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福大师看了看不远处的郝建——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通红、目光凝滞,一股股无形的波动从他的眼神中释放出来。
性福大师暗暗心惊:这个年轻人的精神力如刀如剑、如枪如戟,这股精神力如此狂暴,又如此的毫无规律。
玩念力、精神力的异能者,和其他的武者、剑士、忍者一样,有着自己的技法和绝招。
力量的使用,有着自己的规律,而不是像土匪似的一窝蜂冲出去。
而郝建的表现,就像个土匪。
而且是极为强横的悍匪。
精神世界的搏斗,瞬息之间就能你来我往的打上几十个回合。
——在极短时间内,郝建汹涌狂暴的精神力,在“无发无天”的防御圈上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看似柔弱的媛媛,默契度很高,她从防御的缺口缓步推进,距离性福大师只有三米多远了。
这个暴力女佣的厉害大家都已经见过,相信性福大师要是挨了她一拳的话,这把老骨头铁定是要打断的。
愁眉苦脸的性福大师喃喃诵经,念经的速度越来越快,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
站在性福大师身后的王鹤鸣眉头紧锁,再没有先前淡定的样子。
因为王鹤鸣从性福大师颤抖的身体看出来,大和尚已经竭尽全力,但依然无法阻止媛媛一步步靠近。
王鹤鸣不由自主的四下看看,方正的国字脸上,露出一丝惊慌。
看到王鹤鸣心生胆怯,郝建的眼神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感,他心中的恨意让精神力发挥到极致。
如果有人仔细盯着郝建头部周围的空气,就会发现那一片小小的区域里,散发着一层层无形的波动,将光线都折射和扭曲了。
脸上皱纹密密麻麻的性福大师单手护着王鹤鸣,他步履艰难的向后退开了两步,努力和媛媛拉开距离。
但是人啊,这一步退开,原本稳固的心态,也就崩了。
缓步向前的媛媛骤然加速,一拳打在老和尚的腮帮子上。
老和尚的竹斗笠飞了起来。
性福大师口中飙出一股鲜血,他跌跌撞撞后退几步,无力的坐在地上。
以媛媛的力量,性福大师的颌骨毫无悬念的被打碎了。
粉碎性骨折的下颌骨在科技发达的年代,也许不是致命的伤势,但一时半会儿,性福大师是没指望念经了。
“无发无天”的防御彻底消失了,性福大师颤抖着看了看王鹤鸣,示意这位大施主赶紧逃命。
王鹤鸣脸色发白,他跌跌撞撞的转身就跑。
“想走?”
不等媛媛动手,冷笑的郝建就抬起右手轻轻一招,地面上掉落的十几个弹头迅速悬浮了起来。
自始至终,郝建只会一招“起剑式”。
但是在无尽的怨念之下,这一招的杀意,简直比真正的利剑还要残酷。
郝建用力一挥手,十几枚弹头破空,它们划破空气,发出“咻咻”的响声。
“先生小心!”
一个保镖惊呼着从残破的汽车后面跳出来,他抱住王鹤鸣的身体,用自己的后背挡住呼啸而来的子弹。
“噗噗噗”几声,保镖的肩膀、后腰、大腿连续中弹,鲜血染红了衣服。
忠心的保镖强撑着身体:“王先生快走,我来挡住他!”
有人重伤,有人流血,即将复仇成功的郝建眼神有些迷茫。
随着郝建精神力的分散,几枚悬浮在空中的子弹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媛媛对主人的犹豫仿佛有所感应,她停下前进的脚步,侧头看着郝建,等待他下一步命令。
郝建颤抖着手想要用意念召唤一点什么东西丢过去宰了王鹤鸣,但却没能成功。
这时候郝建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心乱了。
“郝建哥哥”
郝建的头顶上传来诗诗的喊声。
郝建抬起头,只见蜜雪儿抱着诗诗的胳膊,两人在他头顶上方的天空中振翅飞翔。
诗诗没有继续说话,但是看她含泪的眼睛和凄婉的目光,郝建知道未婚妻还是不希望自己杀了王鹤鸣。
只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报仇呢。
坐在地上的性福大师扶着下巴,他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郝建咬牙切齿,犹豫不决。
……
孙仲谋每当有难以决断的事情,就会去找张昭和周瑜去问问。
狄仁杰每当有难以决断的事情,就会去问元芳怎么看。
信息社会的人类,每当有不解的事情,就会去问百度搜狗。
郝建没有张昭、周瑜、元芳、百度,所以他转头看着媛媛,询问女孩该怎么办。
媛媛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主人,杀人是犯法的。”
听到这句话,郝建悚然而惊:是的,杀人是犯法的。
除非郝建心狠手辣到把在场的人全杀了,一个不剩、斩草除根之后,才能确保自己逍遥法外。
否则的话,郝建也将面临执法部门的追捕和审判。
听到媛媛这句平淡的话语,已经心慌意乱的王鹤鸣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是啊是啊,杀人是犯法的!小建,只要你放过我,今今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提起,我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郝建丢掉手中打空了子弹的枪械,然后从后背摘下另一支步枪,咔嚓一下拉开枪栓。
枪口缓缓举起,斜斜对着王鹤鸣的方向。
王鹤鸣一丝不苟的头发完全凌乱了,脑门上豆大的汗珠突突突的往外冒。
郝建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然后猛然扣动扳机。
“哒哒哒!”
郝建手中的枪械用的是子弹和撞针击发,响亮的枪声在别墅前回荡着。
枪声响起,王鹤鸣两腿一软、裤裆一热,当场就吓嘘嘘了。
突突突的枪声之后,吓得几乎晕倒的王鹤鸣才发现自己安然无恙。
不知何时,郝建已经丢掉枪械,与洛小夕、媛媛一起离开了王家别墅。
惊魂未定的王鹤鸣看着郝建的背影,感受着凉飕飕的裤裆,心里思潮起伏。
平日里,王鹤鸣以万亿富翁、商业精英自诩,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死亡面前,自己居然会如此软弱不堪。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王家别墅的老管家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他善解人意的脱下外套,帮王鹤鸣遮住下伴身的尿渍。
王鹤鸣感激的向老管家点点头,然后在老管家的陪伴下朝别墅走去。
“王先生!”一个胳膊受伤的保镖满头大汗的跟了过来:“咱们报警吧?不能放过这小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