亲。故此,在面对着电话对面嗷嗷的恭喜声音,谢池沉吟道:“你这两天找借口见我一面,我把江蜜的头发给你,你抓紧时间检测一下。”沈让撇嘴,“检测啥呀老谢,你为啥就不相信江蜜是那个人呢?咋了,你眼神出毛病看不上她,所以只想跟自己的亲骨肉真情相认然后撇开她吗?我奉劝你赶紧这么做!你不想跟她在一块我想啊!就算为此我变成了自己最为唾弃的老实人,但为了那一张脸,我时时刻刻都愿意接盘。”谢池冷笑一声,“让你买的保险买了吗?保险受惠人上写上你最在乎的那个人名字了吗?”愣怔片刻,沈让连忙道:“别别别,检测,我帮你检测还不行吗?”挂断电话,谢池看向身旁那个醉的神志不清的女人。不是想要撇开她,也不是不想和她在一块,只是人生在世,有些事不能糊涂混淆而过。就像他妈听那个男人说这辈子从始至终只爱过她一个人,便以为那个男人是单身,却忘记能够结婚的两人也不一定是为了感情而走到一起,才会糊里糊涂变成了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见他望了过来,女人冲他嘿嘿一笑,“不行的,小朋友,姐姐虽然喜欢小奶狗,但你不行,你太小了,真的太小了。”谢池:“……。”是有多小?是有多不行?你才小!你才不行!他越发怀疑这女人压根不是孩子妈。哪个孩子妈会在喝酒后忘记自己儿子?甚至还以为那小孩子是看上自己了?这得是多自恋才行?眼见着天色已然不早,而这间屋中除了醉鬼以外还是醉鬼,不利于江芙芙的身心发展。于是谢池并没有及时将手机上交给江蜜,而是低头在通讯录翻找起来了江百万的电话号码,跟江百万打电话的途中,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醉起来真没个人样,一会假哭般擦眼泪说道:“甜甜的恋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一会儿豪情万丈的和时静肩搭肩畅想,“我现在有钱有闲又有颜,可惜就是没有胆!如果我有胆,我一定给自己量身定做一个两百平的大床,床前每天站满翘屁金发肌肉猛男,然后给他们划分等级,185的只能给我端茶送水,188的才能给我洗脸洗jue!”而时静又是个会捧场的,“不愧是我姐们,好志气,好单纯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真不一样!来,再走一个!”江蜜端起酒杯跟她相碰,“姐们儿?哦,是女的,是女的都是姐妹!来,走走走,好姐妹,一起走!”两人走了又走,在谢池挂断跟江百万的电话时,两人就又喝了两三杯了。酒喝得多了人必定会吐,再喝下去谢池觉得这女人今晚上别想睡个好觉,必定是吐了又吐,胃里又灼热难受的紧。于是小手往前伸去,挡住女人想要再来一杯的动作,“不能再喝了。”“你凭什么不让我再喝?你是我的谁?”江蜜瘪嘴。谢池在心底说,“可能是你男人,你孩子的爹。”,嘴上却不能说这些。而他这具身体唯一能跟这个女人扯上关系的是‘儿子’这重身份,这个身份他不承认,所以他抿唇不语。他虽然未开口,在她旁边的时静醉的却不似江蜜那么严重,“你醉了吧?他是你儿子啊,你在这个世界上关系最亲密的人,你咋连自己儿子都不认识了呢姐们儿?”“你才醉了!你才有儿子!我原来说过如果我生娃一定要剖腹,剖腹肚子上一定会有痕迹,我给你找找,这绝对不是我儿子。”许是人醉了都会变得艺高人胆大,江蜜说着,就将自己的t恤衫从短裤中抽出,把衣服稍稍掀开后,她原想用平滑的肌肤让这些人闭嘴,然而看着自己小肚肚的第一眼,她的眼中便蓄满了泪,“呜呜,我的肚子什么时候受伤了,这么长的刀疤是什么时候被人割的。我是傻了吗,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清了?我要去弄死那个给我肚子上割刀疤的人。”时静哇靠了一句,“那当年给你接生的主治医生真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出现在时静公寓的多是她从前的老同学,是时静的老同学,那里面当然也有些人是傅铮以及江蜜的老同学。傅铮刚一进公寓就被人缠住拉着劝酒,因而没工夫回头看江蜜那边。正和曾经的一个好友聊着天,就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拉,回头看去,正是那个对他好感度不错的江蜜女儿江芙芙,“小草哥哥,猫咪好像疯了,你赶紧去看看吧。”谢池正盯着江蜜的小腹愣神,就察觉到那个令他很是不适的男人走了过来,男人眼中带着殷切的光,在看到江蜜袒露的小腹时,眸光一瞬间暗了半分。见此,谢池一把揪住江蜜的衣下摆将那卷边的t恤拉了下去。事到如今,虽然没有确定的结果出来,但是星星芙芙是他和江蜜共同孩子的可能性已然高达百分之八十,既是如此,他就不可能无动于衷。