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孙瓦匠踌躇了一下，显然是既想吃乌家饭馆的饭，又觉得有些麻烦。
他正踌躇着，却是小金又开口道：“华老也来了，婶子多下了五盘饺子。”
“华老来了？”
闻言，孙瓦匠的眼睛亮了一下。
小金被他的态度弄得愣了一下，方点点头道：“对啊，华老和华婶都来了。”
话音落，孙瓦匠已经向着门外走去。
华老和孙瓦匠原来就是很好的朋友，多日未见，甚是想念，索性就在乌家饭馆里一起吃顿饭，算是老朋友之间的聚会。
两人在桌上相谈甚欢，孙瓦匠这一天的心情都特别的不痛快，现在更是把自己被兄弟两面三刀的那些事全都在酒桌上说了出来。
孙瓦匠道：“掌柜的说之前我倒是没发现，我认识的那个畜生情绪和做法的转变就是在胡老三回来之后的事，你们说这个胡老三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处处和咱们掌柜的对着干？”
“还能是什么来历，都是为了美色呗。”
乌婶冷哼了一声，眼睛向着胡氏饭馆的方向挑了一眼，心里还是带着气儿的。
说到底，都是红儿种下的祸根。
楚凝的眸子微凝，没有说自己的想法，只任由大家一起讨论着。
忽是华老插嘴道：“说起来，我原来的老邻居，就是把对面的店铺卖给胡老三的人倒是和我说过，这个胡老三有点邪门。”
“邪门？”
闻言，桌上的人都来了兴致。
华老开口道：“对，还是个特别有钱的怪人，其实我朋友的店虽然开的不太好，却也能勉强维持营生，后来胡老三找到了我朋友，说是要买店，我朋友做的是小本生意，就想自己这么一直做下去混口饭吃，所以也没有答应胡老三的要求。
他说那天胡老三不怒反笑，只是向着我朋友摇了摇头，说着什么这地方一壶就不会有这么高的价格了。
我朋友也没在意，谁知道自从胡老三走了之后，他店面的生意一日比一日萧条，每日都处在赔本的状态下。
他赔的实在难受，才贴出了卖店铺的消息，胡老三果然以更低的价格把店铺买了过去。
没有多久，胡氏饭馆就开张了。”
楚凝听着华老的叙述，忍不住又问道：“胡老三第一次想要买下你朋友的店铺的时候，是在红儿离开前还是离开后。”
闻言，华老仔细地想了想，道：“这件事我倒是没有仔细地问过，不过听我朋友的意思，前前后后应该也折腾了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
乌婶惊讶地开口，攥着拳头咒骂道：“果然早早就找好了下家，亏大家还一直护着她帮着她，早知道我就应该早点怀疑她。”
楚凝摆了摆手，道：“别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吃饭吃饭，华老，这饺子是我家新推出的套餐，羊肉都是我们从卧牛村带回来的，你尝尝。”
“对，你们过年是回卧牛村过得，好不好玩？”
“好玩！”
小金最先开口，眸中尽是兴奋。
大家的话题从胡老三的身上转移到卧牛村的新年上，小金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满眼都是幸福和喜悦的泡泡，好像又回到了在卧牛村的那两天。
饭桌上的气氛活络起来，楚凝的头垂着，却没有和大家里奥在一起。
胡老三的谜团越来越多，压得楚凝越来越好奇，明天春桃去县城里走一圈，也不知能不能得出一个结果。
楚凝的心里隐隐有一种假象。
或许胡老三和那长老是一个人，她的耳边一直回荡着那长老的那句话……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可是，他到底是怎么从牢狱里逃脱的？
为什么会是不一样的脸？
难道古代也有整容手术这种东西？
心里的问题太多，周遭的声音反而不怎么清楚了。
裤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楚凝低头，看小寻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她的脚边。
小寻张嘴咬住了她的衣摆。
楚凝眨眨眼，温柔道：“小寻，怎么了？”
她说话的时候饭桌上刚好安静下来，这一声无比清晰地落入了众人的耳中。
乌家饭馆的人都见怪不怪，楚凝一直是特别地疼惜小寻的。
华老却瞪大了眼睛，看看乌荀看看楚凝，良久开口道：“掌柜的，恭喜恭喜。”
“啊？”
华老突如其来的话让楚凝愣了一下，她眨眨眼，狐疑道：“华老恭喜什么？”
华老的脸上带着媒婆一般的笑容，道：“卧牛村一行，掌柜的和乌荀总算是修成正果，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吃上掌柜的喜酒？”
华老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浓，楚凝的表情也越发懵逼。
就连小金也加入进来，仰起头看着楚凝开口问道：“掌柜的，你和乌荀哥？什么时候的事？订婚了？”
“掌柜的……”
“掌柜的……”
……
因着华老的这句话，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吵得楚凝脑壳疼。
楚凝摆摆手制止住大家的声音，无奈道：“华老，我和乌荀哥……没什么。”
华老怔住，看着楚凝的表情又愣了半晌，道：“哦，那是我老糊涂了，现在的年轻人关系好些的都是随便叫的，其实我们那个时候，若是在对方名字的前面加上一个‘小’字，就是已经成了。”
华老的话音落，华婶还在旁边应和道：“对，小华。”
“诶，这个名字不好，听着像笑话，我不是让你叫我老华的嘛！”
华老嗔怪地看了华婶一眼，说出来的话也是呆着甜腻腻的味道。
孙瓦匠摇了摇头，道：“华老和华嫂的关系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甜蜜。”
楚凝的嘴角扯了扯，总算知道华老误会了什么了。
她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脚底下，道：“小寻是我家养的小狼的名字，不是在叫乌荀哥。”
“啊？”
华老又愣了一下，向着楚凝的脚下看了一眼，这才看见小寻在楚凝的脚边晃悠。
他之前见过小寻，只是一直没有听过楚凝叫小寻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