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落在苏知秋脚边的尸体上,黑刹眼中戾气加深,扣着孔千行脖颈的手略微用力。
“呵喝……”孔千行难受的微张嘴巴,眸子一移,落在苏知秋身上:“妻……主……不要理我……”
他费力的说着,每吐出一个字都觉得喉咙疼痛无比。
“放开他。”苏知秋道。
黑刹轻轻一笑:“可以。”
苏知秋:“条件。”
“呵……你还真是挺上道的,条件么……很简单。”黑刹嘴角的弧度扯长了些:“给我跪下,求我放开他就好了,我这人也并不是多喜欢打打杀杀的。”
“你先松开他。”
如若要把孔千行移到空间内,必须要那人先松开他,她的手扣着孔千行太紧了,若是把孔千行带进去,有可能连她一起也带入了。
“呵,你让我松开便松开?”说话间,黑刹又加了些许力道。
窒息的感觉让孔千行难受至极,双手不自觉的要去掰黑刹的手,他如犹如上岸的鱼,逐渐失去活力,大脑缺氧。
他费力的睁大双眼来,看向前方的苏知秋,却见她真的缓缓往下腰去,连要挣扎一下的反抗都没有,顿时,瞳孔略微一缩。
下一秒,他眼底闪过一丝狠意,松手从怀中掏出一直备着以防万一的匕首,连半分迟疑都没有,直接往自己的胸口插了进入!
“哼!”一声闷哼,他强忍下了痛苦。
黑刹一愣,没想到这少年对自己这么狠,一时间呆滞住了。
与此同时,原本准备下跪的苏知秋改变了动作,直冲向了孔千行,
愣神住的黑刹,余光突然瞥到一抹黑影突然朝自己袭来,她想躲避却来不急了,擒住少年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用力的往后一折。
“咔嚓”一声,手臂直接被人卸断。
她神色一惊,忍着疼痛快速往后一退,抬手捂住了肩膀,脸上冷汗沁出,恶狠狠的盯着铁门之内的人。
“小五!”
苏知秋连忙扶住孔千行的身体,神色满是错愕。
她实在没有想到孔千行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对待自己!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又被少年咽了回去,他摇了摇头,似乎不想让苏知秋担心,艰难的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小虎牙可爱至极。
“嘿……嘿嘿,没事!我不会拖后腿的……”
“别说话了。”
苏知秋紧皱着眉头,连忙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药瓶子,然后倒出来一个药丸,喂进他嘴里。
“先坐下来,”她将孔千行扶着坐在墙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孔千行本来因为疼痛导致大脑出现耳鸣般“嗡嗡”作响,突然看到苏知秋的动作蓦地一愣,下一秒,脑袋里直接炸开了烟花。
脸红到了脖子,猫眼一眨不眨着,突然感觉到胸口处的疼痛都消失不见了。
铁门之外,黑刹看着这一幕,眼底涌现出杀气,她脚步微动,准备来个偷袭。
然而,她刚向前走一步,准备伸手去掏东西时,却突然发现浑身突然僵硬住,好似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可问题是,她并没有察觉到有任何人碰了她。
眼中的杀气陡然被惊愕所代替,黑刹下意识的转动眼珠子看向了苏知秋,心中一片骇然。
果然,这女人……和传言中那般一样,诡异至极!
那边,苏知秋神色严谨的将孔千行胸口处的匕首取了出来,脸色有些冷,似乎是生气了。
这小五不知道是一根筋还是什么的,居然舍得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只差一点便会刺到心脏了。
“疼……”
在匕首抽出去时,孔千行低低喊了一声。
“如果下次还敢这样,我不会再让你学武。”苏知秋边说着,又将止血的粉倒在伤口上,又拿出灵湖水来,倒了上去。
灵湖水果然是修复圣药,刚倒上去伤口便以肉眼的速度开始修复。
孔千行抿了抿嘴:“我不想让你为难。”
他才不想看到苏知秋给坏人下跪呢!
“这对于我来说才是最大的为难,到底是谁教的你?练武是保护自己的,结果你倒好,拿来捅自己!”说到这里,苏知秋差点被气笑。
孔千行咕哝了一声:“二哥说的,如果遇到危险,不能成为危害爱人的把柄,而且,我也不想拖后腿,谁都不可能控制我。”
他声音低低的,可语气却是带着坚决。
老二教的?
这行为与脾气,确实和老二有些相符。
“接下来,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
苏知秋给他包扎完伤口后,又将他的衣服穿了上去。
孔千行顿时一愣,连忙摇头:“不行!我要跟着你!我可以保护你的!你要相信……”
话还没说完呢,孔千行眼前突然闪过一片漆黑,下一秒,视线重归光明。
“……我。”他唇瓣动了动,吐出了最后一个字,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火把,洞口,死人……全不见了,包括苏知秋。
变成了青山绿水,木林成森,还有很多的花、动物、水果、蔬菜……
这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哼~”
蓦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闷哼声。
孔千行背脊一僵,猛地转过头去,明亮的猫眼顿时对上了一双铜铃大眼。
诡异的双瞳静静的盯着他,似乎是在大量着什么。
令孔千行差点晕厥过去的是,这家伙!居然是一条超级大的大蛇!!!
这比外面的死人!还有比他被刀插还恐怖好不好!!!
“妻主!!!!”
一道凄惨的惨叫声音响彻整个空间,鸟兽惊散。
……
空间外,苏知秋从地上站起来,淡漠的伸手拍了拍衣服,看也不看铁门外双目惊恐的黑刹,转身便朝洞口深入走去。
在她离开后,黑刹身形一松,又恢复了自由。
她神色还未缓过来,双目死死的盯着苏知秋离开的背影,神色充满惊愕与莫名。
那个少年……凭空消失了?去了哪里?
脚步踏在潮湿的地面上,越往深处进去,隐隐的,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低吼声,似是精疲力尽后的喘息。
走进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间偌大的铁笼子,栏杆大概有三指粗左右。
每个笼子里面都有一名黑衣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狼狈不堪,空气中充满压抑与死气沉沉,火把照亮着每个人扭曲的五官。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