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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您还是去听戏曲儿吧。”

    看着石烂手上那“惨无人道”的饺子,  巫友民抖着嘴唇轻声哀求道。

    “....哦。”

    石烂看了眼手里的饺子,  觉得挺好的,虽然四四方方,有些地方因为里面的馅儿塞多了而“破破烂烂”的,  但是个头“圆润”料很足,  茶轲要是醒着一定会喜欢吃。

    想到沉睡的茶轲,  石烂双眼立马亮晶晶的,  他将自己包好的那几个大饺子放在一旁,叮嘱着巫友民,“冻在冰箱里,留给茶轲吃。”

    巫友民粗眉跳动,  闻言肩膀一颤,嘴角不断地抽搐着,“好的好的。”

    等石烂一出去,厨房里便传出巫友民压抑的闷笑声。

    石烂双耳微微一动,刚要折回去,便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看向院门。

    院门是半掩着的,  此时门外正传来女子的娇笑声,  时不时的还有男子的轻哄声。

    “友民,  客人来人,泡茶。”

    说完,  石烂便进了客厅。

    正暗自笑得肚子疼的巫友民连忙应了一声,  接着洗了手拍了拍身上的面粉灰,  端起招牌微笑往院门走去。

    刚出厨房门,便见一只指骨分明的手将掩住的半扇门给推开了,声音也传了过来,“有人在吗?”

    “在的在的,”巫友民大声应着,“这年三十的怎么会不在家呢!两位客人里面请。”

    先一步进门的是那只手的主人,一米八几的个头,身材匀称,俊朗不凡,此时他的另一只手正牵着一个女人,女人身段窈窕,长相甜美,可面上却带着些稚气,即使化着妆,也能看出她年龄不大。

    两人站在一块儿时,十分养眼。

    将院子环视完了后,女子轻声问道,“你们这是算命的吗?”

    “是,”巫友民带着他们往堂屋走,“我们先生姓石,算命,抓鬼,出怪,啥都行。”

    女子闻言娇笑不已,她抱住男人的手臂,低声道,“你还真猜准了。”

    “那种小广告都写得很夸张,”男人一脸无奈地看着女子,抬起另一只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也就你好奇心重,花了大半天才找过来。”

    “我就是好奇嘛,”潘思思摇了摇陈岩的手臂,语气中充满了撒娇。

    巫友民目不斜视,把人带进堂屋后便去泡茶了。

    “年三十了,两位还有兴致来算命?”

    石烂掀起眼,看着他们。

    潘思思双唇微微张开,看着石烂的脸侧头对陈岩道,“你不是说算命的都是老头儿吗?”

    陈岩面上没什么表情,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皱起眉打量了一番石烂后,才拉着潘思思坐下,“  石大师还真是年轻啊,看模样比我还小一些,不知道算命算得如何?”

    石烂微微一笑,看向潘思思,“谁先算?”

    潘思思被他这么看着,双颊微红,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身前,小声道,“先给陈哥算吧。”

    陈岩见潘思思这模样,心中有些不满,于是抬起手地主鼻子,重咳一声,“思思。”

    “陈哥你先算!”潘思思回过神后立马抱住陈岩的手,“算一算陈哥是不是财源滚滚,步步高升!”

    “小丫头嘴倒是甜,”陈岩嘴角微微上扬,对于潘思思这番彩虹屁显得十分受用。

    “那就请石大师为我算算吧。”

    石烂闻言看着他,“天庭饱满,鼻翼挺直,三十岁以前不管是财运还是情运都不错,可惜,三十岁以后就麻烦了。”

    陈岩刚被潘思思勾起的微笑缓缓消失,他正月初一便满三十了。

    也就是说,他离三十岁还有半天。

    潘思思看着黑脸的陈岩,咬了咬红唇,又看了眼神情淡然的石烂,想了想后,扬起笑说,“石大师,你这话说半截,这三十岁后什么麻烦了?是不是好远来得太快,所以都让我陈哥嫌麻烦了?”

    “不,”石烂摇头,看着骑在陈岩脖子上的女鬼,当他对上那双满是血泪的眼睛时,面色更冷了,“是大难临头,血光之灾是小,更甚着,你这条命都得丢!”

    陈岩双手紧握成拳,深深地吸了口气后,问道,“那请问石大师,我该怎么做才能避开你所说的血光之灾呢?”

    闻言,潘思思也吓住了,“是啊!既然都算出有血光之灾了,现在还有时间,我们还可以想办法避开嘛!”

    “避开?”

    石烂摇头。

    “避不开的。”

    这是债。

    “怎么会避不开呢?”潘思思急了,也怒了,她从包里掏出巫友民贴在外面的小广告单,“这上面明明写着能逢凶化吉的!再说了,你们这一行做的不就是化解灾难吗?怎么到了你这里还避不开了?”

    “思思,”陈岩拉住她的手,看了眼石烂,“算了,既然大师没有办法,咱们就换个地方吧。”

    潘思思蹙起眉,还想说什么,就被陈岩的眼色打断了,接着两人便离开了。

    巫友民端着茶盘过来时,正好在堂屋门碰见他们。

    看见巫友民,潘思思也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扬起下巴便走了,临走时还把那张广告单扔在了巫友民的脚边。

    巫友民捡起那张广告单,走进堂屋。

    “先生,怎么回事啊?”

