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安澜九死一生回到房间。
就在今天,她刚刚发现,原来林燃是真的烦,并且终点永远都不对——就因为她随口弧了句“我们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立马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巨大反转,一副恨不得为她端茶倒水递洗脚水的姿态。
真的头疼。
然而没等她休息几分钟,防盗门又被叩响。
安澜:“……”
安澜:“谁?”
声音在走廊空荡荡地转了一圈,传达到门外,接着,传来一声谄媚的“我~”以及一声“嗷呜汪”的狗叫。
安澜:“……”
鬼使神差的,她还是去开了门。只见林燃卫衣棉袄牛仔裤,一副青春大男孩的模样,牵着条狗站在门口。
人帅狗壮,扪心自问,都挺养眼的。只可惜——
算了算了,压下心中的不耐烦,安澜勉强赏了林燃一个好脸色:“有事?”
她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林燃牵着狗来,是拉自己去宠物医院做绝育手术。结果手术没做完不说,二狗还给人家宠物医院的医生现场表演了个女孩骑狗,现场气氛活跃得跟杂技团一样。
再上一次林燃牵着狗来,则是把狗扔在自己家里寄养了好几天,弄的她精神憔悴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这回生怕又整出点什么幺蛾子,安澜上前一步直接关门。自己也跟着出门,直直站立在林燃面前:“别想把狗扔我家里,没空。”
林燃:“……”
林燃:“没。”
林燃:“我就想问问你有空没,咱们一起去遛个狗?”
虽然想拒绝,但是林燃眼神诚恳,眼巴巴地望向自己时,和二狗没什么区别。
她只得点头。
叮——
手机突然响起了提示音,来自薛芮。
是芮不是病:你现在在干嘛?
安澜一边和林燃向电梯口走,一边敲着屏幕。
Plutoim:有点事,准备出门。
她不是想故意瞒着薛芮,只是觉得,自己这两天和林燃的关系似乎有些过分的好。打定主意,今晚一过,必须得澄清点什么了。
薛芮看起来似乎没有急事。
是芮不是病:那你一回回家了和我说一声,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Plutoim:好。
林燃看她盯着手机专注的样子,就问:“和朋友聊天?”
语气非常友好,态度也极其虔诚。
奈何安澜不吃这一套。
她迅速将手机侧向一面,接着送给男人一个白眼和四字真言——关你屁事。
林燃摸了摸鼻子,为自己感到委屈。
他就问问怎么了。
怎么了!
二狗甩着尾巴,全然不知自己的主人内心是何等煎熬。
电梯里,两人一狗,极其安静。
安澜瞟了眼林燃:“不按?”
林燃还沉浸在刚刚的悲痛以及一会该如何开口的氛围中,条件反射地就回安澜:“去几楼?”
“”
安澜瞬间被问住。
怀疑是自己脑子有坑还是林燃心理有问题。
“你约我出来你问我去几楼?”
“我想上天你也送我去?”
林燃无话可说,默默地按下一。
另一边,尴尬的氛围也在蔓延。
“竹竹——”在面前的贵妇同学第三次轻抚胸口时,薛芮总算是憋不住了。
面前女人不是吃就是喝,不是喝就是朝自己笑,怎么都不说今天这趟过来是为了什么。
这会,被叫到名字,孙竹竹“嗯”了一声。
尾音上扬,是疑惑的调子。
“竹竹,咱们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打开天窗说亮话,怎么样?”
薛芮叹了口气。
她想,如果这位老同学第四次抚摸胸口,就别怪她拎着包走人了。
还好,孙竹竹只是抿了抿唇,终于将话题落回正轨。
“安澜那事,我对不起她。你帮我把她约出来,我们两个见个面吧。”
薛芮:“”
我怕你们两个打起来。
不光这么想,她还真的这么说了——“我怕你们两个打起来。”
“不至于。”孙竹竹笑,“大家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打打闹闹的多不好。更何况她现在也有身份,不会不顾面子。”
诚诚恳恳的语气,像是真的在分析问题。
薛芮一时分不清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半晌,她含糊其辞:“我问问吧。”
薛芮拎起包要走:“安澜要是同意见你,我会和你说。”
于是一条短信,终于打破了安澜和林燃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
是芮不是丙:干嘛呢兄弟!
是芮不是丙:孙竹竹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