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停下脚步:“刘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要收款吗?”刘星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准备。”
刘星身后的一个助理欲言又止:但凡商业款项的支付,很少有这样一次性给钱的。
通常,支付方会扣一些款项下来,作为质量保证金,等项目完全运行通过了,再支付给对方。
刘星摆摆手制止了属下的提醒。
刘星虽然混蛋,虽然贪玩,虽然好色,但是对于纨绔圈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不管王家和郝家以前发生了什么纠葛,今天王霸在郝建面前一口一个“妹夫”,说明两家之间的关系,还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刘星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性:听说前几天王霸的妹妹王诗诗回国了,还去郝建上班的地方探望了那小子。
刘星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王霸就是个糊不上墙的花花公子,如果王鹤鸣把万亿家产交给刘星,没准他三年就能把家族败光。
而郝建这小子就精明多了,如果王鹤鸣完成婚约,那么郝建就可以做出总经理或者是执行董事,来管理那个巨无霸一般的集团公司。
到了那个时候,郝家遗留的产业项目会感恩戴德、乖乖听话,王家的那些产业项目,也有了一个可以全面负责的商业主导。
自作聪明的刘星觉得自己想的太对了。
在这种可能性的趋势下,刘星觉得自己提前支付六百万结交一下郝建,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看着刘星不停变化的脸色,郝建笑着问道:“怎么,刘星你愿意付钱了?”
“呵呵,当然要付钱,”刘星气鼓鼓的说道:“我堂堂少总裁居然被你一个穷光蛋鄙视,传出去你让我怎么混?老马,去准备转六百万款项给他们公司!”
“等一下!”
郝建义正言辞的喊道:“既然六百万的付了,你们把尾款也付了吧!”
刘星一脸懵偪:尾款?什么尾款?
郝建微笑着解释道:“合同的付款日期,是前天下午,所以这两天下来,已经产生了不少利息和违约金了。”
刘星:……
海棠在郝建身后拿着计算器说道:“根据合同,根据目前金融界的平均利息率,刘先生您还需要支付我们七千六百元利息……”
刘星不动声色,脸上一片冷漠和木然。
但其实,刘星的心里早就升起了蓬勃的怒火!
你特么见过讨租要账的,没见过吃相这么难看的!
六百万都给你了,居然连这两天的违约金都不放过。
刘星阴柔的眼神看了看郝建,他不紧不慢的说道:“钱给你不要紧,但是我们只给现金。呵呵,拿不走的话,可别怪我们了。”
说着,刘星打了个响指,把自己的助理召唤过来吩咐了几句。
六百万现金,对于一个大公司和一个大纨绔来说,并不是什么很艰难的事情。
半小时后,撂成小山一样的现金摆在了郝建面前。
六百万现金,重达一百二十多斤,相当于一个成年人的体重。
如此沉重的纸钞,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刘星恶狠狠的把一万块钱摔在六百万元的钞票堆上:“喏,这是给你的违约金和利息,不用找了!”
“老马,小张,把门看好了,不准搬运工和快递员进来!”说着,刘星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哼,小爷我看你怎么把这么多钱拿走!”
郝建四下看了看,他转身跳到一张书桌上,将落地窗边上的大窗帘给扯了下来。
“哧啦哧啦”两声,华贵的天鹅绒被撕了下来,被铺在了地毯上。
刘星差点没气得吐血:郝建这小子可真不把他自己当外人,本少爷的窗帘他居然说撕就撕!
丫明明知道那窗帘贵的要死,还特么这么老实不客气!
郝建一边把钞票往窗帘上摆,一边笑嘻嘻的看着刘星反问:“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劲吗?”
刘星强行咽下喉咙即将喷吐出来的淤血,他的脸上绽放出淡定的笑容:“没事没事,郝哥你继续。”
郝建:“好嘞,那我就不客气了!”
刘星:麻麻批的,看在王霸的面子上,我忍!
郝建将六百零一万现金包好,然后将窗帘打成一个包袱,很轻松的把现金扛在肩膀上。
刘星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尼玛郝建这家伙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这是吃了大力丸,还是人类一旦穷狠了,就会爆发出无尽的力量?
郝建微笑着向刘星挥挥手:“好了好了,账目结清了,刘星兄弟,哥哥告辞了!”
刘星脸都绿了,他恨不得怒吼一声“快滚”。
话到嘴边,刘星言不由衷的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郝哥慢走,郝哥慢走!”
郝建扛着沉重的包袱,身形却像个敏捷的盗贼,一溜烟就顺着楼梯跑没影了。
……
“简直混蛋啊!”刘星气鼓鼓的一拍桌子:“这些家伙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刘星身后的助理也是脸色铁青,一副主辱臣死的样纸:“少爷,怎么办?”
刘星咬牙切齿的说道:“给本多他们打电话,马上把这小子拦下来!跟他们说,钱不用抢回来了,小爷我不缺那点钱,但是我要那小子的一条腿!”
助理连忙掏出电话,给办公楼底层的忍者队长本多忠胜打电话。
……
自从上次的任务失败之后,在地下室惨淡度日的本多忠胜队长就陷入了人生的低潮。
忍者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行走在阳光下的高尚职业——自从上次被郝建和洛小夕他们胖揍一顿后,本多队长的执行力、决断力,就受到了公司上层、忍者内部的双重质疑。
所以,本多队长已经被闲置很久了。
如果不是本多忠胜一向自诩是刘星少爷的头号忠犬,他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在痛苦等待任务的过程中,本多忠胜对洛小夕和郝建恨之入骨。
但凡有机会的话,本多忠胜一定要亲自把那小子脸上的肉割下来,让他再也无法露出那可恶的微笑。
想到这里,正在练功的本多队长愤怒的挥动了两下忍者刀。
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风声,宛如本多忠胜内心中狂暴的长啸。
这时,有人在拼命的喊着本多忠胜:“队长,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