    “血债,”石烂闭上眼,当巫友民将茶放在桌上时,他睁眼道,“给茶轲留饺子了吗?”

    巫友民:......

    “陈哥,我爸之前挺信那些的,他那里应该还有那些人的联系方式,我马上打电话让他找几个过来。”

    上车后,潘思思偷偷看了眼陈岩后说道。

    陈岩自然发现了她的小眼神,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容突然展颜一笑,“紧张你未婚夫了?”

    潘思思脸一红,娇喝道,“谁是你未婚妻了!我、我还没满二十呢,我爸妈还不知道同意不同意。”

    “我这么好的女婿,他们能不同意?”

    “别说了陈哥!”潘思思哎哟一声,伸出手轻轻锤了他几下,“咱们说正事儿呢!”

    “什么正事?”

    陈岩一边开车一边取笑着紧张的潘思思,“你真以为那什么石大师说的是真话啊?”

    潘思思一愣,“什么意思?”

    “那种人,根本就不会算什么东西,”陈岩轻嗤一声,“也不能这么说,有些人还是会算命的,但都是看面相,这面相测命在历史上也是有发生的,可这都过了多少年了,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早就剩得不知道还有多少了。”

    “所以说那位石先生也是个不怎么会算命的?”潘思思微微蹙眉,“可是他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好像是真的  。”

    “他们那行靠什么吃?”陈岩无奈一笑,“傻丫头,他们看人吃饭,如果这人有钱,那肯定想敲一大笔!这三年不开张,一开张那就有三年的好日子过!”

    潘思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所以他那么吓唬咱们,让咱们着急,其实就是想要抬高价钱!”

    “没错!”陈岩停下车,转身揉了一把潘思思的脑袋,双目含情的看着她,“快回去吧,大年三十我倒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可惜岳父岳母不同意啊。”

    “你又来了!别瞎叫!”潘思思下了车后,抬手给了陈岩一记飞吻。

    “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陈岩打开车窗笑眯眯地看着潘思思叮嘱着。

    等潘思思彻底没影后,陈岩将车开到一僻静处,下了车后,掏出打火机将叼在嘴里的烟点燃,尼古丁的味道让陈岩的神情越发冷然。

    最后,他将烟屁股扔在地上,抬起脚狠狠地碾了碾,“血光之灾?敢对老子下手的人,还没受-精呢!”

    深夜某酒吧。

    “岩哥,你最近一心扑在那潘导演闺女身上,都好久没和哥几个出来浪了!来,喝几杯!”

    一黄毛男人搂着一衣着暴露的女人坐在陈岩身旁,陈岩闻言端起酒杯与其碰了一下,仰头喝得一干二净。

    喝完后,双眼便放在对方搂住的女人身上,“新来的  ?”

    黄毛男人嘿嘿一笑,把那女人往陈岩怀里一塞,“好好陪岩哥知道吗?”

    女人有些害怕,可当看见陈岩那张俊俏的脸时,所有的害怕都少了一大半,总归做这一行客人也没得选。

    “第一次?”

    陈岩将女人带到酒店后,让对方洗干净躺在床上等自己,看着神情不自然的女人,陈岩挑了挑眉问道。

    女人轻轻点头,“嗯。”

    闻言,陈岩有些高兴,他将灯光调暗,覆盖在女人身上,“乖一点,我会很温柔。”

    不多时,房间里便传来暧昧的声音,陈岩眯起眼看着身下开始享受的女人时,突然伸出手掐住对方的脖子,女人惊慌地睁开眼开始挣扎,谁知陈岩俯下身咬住她的耳朵,低声道,“别怕,我们玩点刺激的。”

    渐渐的,女人发现对方虽然掐着自己,但是没有下死手后,也明白了这是陈岩的癖好,于是便努力迎合对方,让自己发出窒息时的声音。

    这无疑在刺激陈岩,他狠狠地动了几下后整个人倒在女人身上喘着气,等平息过后,他抬起头在女人的下颚处吻了吻,“很乖。”

    女人没有反应。

    陈岩觉得是自己把对方累着了,他一手撑起身体,另外一只手将女人的脸别过来,只见女人正在哭,那血红的泪从眼角滑落到枕头处,“陈岩.....”

    “啊!”

    陈岩吓得屁滚尿流!

    他衣服都顾不上穿,直奔着大门跑去!可不管他怎么开,那道门都没有动!

    “陈岩.....”

    陈岩回过头一看,只见女人就站在自己眼前,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让陈烟惊慌不已,“翠儿,翠儿你别找我!不是我害你的!我那么爱你,那么疼惜你,怎么会害你呢!”

    女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她伸出手掐住陈岩的脖子,“还我命!”

    窒息感让陈岩双眼泛白,他双脚不断地向前踢着,可脖子上那双手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就在陈岩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门。

    “岩哥快走!那潘丫头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