他这么做之后,就听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开口道:“小朋友,谢谢你哦,果然,男人越小心地越单纯,越靠近三十岁越鸡贼,鸡贼男就只想看我的小蛮腰,才不会担心我走不走光。”谢池:“……。”这都是从哪来的歪理邪说?他今年就已经二十九了,他鸡贼吗?事实证明鸡贼不是靠年龄进行划分的,就比如他都已经将自己的抗拒展示的那么明显了,那个名叫傅铮的男人还是开口道:“蜜蜜你怎么了?醉了?”江蜜超讨厌别人叫自己蜜蜜,因为如果普通话不好,就会把四声叫成一声,所以她最亲近的人一般都不会这么叫她,这么叫她的都是臭傻逼,“呸,谁是你的蜜蜜!老娘千杯不醉,再说我醉,我就用酒瓶敲你脑门!当我江蜜的脾气是开玩笑的?”傅铮愣了愣,半响,无奈道:“果真是醉了,我送你回家吧。”说着就打算走到她的跟前将她搀扶起来。谢池适时挡在了江蜜面前,“不用了,我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了,而且你喝酒了,不适合开车。”傅铮:“我可以叫代驾。”“没必要,江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和给家里干活的人。”小家伙的声音带着甜甜的小奶音,但说出口的话却比成年人似乎还要不留情面。傅铮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引得小家伙不满,正要再说,就听房间内响起了门铃声音。离门边最近的人飞速将房门打开,就见那个财经报道节目中时常出现的中年面孔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中年人身后跟了三五个保镖,在走到江蜜跟前后,恨铁不成钢道:“给老子起来,自己喝酒就算了,还把两个孩子带在身边,你这是想让孩子们好的不学学坏的,有你这么当妈的吗?”“星星芙芙喝没喝酒?他们要是也碰酒了,老子就是跟你闹到父女决裂,也再不让你自己带孩子了!”嘟嘟囔囔说完一大堆,见那个不孝女一直在那将脑袋左摇右晃,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话,江百万怒拍桌面,“江蜜!”江蜜愕然抬头,“啊?你是在跟我讲话吗?你谁啊,凭什么对我这么凶?”江蜜奉行谁对她凶她就对谁也凶原则。她恶狠狠的咬了咬牙,超凶的开口道:“酒瓶呢?姐们儿,我酒瓶在哪呢?”江蜜最终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酒瓶,因为酒瓶早就被见机不对的时静藏起来了。她也没有将自己想要的凶悍显露而出,江百万一声令下,她就被两个保镖架着胳膊给带了出去。她整个人懵的一比,险些以为眼前这幅场面是自己再见和谐文明社会的最后一晚,等到第二天清醒,她的眼前就是一望无际的绿,以及一个不知道年纪几何但却要跟她造小人的来自远山深处的男人。却没想到自己被架进车里后,那个刚刚跟她搭讪,看起来对他很有好感的小家伙竟然跟她坐到了一起,旁边的那个漂亮小姑娘也有点眼熟。她顿时悲从中来。真没想到他们三个悲惨到一起去了,喝个酒都能遇到这么人性泯灭,大小通吃的拐卖团伙。透过后视镜,江蜜见那个刚刚凶过她的老头坐在副驾驶位,赶忙将两个小家伙拦在咯吱窝下,大义凛然道:“拐卖我就好了,我行情好,有眼光的就知道卖我一个就顶你卖别的十个,请你积德,放过孩子们吧!”江百万知道江蜜醉了,但没想到她醉起来这么气人,他身居上位者久了,平日里一般只需要做出抉择便行,不需要长篇大论。这个不孝女清醒时他都吵不过她,更遑论是在她醉酒的时刻?他于是并不搭理正在耍酒疯的她。见拐卖团伙头子不搭理自己,江蜜吸了吸鼻子后,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个小家伙。左右环视一遍后,对着那个胖嘟嘟的小男孩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让我亲一下你好不好,我不想自己这辈子第一个亲的人居然是买我的买家,那样我江蜜的人生未免太过凄苦了,好吗?小帅锅。”果然,即使是醉成这样,也想要亲她。谢池正要拒绝,就听女人道:“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长腿帅哥跟个睡美人似的躺在病床上,他超级帅,我超级喜欢,想和他困觉。”谢池想要说出口的话就这样顿在嘴边,他愣住不动,就在这时,只觉面颊上覆盖一团柔软。这柔软的触感他很是熟悉,可这触感所带来的感受,却比他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扑通、扑通。心间像是被打了麻药,药效一点点的从那处挥散,直至最后那股酥麻感逐渐被传至全身。这个女人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