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燃:今晚有空吗?
林燃:可爱
尽管大街上,到处洋溢着叮叮当的喜悦氛围,但安澜还是很有职业操守地在家里宅了一整天——只为码出一个吸引眼球的新文开头。
昨晚她仔细思考过,倘若把人生分成一节节的支点,每一节都需要打败一个人亦或是克服某一项困难,那当下的这个节点,她别无选择——和孙竹竹一起,并肩站在金字塔顶端。
只有这样,才有推翻对方神格的可能性。
然而太难了。
她和薛芮探讨过——
Plutoim:你说,我单枪匹马干翻孙竹竹的几率有多少?
是芮不是丙:…
是芮不是丙:零。
Plutoim:why?
是芮不是丙:这他娘的结果,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是芮不是丙:就你那小身板,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给你撅折了。
Plutoim:滚开,我是会干出**搏斗这样蠢事的人吗。
Plutoim:我的意思是,就不靠别人,单单凭借自己的实力,在网文圈继续往上爬,然后到达和孙竹竹同等的高度后,再干翻她。
Plutoim:那种虐渣文你看过没?
Plutoim: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贱人是个大抄子,然后所有粉丝全部转黑,天天炮轰她不要碧莲。
Plutoim:想想就美滋滋啊。
薛芮语塞。
是芮不是丙:那你就想想吧。
安澜依旧不解。
Plutoim:why?
是芮不是丙:真是当局者迷。
是芮不是丙:我一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孙竹竹代表的不是人间人间,而是身后的资本势力。
是芮不是丙:简而言之,她抱住了一棵很粗壮的大树,互惠互利,只要这棵树一天不倒,那孙竹竹也就一天不会出事。
是芮不是丙:蚍蜉撼大树,这你总该知道吧。
Plutoim:啊人生啊!
Plutoim:为什么这么艰难!
然而充其量也只是随便嚎几句罢了。
曾经年轻时候,安澜无比记恨世界的不公平。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早就看淡——既然干不过对方,就能以她为奋斗目标了。
安澜曾无数次地想要把孙竹竹从金字塔的顶端拉下来,然而现实太过残酷,她的那些小把戏,是真的不入流。
本来这样的念头早就慢慢磨灭——大不了就王不见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但是对方却不死心,甚至还想再坑自己一把,她又怎么能干甘心——于是报复的心态如燎原之火一触即发。
再然后,她再次陷入迷茫。
Plutoim:你说我混了这么久,怎么还这么弱。
是芮不是丙:看开点,好歹你赚了人家几辈子赚不来的钱。
说是这么说,但零星的念头,还是偶尔会在脑海浮现。
比如码完第一章的现在。
与此同时,手机屏幕亮起,是林燃询问自己今晚是否有空的消息,还贱兮兮地配了个可爱的表情。
电光火石之间,如同溺水者窥见浮木——资本势力,林燃不就是现成的吗?她就不信搞影视的身价,还能拼得过搞房地产出身的。
于是安澜立马端正态度——
Plutoim:有的呀,怎么啦?
一个“呀”,一个“啦”,短短六个字,硬是塑造出了软糯糯的少女形象。
手机另一边,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们太了解安澜是什么样的人了——不是盗号就是有诈。
瞬间,林燃想要退缩:“要不……咱们还是别找安澜了?我总觉得她要吃人。”
“……”宋诚不敢说,其实自己也有相同的想法,“小林总,您想想,除了安澜,您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八星八箭的手机广告。
他立马换上了一幅激动人心的语调:“小林总!”
还在思考要不要进坑的林燃被吓得一哆嗦。
“时不待认啊,您想想,要是不带安澜去,您不光要忍受陆总异样的眼神,没准以后在圈子里都会抬不起来头。”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多大的屈辱啊!”
林燃:“……”
他立马回复——
林燃:可以陪我去参加一个聚会吗?
Plutoim:……聚会?
刚刚把林燃和资本主义联系在一起,对方就企图拉着自己去参加酒会,除了酒池肉林,安澜想不到别的场景。
Plutoim:别了吧。
Plutoim:我还小,见不得大场面。
Plutoim:你们要是玩h了np我找谁哭去。
林燃:“……”
宋诚:“……”
林燃:“小宋,你觉得我长得像她说的那种人吗?”
