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看着顾西楼，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良久才开口道：“哥，你这是……”
出家剃度之类的玩笑话还没有说出口，顾西楼的眉头皱的紧，拿着扫帚向着另外一边走去，显然不想要再谈到这个话题。
后面的话被小金咽了下去。
她眨了眨眼，看着顾西楼的背影，心底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一次，她哥是真的认真了。
这一次，掌柜的也真的是不喜欢她哥。
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楚凝这只瓜就算是扭都扭不下来。
眼见着顾西楼的背影消失不见，小金叹了口气，默默转过头继续记自己的账了。
人世间最记不明白的账，就是情债。
毛笔抵着小金的下巴，还好她还没有遇见过那个能让她剪不断理还乱的人。
……
另一边，楚凝和乌荀一起把红儿压到了衙门里。
红儿是直接在乌家饭馆的厨房里被抓到的，也算是人证物证俱在，怎么也跑不了。
这个案子简单，里长让人把那些白色的粉末查看了一些，不是什么致命的药，就是普通的泻药。
红儿就算是再怎么想搞垮乌家饭馆，还没有傻到直接拿着毒药往饭里放。
她只想着让乌家饭馆的客人吃了之后闹肚子，说乌家饭馆不干净，好好地打击楚凝一下。
谁知道还没做就被抓了个现行。
这罪责恶劣，却并不严重，而且也顶多算是个未遂。
里长斟酌之后，决定先将红儿关押三天，以示警告，让红儿好好地认识一下自己的过错。
偏是红儿心里不服，就是那时衙役们想来压她也挣扎着不肯被关起来。
她扯开自己的衣裳，说只要衙役靠近就说他们非礼她。
她的嗓门高，又在衙门里喊着，衙役们实在没有办法，也不敢靠近红儿，只能干站在原地，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红儿看大家都不敢靠近，伸手把自己的衣服扯得更低了一些，脸上也多了几分得意。
她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只要出了衙门，她就说衙门里的人欺负她，让大家帮忙讨个公道，实在不行就是再往上闹一级。
不就是闹事，不就是和上面的人搞好关系。
里长不吃色诱这一套，红儿就找个吃的，她还不相信压不住楚凝的人。
她还没有站起来，却是乌荀大步上前，一把把红儿扛在了肩上。
他的手没有碰到红儿的关键部分和裸露的肌肤，却让她不能随便乱动，只被固定在他的肩膀上。
见景，衙役们有些诧异，红儿也愣住了，许久没有挣扎。
乌荀迈了两大步，红儿就算是反应过来，一边使劲地挣扎一边开口道：“乌荀！你个大色狼！你非礼我！你放我下来！等我出去了一定要你好看！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你色狼的真面目！”
红儿歇斯底里地叫着，生意好很大，在衙门的正堂里久久回荡不曾散去。
乌荀却像是一个聋子，什么都听不见，只扛着红儿像前面走。
任由红儿叫的声音大，叫的词语难听，乌荀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其实对于红儿这种人，你知道廉耻觉得害怕才被她钻了空子。
乌荀是个什么都不在意的人。
红儿不要脸，他也任她说去，反正他不会少一块肉，楚凝也不会少一块肉。
衙役们看着，都跟着乌荀一起向牢狱的方向走去。
他们在后面跟着，一边佩服乌荀的胆量，一边佩服乌荀的力气。
乌荀看起来也没有很壮，却能一个人轻易把红儿扛起来。
楚凝看着红儿和乌荀离去的背影，眉头又忍不住皱了一下，红儿根本就没有意识道自己的错误，就算是被关了三天，之后呢？
乌家饭馆和胡氏饭馆之间的争斗不会停止，更何况这几天胡老三不在家，红儿才能做出这些蠢事来。
她必须想到一些其他的办法，让乌家饭馆更强，不再受到威胁。
可办法不是一时半会想出来额，楚凝现在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努力研发新菜，至于其他的……
楚凝向着，却是里长开口道：“楚掌柜，你过来一下，本官有个东西要给你看看。”
“嗯？”
楚凝狐疑，还是跟着里长向着里屋走去。
里长从里屋拿出了一纸文书递给楚凝，楚凝瞧了半天，狐疑道：“御膳征召令？”
里长点了点头，答道：“嗯，这个征召令在北疆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了，是皇家的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就是在北疆各地征召厨子进行比赛，最终被选中的食材会送入皇宫，更有机会成为御膳房的人。”
“这……”
楚凝听着，眼眸眨了眨。
里长看着她的反应，又笑道：“当然，这个你不用害怕，每一年御膳征召令能赢得人其实都已经订好了，像是我们这种小地方，每次也不过是混个名额，最多进到县城的比赛就算是很厉害了。
但是这个征召令在北疆还是有些威信度的，县令也会亲自到我们每个市来瞧一瞧，评选出一二三四五，若是能拔得头筹，虽然不能进御膳房，但一定能在集市和县城里打出名望，自己有很多慕名而来的生意上门了。”
里长说着，楚凝的目光一直落在征召令上。
她刚才还在想着该如何和胡氏饭馆的人抗衡，好事就直接找上门来。
里长的话说到了楚凝的心坎。
楚凝不求能成为御膳房的人，但是他们的饭馆却太需要打出名望了。
最开始他们好不容易在集市里站稳了脚跟，怎知胡氏饭馆凭空给了一棒子，险些让这么久堆积起来的名望化为乌有，这一次，楚凝一定要抓住机会。
她看着里长，道：“多谢里长告诉我这件事，我们乌家饭馆参加，请问我可以把这张征召令回去好好地研究一下吗？我想看看比赛到底是怎么样进行的。”
里长看着楚凝对这件事如此上心，也有些意料之外。
他道：“当然可以。”
“多谢里长。”
楚凝颔首，很有礼貌。
里长看着楚凝，踌躇道：“对了，还有一件呢事我觉得你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