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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 97 章

    第97章洛钧天好害怕

    晚上十一点,豪华宽敞的书房里,夜灯照在着书香的实木书架前,面目冷峻的男子微微拧眉,盯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这些资料。

    这是关于霍缙琛以及霍澜庭的。

    里面详细地记录了霍缙琛当年的婚姻以及霍澜庭出生的情况,看起来霍缙琛当年的婚姻失败,在离婚之后,他便马上采取行动,从而有了霍澜庭。

    从他对孵化器培养胎儿的了解,以及霍澜庭的出生时间来推算,霍澜庭极可能就是最后那颗卵子,那个已经四周岁的孩子,妈妈最后一个儿子。

    今早,他已经取了其中几根头发连同自己的一起送去进行dna检测,霍澜庭到底是否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最晚明天早上就可以有结果了。

    季祈森单手托着下巴,拧眉沉思一番后,联系助理打算订票。

    他想去一次那家研究所,前去a市拜访一下洛斯年了。

    谁知道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聂遇。

    自从上次聂遇找过自己后,就一直不见人影,不知怎么这个时候竟然给自己打电话?

    季祈森看着聂遇这号码,突然很有兴致想知道,如果他知道他即将有一个“四岁”的小弟弟,作何感想?

    接过来电话,季祈森还没说话,就听到那边的聂遇嚷道:“不好了,我出车祸了,季祈森你快过来!”

    季祈森:“车祸?你在哪里?怎么了?”

    聂遇:“没大事,别让人知道,特别是别让我爸知道,你自己过来就好了!”

    季祈森一字一字地问:“说,你在哪里?”

    聂遇:“我微信给你发定位!”

    挂上电话后,聂遇很快发来微信,是在郊外高速公路附近的医院里。

    季祈森不敢耽误,当即亲自开车,一路飙车,直奔那家医院。

    等到了那家医院,就见聂遇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看到季祈森来了,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你终于来了啊!”

    看着他这漫不经心的样,季祈森差点一拳头凿过去。

    他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说他车祸了,自己闯红灯飙车过来,他就这样子?

    季祈森黑着脸:“你不是车祸了吗?”

    聂遇摊手,很无奈地说:“是啊,我车祸了。”

    季祈森挑挑眉,他简直是不想说话了。

    聂遇看出来了,咳了声,小声说:“不过我没受伤……”

    季祈森微皱眉,看向旁边关着门的病房:“那谁受伤了?”

    聂遇更加小声地说:“洛钧天。”

    季祈森无法理解了:“他?”

    聂遇心虚地再次咳了声:“他开车带着我,我坐副驾驶座上,谁知道高速上突然出现一个横穿高速的老太太,他为了躲那个老太太,撞在了旁边的护栏上……好在没什么大事……就一点小伤。”

    季祈森疑惑地盯着聂遇:“嗯哼?所以荒郊野外,你和洛钧天一起同坐一辆车?你们这是做什么?”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聂遇和洛钧天关系可是不好,什么时候这两位竟然打得火热了?

    聂遇看着季祈森那板着的脸,没办法了,只好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其实这件事是这样的,我家那个陆之谦,不是已经解约了吗,我就想补充一下新鲜的人员,就想着和他聊一聊……”

    聂遇轻咳一声,他当然不会说,在他彻底搞定了陆之谦后,发现搞定一个自家艺人太容易了,他突然觉得应该把这个洛钧天收入自己麾下,这样的话,岂不是以后他把控住了洛斯年的儿子,就把控住了洛斯年。

    如此一来,洛斯年就别想和自己妈妈有什么瓜葛了。

    而为了能让洛钧天进入自己麾下,聂遇当然用了一些小小的办法,谁想到……就车祸了……

    聂遇心虚地低头:“哎……我其实并没有其它意思,我只是想增进一下兄弟感情,大家也能友好合作……”

    季祈森彻底无语了。

    他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聂遇?为什么这样的人竟然是他弟弟?

    他在那里费尽心思想着帮妈妈找回最后一个儿子,结果这位竟在这里惹是生非?

    荒郊野外,洛钧天和他?他这是在搞什么!

    聂遇也是无奈,这件事他不能告诉爸爸,也不能告诉妈妈,更不可能告诉属下,但是现在,他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麻烦。

    他只能是告诉季祈森了……

    偷瞄了一眼季祈森那张酝酿着怒气的脸,他忙道:“二哥,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承认错误,但是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来补救!你觉得呢?咱们大哥还在病床上躺着!”

    提到这个,季祈森更恼火了:“到底什么情况?他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出了车祸却在这么一家小医院?你他妈的不知道赶紧想办法请大夫吗???”

    看得出,季祈森是真恼火了。

    一向性情疏淡为人矜贵的季祈森可是从来不说脏话的,现在他竟然连粗话都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了。

    聂遇赶紧道:“没有,他没事,他只是受了轻伤,完全没大事,这家小医院可以处理的,你不用担心这个!”