宋诚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发自内心地摇头——您老撑死算是给这样的人打伞的小弟…
当然,他没敢说。
林燃觉得很累,所以也把和陆思铭的聊天记录给安澜发去了一份。
要么怎么说作者就是作者,没等解释,安澜就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Plutoim:哦~
Plutoim:就是说,你兄弟约你去清吧,打算让你出丑。
Plutoim:但是你不想出丑。
Plutoim:所以需要找一个美丽大方的小女去镇场子对吧。
林燃:“……”
林燃:是的。
Plutoim:可以啊。
Plutoim:时间地点发我。
林燃受宠若惊,没有想到对方会答应地这么迅速。
林燃:一会下班了我回家接你。
Plutoim:ojbk。
一边的宋诚眼珠子滴溜直转,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太一般。
鹭水酒吧。
天色未暗,但酒吧门口已经停满了各色的敞篷跑车——大多身价昂贵,平日的大街上也不甚常见。
呲——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酒吧门口的男女皆向声音来源望去。
一辆大红的敞篷跑车刹住了车速,驾驶座的男人一身墨蓝西装,神色冷峻。身边的女伴则是巧笑倩兮,平易近人。
“你确定这样不会太张扬了?”感受到人群的实现,安澜一边松开安全带,一边低声问安澜。
嘴角噙笑,安澜勉强克制住自己给林燃一板栗的冲动:“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你看看人家的车,哪个不是五颜六色恨不得喷成彩虹糖,要不是你车库里就这一辆颜色艳一点,我都不打算来陪你演戏。”
林燃:“……”
刚想下车,衣角又被拽住:“有人的地方就是舞台,没准你兄弟的小弟,就隐藏在某个人堆中,暗戳戳地打量咱们。”
“替我松安全带,态度亲密一点。别露馅了。”
林燃觉得有道理,长手跨过安澜胸前,松开贴紧自己身侧的锁扣。
咔嗒——
手收回时,某些柔软处不可避免的接触,使得林燃老脸一红。
咳嗽了一声压抑住自己的尴尬,他随手将钥匙扔给车童。安澜挽住他的臂弯,不动声色地四下张望:“这要叫清吧,那全蓉城就没有荤的了。”
安澜说的不错。
虽然此刻灯光打的还算小清新,但往里多走两步,就已经是另一番天地——室内灯光全熄,仅有零星几束混色的灯光打在场间。忽明忽暗,还有衣着暴露的女郎走动。
林燃突然意识到请安澜同行,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邪邪的燃燃:孙子,你爷爷穿着西装来了。
夏夏的铭铭:嚯!
角落里,陆思铭闻言,起身往门后寻找来人。没一会就看到了举止亲昵的二人。在看清安澜后,陆思铭一怔,冲林燃意味不明地笑:“可以啊兄弟。”旋即,他又朝安澜伸出手:“邻居好。”
显然是认出安澜来了。
安澜笑着回握。
被领到位置时,她同样见到了一位眼熟的姑娘。姑娘浓眉大眼,轮廓深邃,一看就是混血。在她面前,陆思铭略带拘谨。
林燃惊讶地发了个音:“A——”
与此同时,安澜也开了口:“aberdeen?”
这回轮到陆思铭和林燃差异了。两人异口同声:“你们认识?!”
安澜点头,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连氪金大佬是林燃这件事都能被她撞上,于她而言,母猪撞树的可能性,都趋近于正无穷大了。
aberdeen看着也很惊喜,她操着不太流利的中文:“我们认识有——”她比划出两根手指,“二——个月了。”
安澜俯身,笑着点了点她的手指:“中文里,这个字念两。”
林燃和陆思铭警铃大作。前者不动声色地拉开后来,后者则是搂住aberdeen的肩换了个位置。
安澜有懵:“她——?”
林燃牵住安澜的手:“她是个同性恋。”
安澜:“……”
她突然垫脚,下唇擦过林燃的耳垂:“她上次还见过我换衣服。”
林燃:“……”
说不上来为什么,林燃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你们竟然能到这么亲密的地步”,而是“我都没有看过你换衣服”……
处于好心,他还是提醒:“aberdeen是陆思铭的未婚妻,美籍华裔,目前看来是同性恋,专吃长得好看的。”林燃打量了安澜几眼,“比如你这样的。”
“哦?”安澜敛眸,眼波流转,与角落的女人发生了碰擦,“那还真有意思。”
酒酣。
安澜觉得所谓的清吧挺没意思——虽然看起来眼花缭乱还挺辣,可不知道是陆思铭放不开,还是林燃有顾虑,两人始终小打小闹,撑死了也就三杯小酒下肚互骂几句龟孙子。
然而一刻钟后,局面扭转。
林老爷子来的时候,林燃正和陆思铭划拳。
“妈的——”陆思铭猛拍桌,桌面精致的小酒杯跳了跳,“不喝不是兄弟,你说你怂什么,叫你来又不是为了坑你。”
林燃不信:“得了吧,就你——不坑我我是你孙子。不对——”脑子一抽,林燃熏着脸,酒气喷薄而出,“曾——孙子!”
安澜:“……”
她面无表情地伸出一根手指,把林燃的大脸,戳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兔崽子,你是他曾孙子,他是我谁?”平地一声雷,略微沧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大戏登场。
林燃喝得上头,分不清谁是谁,只觉得说话的老头,和自己爷爷还挺像。他随口扯淡:“他是你爹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的陆思铭似乎也喝得有点高,跟着林燃一起哈哈哈了起来。
“不像话!”
林老爷子一个眼神,身边的两个保镖就一人架一个,抬出了清吧。
安澜看戏看的起劲,莫名散场,还有点不是滋味。林老爷子脸上略带歉意,他看向aberdeen:“你看——实在是抱歉,回去我就和老陆头说,让他好好看着自己的孙子,一定不再带你胡来了。”
aberdeen面带笑意,温婉点头。
实现落在安澜身上,林老爷子收起了几分威严,反而是以一种长者的关爱眼神,把安澜从头发丝到脚跟扫了个仔仔细细。
安澜:“……”别是个老色狼吧。
林老爷子:“这位是——?”
没等安澜开口,aberdeen抢先回答:“林燃的朋友。”
“这样。”老爷子意味不明。
直到到家,安澜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Plutoim:醒醒醒醒!
Plutoim:出大事了!
是芮不是丙:啥?
是芮不是丙:难道你雇人把孙竹竹给做了?
Plutoim:想什么呢你。
Plutoim:今天下午,本着友好和睦的邻里关系,我陪林燃出去撑了撑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