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海韵公司真正主事的人,是陈海的遗孀陈关夜蓉,和仅剩的几个忠心耿耿的管理人员。
郝建信心满满的前往海韵公司,他相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自己说明情况,关夜蓉肯定会跟自己合作的。
然而,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句话,适用于古今中外的各种场合,在关夜蓉这里也不例外。
当郝建驱车赶到海韵公司,冷冷清清的接待大厅里,一个男员工狐疑的看着郝建和媛媛:“你们找谁?”
郝建把名片递给对方,他还没说明情况,那个男员工就火冒三丈了:“你们是龙腾公司的人?哈哈,还是执行董事?老子的机会总算来了!”
说着,男员工从接待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把西瓜刀:“来决斗吧!哼,为了你们龙腾公司,我令狐冲可是受了无数债主的陵辱,今天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咱们俩不死不休!”
说着,令狐冲跳起来朝着郝建就是一刀。
郝建很蛋痛:话说海韵公司的员工,都这么血性十足吗?
在令狐冲拔出西瓜刀之前,刘忠就带着一副主辱臣死的狗腿表情冲了过来,张开双臂拦在令狐冲与郝建中间。
当啷一声脆响,令狐冲的西瓜刀砍在刘忠的脸上,顿时火星乱冒。
令狐冲拿着缺了口的西瓜刀大惊失色:“这莫非就是传说中比城墙还厚的铁布衫?”
刘忠洋洋自得的点点头。
所谓铁布衫,是这个泱泱国度传承数百年的神秘武技:炼成这种功夫,刀枪不入是很随意的事情,如果练到高阶,挡挡子弹或者弓弩,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了,如果是狙击枪或者光能武器,铁布衫也会变成一件破衣衫的啦。
郝建也暗暗伸出大拇指:不愧是高门豪宅的刘家,连这位中年管家也练就一身中华古武术,实在佩服佩服……
尽管惺惺相惜,令狐冲和刘忠还是砰砰的打作一团。
郝建看了看海韵公司的内部:除了这个充当门卫的令狐冲,海韵公司里没有看到员工和客户进出。
虽然整个公司的内外打扫的还算干净,但这种冷冷清清的环境,让人觉得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刘忠和令狐冲打得不可开交,公司外面脚步声纷沓而来。
几个戴墨镜的人大大咧咧的走进来,这些人扛着棒球棍之类的东西,走路像是螃蟹般一摇一晃。
进入大厅之后,这些墨镜男看到陷入苦战的令狐冲,不禁大笑起来:“哈哈,想不到这条忠犬已经和人打起来了,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力气。”
一个墨镜男向郝建笑道:“你们也是来要账的?”
不等郝建回答,墨镜男就郁闷的说道:“兄弟,我看收钱你就别想了,他们公司现在穷的叮当响,也就这房子还值几个钱了。”
另一个墨镜男笑嘻嘻的说道:“大哥,您可少算了一样,那个小寡妇也挺值钱啊!”
“哈哈,你说的没错,那个小寡妇听说还是个博士呢,”墨镜男恍然:“高学历、高颜值的女博士,送到咱们借贷公司开的场子去,一天接十个客人,就能给咱们借贷公司进账两百万,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听着墨镜男的话,郝建一脸不屑。
郝建听着这些话无所谓,令狐冲可有点按捺不住火气了。
为了保护关夜蓉,令狐冲舍弃刘忠这个防守型的敌人,提着西瓜刀向墨镜男冲了过来。
“玛的,居然敢主动过来惹我?”墨镜男生气的说道:“兄弟们,扁他!”
五个墨镜男一拥而上,棒球棍和电棒雨点般朝令狐冲身上打了过去。
令狐冲提着西瓜刀左右挥舞,但偏偏又不敢真的砍人,很快就被这些债主打翻在地。
可怜的令狐冲准备仰天长叹、束手待毙,忽然一个墨镜男被人推开,然后一拳放倒。
令狐冲愣了一下,他看到刘忠护在自己身边,抬起胳膊挡住一根棒球棍的击打。
至于另一个高利贷打手,则被郝建一拳打破鼻子,又哭又叫的倒在地上。
五个高利贷打手分分钟倒下三个,剩下两个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着媛媛冲了过去。
这些打手已经看出来了:那个穿着管家衣服的中年人就是个铁壳螃蟹,那个穿衬衣的年轻人样子和气但身手敏捷——所以不管怎么观察,都是那个软萌无害的小女仆最好对付了。
面对表情狰狞的高利贷打手,媛媛上前半步,小手一巴掌扇在包着铁皮的棒球棍上……
咔嚓!
包铁的棒球棍断成了两截,里面的木渣子到处乱飞。
随后,媛媛反手一拳,打在另一个高利贷打手的腮帮子上。
高利贷打手惨叫着腾空而起,身体在空中翻滚着,然后吧唧一下摔在海韵公司门口。
令狐冲傻眼了:没想到这个小妹纸居然这么厉害,三拳两脚就把自己搞不定的对手全打趴了。
果然高手在民间……
不过,令狐冲对这几个人还是非常警惕的、
原因很简单:只要是来自龙腾公司的家伙,统统都应该是邪恶的生物。
只是,这些人给自己帮了忙,又和颜悦色的把自己扶起来,还帮他擦了擦血渍——最后郝建再次恳请令狐冲,请他带自己去见见关夜蓉。
令狐冲有些尴尬的点点头,他一脸郑重的向郝建说道:“不许逼债,不许乱说话,否则我立刻赶走你们!”
郝建笑着耸耸肩:“放心吧,我们不是来讨债的,我可是不折不扣的送财童子呢。”
令狐冲一脸不相信。
用磁卡贴在电梯门上,然后令狐冲按下二十二楼。
电梯迅速上行,将郝建带到宽敞的办公室里。
海韵公司的办公室现在很宽敞,或者说,很空旷。
办公室里的各种装饰油画、古董摆设、奢华家居全被人搬走了,只剩下一个个未沾染灰尘的痕迹。
办公室里还剩下木质的长椅,一张大大的办公桌,还有一台旧电脑。
关夜蓉,她低着头,手里拿着账本,满面愁容的计算着什么。
关夜蓉的背后站着个女性保安,苍白憔悴看起来竟然有些营养不良的样纸。
龙腾公司里唯一开心的,是一个满地乱跑的小孩子。
看到令狐冲鼻青脸肿的走出电梯,身后还跟着陌生人,关夜蓉叹息着关上账本:“怎么了,又有人来要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