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优心神一凛,猛然想起季承之前说得买下了隔壁,难道他如今还在旁边并未离开?
她穿上外套,下了床,慢慢走到隔壁,门紧闭着,里面并没有灯光,但紧贴在木门之上,依稀能听见屋里传来对话之声。
她试着敲了敲门,屋里果然立刻安静下来。
沈优偷偷躲回后院,藏在门后听着隔壁的动静。孙灵也下了床,夜色昏暗,她有些害怕。沈优握了握她的手:“你先回去,他们既然在隔壁,料想并不会加害于咱们,我在这里守着看看他们是谁就好了。”
孙灵犹豫了几秒,没有拒绝。既然有危险,那么便应该由沈优在前,她避之在后,并没什么不对。
“那你小心点。”孙灵关心了她两句,便匆忙回了屋。
对于这种塑料姐妹情,沈优无奈低笑了两声。罢了,能这样表面山相安无事也不错了。真让孙灵推心置腹地关心别人,只怕是难为她了。
她继续紧靠在门边,不久,隔壁果然有脚步声。沈优立刻搬来一个小凳子,趴在墙头上,偷偷向墙内看去。
这一看,才吓了她一跳:“江河?”夜色虽深,但借着昏沉的夜色,看见他的身影,沈优便认出了他。
听见声音,江河下意识抬头,便看见了墙头露出的一双眼睛。
沈优从凳子上蹦下来,立刻走到隔壁敲门。江河这才把门打开:“优儿,你怎么来了?”
沈优不解:“这应该我问才对吧,你怎么会在这里?四哥不是说你去外地了吗?”
江河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是季承让你在这里的?”沈优试探着问道。
知道她聪慧,江河也不隐瞒:“嗯,少爷让我呆在这里,一个时辰前把你画的图样拿给我了,让我就在这里做。”
“在这里?”沈优楞了一下,稍作思索,便明白他的用意,“他是怕你在家中做,被季家的人发现,会惹来麻烦?”
“是吧?”江河犹疑了一下,他也觉得是这个用意,但又好像不全是,可少爷没说,他也猜不出来。
沈优皱了眉头:“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难道是不信任她?
“他可能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吧?”江河怕她误会,连忙解释。
沈优笑出了声:“不想牵扯?这图样都是我画的,我要如何脱得了干系?”
江河还想说什么,屋子里传来一个故意压低的声音:“江河?是谁来了?”
沈优朝屋子里看了一眼,虽然仍是黑暗,但仍有微微光亮从窗子里透出来,想来屋里应该是点了一只蜡烛的。
“屋里是谁?你们在做什么?”她看了屋子里一眼。
江河摇摇头:“没什么,是我师傅,我正在向他请教如何制作你画的簪子。”
沈优心中一惊,季家的大师也来了?“难道这个簪子要由他来做?”
江河摆手:“不是,师傅的手艺行家能看得出来,我只是向他请教。”
沈优点点头,她竟把这个给忘了。
“你快回去吧,我就在这里,你若有事,明天来找我也不迟。”江河看了看夜色,孤男寡女不太合适,他便忙催着沈优离开。
“那好。”沈优点头答应,可心中还是奇怪,季承为什么要瞒着她。甚至这两天的避而不见,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回到床上,她告诉孙灵隔壁是江河,她才放下心来。两个人平躺而眠,沈优心中却再不如刚才那般平静,即便睡着也是浅浅。
白天,连刘姨都看出她没有精神:“昨晚没睡好?”
沈优笑的虚弱:“有点,天太热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脸,站了起来,“我去前面帮帮四哥,今天看起来,人又不少。”
她进了前铺,人岂止是不少。她吓了一跳,忙看向四哥:“怎么了今天?”前些日子因为街上的流言使得铺子拥挤了好几天,但流言传了这么久,也渐渐平了,怎么今日人又这么多了?
四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今天不光人多,买的人也多,还是带着气来的。好像不单单是看热闹的。”他奇怪地看了沈优一眼,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说着,一个妇人又走到四哥面前,气哼哼地问道:“店里可还有簪子了?”
原先她做了十个簪子,开业当天就卖了八个,后两个也早就卖了,四哥摇摇头:“早就没了。”
“早就没了?那为什么不补新货?”妇人语气有些凶,好像责怪奇灵阁里为什么不卖簪子似的。
沈优有些奇怪,明明前几天,满大街都说她是偷季家簪子出来卖,准备看热闹,怎么今天又变了个态度?
那妇人也看见了沈优,认出了她是谁,忽然一把拉过她来:“沈姑娘,你听我的,不用怕那季家。他们家不卖簪子,还不让别人卖了?天底下哪有这样霸道的事情!难道他季家人觉得咱们青阳城的女人都不配戴首饰不成?”
她说来气愤,把沈优的手都抓出了印子。
沈优愣愣地看了眼四哥,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