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营业厅之后,郝建也惊呆了:上午还门可罗雀的营业厅里,近百名客户排着队,一个个哭着喊着求公司借贷一笔款子给他们救急。
请求借贷的客户们一个个被请进单独的小黑屋进行洽谈了,相信以公司业务员的三寸不烂之舌,肯定会有不少“杨白劳”签下充满血泪的契约。
郝建看着营业厅里熙熙攘攘的场景沉默不语。
放贷是一个有借有还的业务——把钱借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并不麻烦。
麻烦的是,如何把钱收回来。
来借贷公司寻求帮助的,大多数是找不出什么抵押物的,所以如何收回账款,将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尤其是在已经废除死刑的年代,很有一些不怕坐牢的泼皮愿意替人定罪的。
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中,漂亮女人几乎是一个都没有,所以王霸才会索然无味的早早离去。
但是在充斥着汗臭味的人群中,郝建发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郝建打量着那个粗手大脚的男性,他的手掌很大、老茧很厚,骨骼身形看起来都像是一个武者。
郝建掏出通讯器,他把玉真子叫了过来,嘱咐玉真子优先给那个男人办理借贷手续。
郝建回到办公室,不多时,玉真子就带着那个男人来到了房间。
“董事长,这位是昆仑派的剑术高手何太冲何先生,”玉真子颇为心奋的介绍着:“何先生家里资金运转有些困难,所以到我们公司来借贷一笔钱花销花销。不过何先生那边没有足够的抵押物,我已经安排他在第三业务组工作了,以后咱们收账的时候,又多了一位高手助阵。”
郝建惊讶的看着何太冲:“呃,您老不是昆仑派的掌门吗?怎么会如此落魄?”
何太冲脸色泛红,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那个实不相瞒,我家里有六个老婆,十七个子女,咳咳咳,每个月徒弟们孝敬的钱财,根本不够养活我们一家二十四口人呢。”
郝建吓了一跳:好家伙,六个老婆,十七个子女?
苍天在上,谁说种马好当的?
这年头,哪匹种马没有一把辛酸的后宫之泪啊?
“何掌门,欢迎您的加入,”郝建非常诚恳的说道:“请务必好好工作吧,等一个月的试用期满了之后,我会给你一份优厚的薪水,确保你的衣食无忧。”
何太冲感激涕零的道谢离去。
玉真子颇有默契的落后半步,他没有跟着何太冲离开董事长办公室,而是反手关上了门。
“大叔,以后如果遇上类似的武者、异能者,就把他们留下来,”郝建嘱咐道:“公司需要这些人为我们工作,而且嘛……”
玉真子心领神会的说道:“人无近忧,必有远虑。”
郝建脸色沉重的点点头……
玉真子走了,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郝建坐在椅子上凝眉思考着。
血族大佬德库拉的阴影,像是一座大山,沉甸甸的压在郝建的心上。
以王鹤鸣的财力和权势,尚且对德库拉怀着深深的忌惮,更何况是郝建这种刚刚开始起步的企业家……
而且最要命的是,德库拉似乎已经盯上了自己,似乎正在等候自己将最新的科研成果“供奉”给这位纯种血族。
在这种情况下,花点钱,多做些善事,多拉拢一些僧侣、武者和异能者,将来万一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自己身边也多一分力量……
只是,每当郝建想起德库拉那张苍白带着微笑的脸,想起德库拉眼神中隐藏的残忍和嗜血,郝建的心底就一阵阵紧张。
想到这里,郝建无奈的叹了口气:且先管好眼前之事吧……
几天下来,借钱的人很多,借出去的钱也不少,但再也没有像何太冲那样的异能者出现了。
直到一个星期后,玉真子气喘吁吁的跑进郝建的办公室:“郝建郝建,来来了一大群异能者!指名道姓要见你,看他们的样子还挺和气的。”
郝建又惊又喜:“那快把他们请进来吧!”
过了半分钟,一群气宇轩昂、仙气飘飘的白衣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在西装革履的现代社会,这些人穿着白色的长袍,手里拿着剑或者如意等物品,看起来活脱脱就是蜀山剑侠组队外出打怪的黄金阵容。
看着这些人的样子,感受着他们身上的气息,郝建很快确定,这帮家伙绝对不是什么蜀山剑仙。
狐狸精,这些人全部都是狐狸精。
领头的,是一个容貌清隽的中年男子,他非常自然熟的走过来张开双臂:“贤婿,我总算找到你了!”
郝建连忙站起来,和这名中年男子互相拥抱、猛力拍打对方的后背。
中年男子:好小子,倒有几分手劲!
郝建:你妹的,居然用上了妖力,这是想拍死我不成?
“您一定就是莉莉的父亲吧?”郝建擦干嘴角的鲜血,他无比热情的说道:“早就听莉莉说起您了,来来来,请坐。”
中年男子点点头,他大大咧咧的坐下,然后笑着说道:“我是当代野狐禅的宗主胡不归,绰号‘胡疯子’,当年百晓生评定天下狐仙,老夫的剑术法力排名第二。”
郝建异常崇拜:“厉害了我的岳父,呃,请问这些大哥是?”
胡不归笑着一挥手:“这些都是你的大舅子小舅子……他们是游龙剑胡昭南、青干剑胡云骢、竞星剑胡龙、日月剑胡穆图、天瀑剑胡元英、舍神剑胡志邦、莫问剑胡青主,他们在天山一带行侠仗义,所以人称‘天山七剑’。”
郝建:“呃,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房间里其他七个白衣男子露出笑容,向郝建行礼致意。
胡不归拉着郝建的手,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夫活了几百年,一共升了十九个儿子,前些年才得了一个女儿,待之如掌上明珠,可是她却离家出走,踏上了寻找真爱之旅。”
说到这里,胡不归老泪纵横:“呜呜呜,可怜我那亡妻去世十八年了,最后一件小棉袄也跑掉了,呜呜,老夫我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能拿着亡妻做成的狐皮大衣垂泪,呜呜呜……”
郝建:……
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老狐仙,郝建笑着问道:“岳父大人,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帮助就谈不上了,”胡不归迅速收起悲哀的表情,他喜气洋洋的说道:“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想跟贤婿谈一谈彩礼钱的。”
好吧,这果然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幸亏郝建现在也不是一穷二白的可怜人了。
郝建表示,胡不归可以报一个数目。
胡不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咱们村里,嫁女儿收彩礼钱讲究‘万紫千红一片绿’,贤婿照着来一份即可。不过看你公司这么大,按说应该多给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