    季祈森顿时没话了。

    他有些疲惫地抚额,不明白自己在忙碌的一天工作后竟然不睡觉而是跑来和聂遇胡扯。

    他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之后终于说道:“你说吧,到底怎么了?你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聂遇轻轻叹了口气,很无奈很无奈地道:“这不是我和大哥出了一点小事故,大哥受伤,现在大夫说是要给大哥打针预防。”

    季祈森:“嗯,所以你把我叫来,帮他打针?”

    聂遇想起这个,更加无奈地说:“可是大哥他……害怕打针,他坚决不打针,也不吃药,我也没办法。大夫说,最好是劝他打针,不然怕有感染风险。”

    季祈森蹙眉:“什么意思?”

    聂遇也是哭笑不得,他摸了摸鼻子:“就是我说的意思啊,他害怕打针。”

    季祈森:“?”

    聂遇摊手:“我觉得二哥一向是最能干最聪明的,所以想请你想想办法,劝他打针。”

    季祈森:“……”

    为什么找他?他像是那种能哄人打针的人吗?

    季祈森不会哄人打针,但还是跟着聂遇走进了病房。

    走进病房的时候,只见病床上有人躺在那里,蒙着被子,只露出半个脑袋。

    从那脑袋的发型看,这就是洛钧天了。

    季祈森皱眉,疑惑地看了一眼聂遇。

    这是洛钧天?他怎么觉得不对劲?

    聂遇看着那个躲在被子里的洛钧天,简直是无奈地想笑,但是想到这次是自己的错,他只好拼命地忍下笑,深吸口气,用关切的语气说道:“大哥,大夫说了,这针你还是要打。不打针,你就得输液。”

    谁知道这话一出,被子里的那个人马上把白被子往上拉,将最后露出的那半个脑袋也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季祈森眸中有了不可思议,他盯着床上的人形棉团,发现那棉团竟然在隐约发抖?

    这真的是洛钧天吗?

    洛钧天因为怕打针而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聂遇当然明白季祈森的震惊,事实上当他最初发现的时候,他也是不敢相信。

    那个风度翩翩万千粉丝瞩目永远淡定从容永远胸有成竹的影帝洛钧天,竟然被一根针管子吓成这熊样?他不是研究所出身吗?他不是医药世家吗?他爹不是当世名医吗?

    可他就是吓成那熊样了,吓得嘴唇苍白瑟瑟发抖甚至额头还冒冷汗。

    聂遇深吸口气,抱着无限同情的说:“没办法,咱们大哥他怕打针,这样没办法啊!”

    他摊手,耸耸肩:“他显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也不好叫别人,所以只好找你商量,这怎么办?大夫说虽然是轻伤,但至少要打针,只吃药是不行的。我不会哄他啊,也没有办法劝他,所以只好拉你一起想办法。”

    季祈森冷笑:“我会哄吗?”

    聂遇:“你总比我有办法,谁让你是哥,对吧?再说你不是从小比我聪明吗?”

    季祈森狠狠地瞪他一眼,他可从来没叫哥叫得这么溜,也没承认过自己比他聪明,这是遇上事了,知道叫哥了,知道说他聪明了?

    聂遇连忙绽开一个讨好的笑:“二哥……”

    季祈森只想给他一脚。

    不过生气归生气,问题还是要解决。

    季祈森凝重地走上前,试探着说:“洛——”

    他略停顿了下,还是道:“大哥?”

    棉被里面,没有回音,也没有动静,就连刚才的瑟瑟颤动都停止了。

    季祈森皱眉,看了看聂遇,之后又道:“大哥,大夫既然说要打针,那看来还是应该打针的,这样吧,等下你看着别的地方,让大夫给你打针,一下子就打完了,一点都不会疼的。”

    然而这话说完,棉被里就传来牙齿和牙齿相碰的声音,之后带颤的声音瑟瑟地道:“我……我不想打针……不要提针……别对我提到针,针,我不要针……”

    如果说之前季祈森对于棉被里瑟瑟发抖的这位竟然是洛钧天这事还抱有疑惑,那现在是确认无疑了。

    这声音,果然是洛钧天。

    就是说的那话……像三岁小孩。

    季祈森意识到这一点,几乎不忍去看。

    谁能想到那个风度翩翩优雅从容的洛钧天竟然能被一根针管子给吓成这样?

    这件事,确实是不适合让更多人知道。

    不然传出去……丢人丢大了。

    季祈森拉着聂遇,后退,后退,再后退。

    一直到退出病房,他才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说:“现在怎么办?”

    聂遇浅褐色的眸中浮现出一丝无奈:“我也不知道……不过不能不管他,他当时在开车,我在副驾驶座,他是急刹车往右拐才受伤的。”

    谁都知道,副驾驶座其实是最危险的位置,因为当出现紧急情况时,司机下意识会往左打方向盘,这样副驾驶座就会暴露在危险之中。

    但是在那一刻,尽量两个人聊得并不愉快,但是洛钧天还是选择了往右打方向盘。

    这并不是一个经过思考的结果,因为时间太紧急,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只是一个小小的车祸,后果并不严重,他也只是受了轻伤,所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是当时的情况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如果这个车祸再严重一些,是很有可能出人命的。

    想到这一点,聂遇别过脸去,抿紧了唇。

    再开口的时候,他的语调有一丝异样的颤抖:“二哥,他是因为保护我才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