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荫荷母亲噎了噎,被王玉念堵得说不出话来。她自然知道沈优画的那些绣样,能引得福姜嫂和蓝姑两个人竞相称赞的,肯定不会是个一般的乡下丫头。
可正因为如此,才不能放过她!若只是个长得漂亮的粗笨丫头,让季承收为妾氏也就罢了,但她如此精明,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更何况,此次她姐姐与姐夫都说了这簪子是要送进宫中的东西,肯定不会是冤枉了她!她这次真的是犯了重罪,既然如此,当然要趁机除掉她!
她看向王玉念冷笑了一声:“会做点女红,画几个绣样怎么了?城中绣娘多了去了,有几个会做首饰的?偏偏她沈优会做,还做的和季家的首饰一模一样,王三小姐,这话说出来,您信吗?”
“我信!”王玉念像是脑子一根筋似的,睁大了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她!
“三小姐!”沈优站在她身后,听她据理力争地为自己辩解,心中自是万分感激。她深呼了口气,掩下心中的感动,“谢谢你,不过这是我的事,由我来和她们说!”她将王玉念拉到自己的身后,牢牢护着。
如今季长峰要利用此事除掉她和季承,王玉念几句话自然是没有用处的。就算是她解释地口干舌燥,也无异于对牛弹琴,毫无用处。
不过,既然有人如此相信她,她就不能轻易认输,不是么!哪怕季承并不在这里,只要还有一个人相信她……
“你放心,我没做过的事,绝不会让他们随便扣一个帽子给我,否则,就是对不起你的信任了,是不是?”沈优微微一笑,给王玉念一个安心的笑容。
一时的心情低落,可不代表她就那么容易被打败!
她转身面对季长峰,微微扬起下巴:“季老爷,您确定这金钗是季家的师傅所打造,并且确定是我偷的吗?”
季长峰也不藏着掖着,又或许是觉得对着她这样一个“蠢女人”,没必要玩什么心思,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当然知道沈姑娘是无辜的。你只去过季家一次,而且没有去过司造坊,自然没有机会偷什么东西。”
言下之意就是,沈优一个小小的乡下丫头,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季家,更不会有机会偷盗什么了。
沈优闻言,轻瞥了他一眼,偏头一笑:“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他讳莫如深,笑得不怀好意:“我知道你和承儿的关系近,也知道他很喜欢你。是他一时犯了错,从季家随手拿了个金钗给你是不是?”季长峰低下头,故意引导着她。
沈优抬起眉眼,心中忍不住笑,果然是要把罪名加到他的头上。
“不是。”她摇摇头,“我再说一次,这簪子样式是我自己画的,也是我找师傅打的,跟季家没有关系。我知道季老爷不会为难我一个弱女子,所以请您再仔细想一想,您家的金钗,跟我这个,真的一样吗?”
她昂着头,直视着他,不卑不亢。
季长峰暗暗一惊,咬了咬牙齿,不知道季承给这丫头吃了什么**药,竟敢一个人担下这个罪名,她是不知道此事的后果吗?
“你可要想清楚,偷盗献进宫中的御宝,是个什么罪名!杜大人虽然能免你一死,但你下半辈子可都得在牢里度过了!你还年轻,要想清楚,如果只是承儿随手拿了件小玩意儿逗你开心,那就是家事,自然不用劳烦到杜大人,大家也都平安无事。否则,你立刻就会坐牢!”
他瞪着眼睛,故意吓唬她。
不过是个十几岁的丫头,盗窃御宝这样的重罪,她肯定是不敢一个人承担的,只需稍加引导,把烽火引导季承身上,她还不是乖乖跟着走么。
沈优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无语,忍不住笑出声:“你是拿我当三岁小孩吗?”
季三夫人也听不下去了:“二哥,您在说什么呢?故意诱着沈姑娘,把脏水往承儿身上泼?您可不能这样啊!”
“对呀,二哥,我怎么不知道家中丢了什么金钗,你确定没有看错?”看自家夫人为沈优和季承说话,季长远也赶紧帮腔。
“你知道什么?家中的事,你什么时候管过?”季长峰冷冷地回了他一嘴。
这下可把三夫人气着了:“二哥,您说什么呢?我们家长远怎么就没管过家了!再说了,您把一切都牢牢握在自己手里,别人管得着吗?现在看承儿长大成人,您开始担心自己的地位了是不是?”
季三夫人是个暴脾气,性子一上来,什么都能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