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见谅，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沈优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只觉得有些荒唐。她实在搞不懂这位季小姐是有什么爱好，Cospy吗？
季晴低笑了一声，看着沈优复杂的神色，愈发觉得有趣：“沈姑娘不必介意，我也并不是爱生气的人。反而，我觉得很有趣，不止是那天在山上。”她朝着她眨了眨眼。
这话一说，沈优的头发又是一炸！不止在山上？怎么，她们在其他地方还见过？
沈优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不会是被“监视”了吧？
沈优轻咳了声，不再跟她打哑谜：“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还请季小姐直言。”她板着肩膀，直直地看着季晴。
季晴仍是那般温柔，看沈优有些严肃，她便走到一边，在亭子边坐下，敲了敲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来说。
沈优坐下了，却是坐在她的对面，很远的距离。
季晴轻笑了声，后背轻轻靠在栏杆上，目光看向远方，无限温柔：“我知道沈姑娘在防备什么，我的确不是外人口中那般单纯良善之人。可你总该知道，我也是季家的人。”
她叹了一口气，也不管沈优想不想听，“擅自”准备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
季晴的爷爷排行老四，二十年前季家遇难，几位兄弟卷了家财、分崩离析，老太爷一个人独木难支，这才劳血攻心，不治而亡。而此时，只有和老太爷一母同胞的四老爷苦苦相持，当然，也有两兄弟娶了两姐妹，所以更加亲近的原因。
老太爷死后，四老爷跑前跑后、四处打点，操劳不已，可期间恰逢季晴母亲怀了头胎，无人照料，内忧外患之间，没了孩子。小月子也没坐安稳，自此落下了病根子。
又过了两年，季家在季三夫人娘家的帮扶下，日子渐渐好过了些，季晴母亲的肚子里终于又怀上了二胎，这便是季晴。
后来的故事是沈优知道的，宫中的那位女官成功爬上了龙床，成为了宠妃，季家再一次得势。四老爷因劳苦功高，与季长峰平分家产，从此自立门户。
可沈优不知道的是，季家重新得势，季晴的父亲又重新成为了富家少爷，便再也瞧不上她病秧子的母亲了。
无数个妖艳的女子被带进门，后院之中歌舞莺莺，唯有她母亲那里冷冷戚戚。
“我是女儿身，母亲又膝下无子，那些女人仗着父亲的宠爱，便想母凭子贵，赶走我们母女。我自小见惯了这些，知道那些女人的歹毒，也不得不用处心积虑去防备她们的歹毒，我早已不可能善良。”
她闭上眼睛，像是回想起了这些年在那个季府的日子。
她的悲伤从微皱的眉间一点点飘散开来，沈优想视而不见，却不得不被她的难过而感染。她轻轻吁了口气，从这种同情间抽离，强迫自己变得冷漠：“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这是你的家事。”
季晴缓缓睁开眼，笑了笑，毫不隐瞒：“因为我想和你成为一家人，所以，我把我的家事告诉你。”她想和沈优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远离原先那个勾心斗角的家，远离那些乌烟瘴气的事。
“和我成为一家人？”沈优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和我若是同时嫁给季承，这叫情敌，不叫家人，你也能忍受？”
季晴摇摇头，毫不在意：“我父亲有很多女人，娶进门的，没有娶进门的，数不胜数。我心里清楚，我始终要和我母亲一样，学会去接受我父亲的其她女人。可是，与其让我和那些人在一起，我宁愿主动邀请沈姑娘，来成为我的家人。”
季晴轻轻笑了，仿佛是想到了一个多么奇妙的法子。
她看着沈优每天为奇灵阁而忙碌，为了一两银子而吵吵闹闹，开心了躺在花丛里睡觉，不开心了对着石头树木，一顿猛捶。
她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的日子充实却简单。看着她，季晴就像是找到了一个惊喜，每天都能给她带来惊喜的人。
这个人不是季承，而是沈优。
她的目光中有着羡慕与憧憬，沈优一抬头，便直直对上了那双“**裸”的眼睛，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把两女侍一夫说得那么好听？
沈优冷冷笑了一声：“季小姐，你的意思是每个男人都会有三妻四妾，与其和别人勾心斗角、你死我活，还不如和我一起？”
季晴点点头。
“你特么开什么玩笑呢？”沈优猛然一步上前，戳了戳她的脑子，“你是读列女传和女则读傻了吧？还是你娘教你教傻了？什么叫男人都有三妻四妾，这种男人你不会休了他吗？尤其是你这种家世背景的，什么样的男人不围着你转？居然还能如此卑微地接受共侍一夫？你简直是富二代里的耻辱！”
“你、你说什么？”季晴被骂地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地坐在那里。
沈优沉吸了口气，怒气简直压抑不住：“我说你就是女人里的耻辱！别跟我说什么你们这个时代都是这样，比你更古的古人多了去了，她们怎么就知道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怎么就只知道给自己的丈夫挑老婆？还觉得自己做的超级棒是不是？我呵呵你一脸！”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最让沈优接受不了的，从来不是男人的指指点点，而是女人从心底透露出来的卑微与弱小！
“我告诉你，如果季承也有这种三妻四妾想法，我要么离开他，要么杀了他！而不是所谓的找个好点的，成为家人！”
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丈夫终归要娶别的女人，就由自己来选这个女人呢？这也太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