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大殿,子临盘膝而坐,意实沉向丹田。
哪里有一座灵气海,呈耀眼的紫金色!
大小则足足有百万里之巨,比他那便宜父亲足足多出百倍!
里面蕴含的灵气,更是何止百倍!
紫金之海上,则有一片浩瀚星空,当中悬挂一轮明月,海上生莲花。
明月当空,星云盘桓,黑白二色神莲扎根海眼,缓缓摇曳。
子临知道这些是那缕天道碎片所化,暂时不知有何作用,但定然恐怖无比!
满意点点头,子临缓缓睁开双眼。
“凝海境第三重么……”
距离天地异象已过去一天,踏入凝海境后,子临就缓减了修炼光环的辅助倍数,毕竟实力增长过快,需要一定时间稳固。
不然走在路上,脑袋顶着俩灵气漩涡算什么事!
可即便是关闭了修炼光环,周围天地灵气依旧源源不断,以他为中心方圆数十米内,灵气浓郁的足以让普通人窒息!
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最后不得不关闭半数窍穴,这才少了些。
即便如此,子临的实力依旧在不停增长着!
他算了下,按照这个速度,就算他咸鱼一个月,都能妥妥进阶凝海四重!
“嘛,这样也不错。”
确定身上没什么引人注目的异象后,子临决定出去看看这世界。
根据前身记忆,这个世界他并不是孤单一人。
除了那便宜父亲外,他还有母亲。
相比哪个同住阿房宫,却从来不闻不问,好似没赢子临这儿子的秦王不同。
赢子临的生母,是个很温柔的人,对自己无微不至,疼爱至极。
前世赢子临虽是个纨绔混蛋,但在母亲面前却没有丝毫气焰,比寻常人家更像寻常人家。
很难想象那横.行咸阳,暴打权相之子的纨绔,会经常去看望母亲,带着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甚至亲自下厨做菜,绞尽脑汁逗她开心。
那一幕若让外面的狐朋狗友看见了,决计会惊掉下巴。
也正是因为她生母的存在,赢子临虽纨绔,却从未杀人,亦未真正成为完全无恶不作的混蛋。
所以子临准备去看一下这世的母亲,她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早早逝去的生母。
阿房宫庞大而精致,高楼,象塔,琉璃房,每一处建筑都不无透露着大秦的华贵,彰显着无尽国力。
赢子临生母所在的位置距离三皇子殿很远,按前身的脚力,每次都会跑小半个时辰。
现在自然不用如此。
短短几分钟,子临就来到了生母所在的宫殿不远处。
然而就在这时,子临脚步一顿。
站在原地,扭头看向不远处。
哪是后宫里的大雪屏,虽然为名坪,但实际上却是一座湖,里面长有千顷万年雪莲,圈养珍稀灵鲤,流光璀璨,是一处宝地。
每年冬日有雪,大雪屏千顷雪莲便会齐齐开放,万鲤跃龙门。
大雪,孤舟,蓑笠,向来是文人墨客笔下佳景,便是嬴政都会经常来此赏雪,煮酒作赋。
但现在距离冬还有些时日,理应除仆从无人才是,此时却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阵喧闹。
子临如今rou身晶莹,步如龙象,听觉自然也不是早前可比的,他在那些喧闹里,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就像是……母亲?
子临下意识朝那边走去。
大雪屏湖心亭中,此时正围绕了一qun莺莺媛媛,那是嬴政的后宫佳丽,为首是一名雍容的华贵妇人,身穿凤鸾金纹羽衣。
看见这幕,子临呼吸猛的加重,眼里闪过一道ChiLuoluo杀意!
因为在这妇人前方,是一名面容上佳,衣着简朴,气质淡雅的妇人,她挽着一道食盒,窈窕身躯颤抖,肩头微动,似乎正在小声对吕蓉妃哀求着什么。
而这位完全不似富贵人家,眼圈微红的妇人,赫然是子临生母,周婉韵!
“怎么,难道你还有话说?”
吕蓉妃声音带着戏谑,脖颈微昂,高高在上,宛如骄傲的凤凰。
眼前女子周婉韵,是曾经王朝大周余孽,虽看起来楚楚可怜,娇rou软弱,但在吕蓉妃眼里却是臭不可闻,厌恶之极。
这种不曾修炼,没有势力,又是上朝余孽,没有丝毫底蕴的贱人,与皇宫根本就是一天一地,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有什么资格与她争宠!
吕蓉如今是嬴政最疼爱的妃子,当初这女人侥幸成为皇室的嫔妃,在吕蓉眼里跟本就是一场丑陋的意外。
若不是她诞下一龙嗣,吕蓉有千百种方法羞辱,让她生不如死!
即便如此,吕蓉依然看她极不顺眼,喜欢戏耍作践周婉韵,更是以此为乐。
你不是最疼爱那个废物么?
你不是为那废物与我争夺仙门资格么?
如今那废物已死,所谓母凭子贵早是一纸空谈!
偌大阿房,再也无人与你同心,你又如何与我争夺?我随时可将你除去!
周婉韵眼圈微红。
她性子软弱,从来如何争夺,更没有仗子母贵的想法。
深宫之中,她唯一牵挂只有赢子临一人而已,便是那大秦皇上,周婉韵亦是从未想过争夺。
此次出来,本是听说赢子临受伤,拿出平时舍不得用的珍贵药材煲了汤,想去探望。
没想到却被堵在这里,被污蔑偷窃药材,无法前去。
望着楚楚可怜的周婉韵,吕蓉妃畅快至极。
可惜那个废柴太不惹人注意,死去如此之久,也未曾被发现,这让吕蓉很失望,但又有些期待。
等她到达宫殿中,趴在腐烂尸体上哭泣时,那表情定然十分精彩。
吕蓉妃肚子恶毒想法千思百转,仪态却依旧雍容华贵,她指着大雪坪。
“你不是想要去见儿子么?”
“跪下认错,免你错误。”
“然后游过去罢!”
“游过去,我便不跟皇上计较你盗窃之事!”
虽然为隆冬,但秋日的大雪坪湖水,依旧十足寒冷,未修行者下水,少说也得大病一场,落下病根。
众嫔妃纷纷掩zui而笑,满是幸灾乐祸。
“韵妃,你还愣着干什么?”吕蓉声音冰冷。
周婉韵闻言默然。
事已至此,她已知无论如何求饶,眼前人都不会放过自己了。
她并非不想辩解,只是怕眼前妇人借机生事,牵扯到临儿身上,为他带去祸端。
此时并她未察觉到吕蓉险恶用心,更未察觉对方已心生杀意,以为这此跟以往一样,是捉弄作践她。
单纯如她更不知道这一跪,会让原本就不讨好的她彻底沦为深宫笑柄,再也无法站起。
周婉韵轻咬zui角,性格柔弱的她,身形只能徐徐向下,膝盖欲要触及地面,跪伏吕蓉妃身前。
吕蓉笑容雍容,高高在上,望着那扇已连温热都算不上的食盒,感觉碍眼至极,挥袖将其丢入大雪坪。
周婉韵只能眼睁睁看着。
但就在食盒即将落入水面的瞬间,一只手突兀的出现抓住了它,同时周婉韵的身形被一股柔力死死止住。
“住手。”
一道声音传来,不大,平静下带着无人可察觉的杀意。
湖面之上,一人踏波而来。
面沉如水,长袖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