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荀的嘴，就是能把所有浪漫的画面诉说成课外补习。
乌荀的嘴，就是能无时无刻不把你损的无语凝噎。
这……大概就是直男的嘴吧。
他有这样的一张嘴，楚凝大概也会懂得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成家，还需要乌婶一直在他们两个之间连线搭桥了。
听了乌荀的话，楚凝更加坚定了要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的决心。
刚才用乌荀来折断顾西楼这朵桃花时良心的刺痛也已经不复存在。
她的手臂用力，乌荀的手攥的也更用力了一些。
楚凝的嘴角撇了撇，开口道：“我怕我一会儿摔倒的时候把你一起带着摔倒了。”
乌荀侧过头看着她，道：“拽着你，才能护你安好。”
他的眸子轻动，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句话特有的大脑滤镜。
楚凝好像又看到了乌荀那种温柔至极的目光。
她的喉间轻动，胸口的心跳声变得十分清晰。
风雪从耳边呼呼的吹过。
她和乌荀裹得很严实，只有两双眼睛露在外面，四目相对，有什么东西在风雪之中悄然晕开。
乌荀道：“如果你不太胖的话。”
楚凝：“……”
楚凝闭上眼，长吁了一口气，空着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她刚才一定是疯了，才能在乌荀的身上找到一抹暧昧的气息。
这厮明显就是无时无刻不要展现自己的美好和厉害顺带着多怼怼她。
暗戳戳的刀早已经吃了不少，楚凝也该习惯这种生活了。
乌荀拽着她倒是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毕竟是兄妹，虽然不是亲的，可是乌荀这种人都不介意，她或许也该正常一些。
心里想着，楚凝稍稍有些释然，但胸口里跳动的东西还是被乌荀刚才那几剑戳的有点痛。
乌荀侧过头，看着楚凝捂着胸口的样子，眉心皱的更紧了一些，开口关切地问道：“胸口不舒服？”
“……“
楚凝睁开眼，对上乌荀的眸子。
这一次她看到的不是暧昧，而是更深的绝望。
她的嘴角扯了扯，赶忙摇摇头道：“没事，继续走吧。”
乌荀应声，和楚凝继续向着老房子的方向走去。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楚凝颇有些无奈。
她的头垂着，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按了按，安慰一下自己刚刚受到了严重创伤的内心。
楚凝长吁了一口气，本是准备放松一下。
怎知道脚下竟是骤然一滑，她的身子不稳，猛地向后倾了过去。
她叫了一声，多年的武功功底在此刻竟变得毫无作用，身子更是不自觉向着后面倒去。
眼睛闭得死死的，脸上也是龇牙咧嘴的模样。
楚凝感受着自己的失重，想象之中摔倒在地的感觉没有袭来。
楚凝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就这样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了。
她的腰还是弯着的。
眼眸抬起，楚凝看着眼前的人，是乌荀。
对啊，她身边的人只有乌荀，还能是谁。
只是乌荀能救她，不是眼睁睁看着她摔个狗吃屎，楚凝也算是感恩戴德了。
乌荀的眉头紧皱，嫌弃道：“果然摔倒了。”
“……”
楚凝的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乌荀的手臂骤然用力，把楚凝拽了起来。
拽起来的时候力道稍稍有些大，楚凝又没有防备，身子下意识地像是前面多倾倒了一些。
这一倒，她的唇竟无意识地落在了乌荀的脸颊上。
乌荀捂得严实，所谓的脸颊，也不过是隔了两层围巾。
可这样的动作依旧始料未及。
楚凝的眸子轻眨，一时竟忘了动作，唇就这样隔着两层围巾贴在乌荀的脸上。
乌荀的眸子动了动，整个人也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
还是楚凝先反应过来，身子向后退了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向前走着。
身后响起乌荀的脚步声，楚凝正低头看着地上的雪，胳膊又被乌荀拽住了。
“你……”
她侧过头，想要说话，却是乌荀看着她，又皱起眉头道：“已经摔倒了一次，还想第二次。”
“我没事。”
“刚才你摔倒了。”
“……”
乌荀挽着楚凝的手，楚凝也懒得争辩，索性就这么走着。
刚才的事情好像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
可是那样奇怪的画面总会一遍遍在楚凝的眼前回放，若不是因为她捂得严实，乌荀一定能看出她围巾后面持续升温的脸颊其中的异常。
楚凝抿起嘴角，心跳竟越发难以控制。
她和乌荀之间，好像在无形之中被牵起了一条线。
这条线好像是乌婶牵的，却好像不是。
从最初的难以靠近，到现在的有些接近。
楚凝突然开始仔细考虑，她对于乌荀，是不是有一些心动的。
是不是真的可以如乌婶说的一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是……
楚凝侧过头，看着乌荀依旧冰冷的侧脸。
这个人，好像比原来的自己更加难以靠近。
她曾经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只能用冰冷的外衣来包裹自己，永远不把自己女孩子的一面露在外面。
卧底行动的时候如此，刚来到卧牛村的时候亦是如此。
甚至就算是现在，遇到那些胡搅蛮缠不讲是非的人，楚凝依旧怕的要命。
可是，她不能怂，她的嘴角永远洋溢着那抹笑意，永远不会露出自己真实的面目。
直到来到乌家，遇见了乌婶二蛋，遇见了顾西楼小金。
她也开始调皮，开始有些孩子气。
甚至在乌荀的面前，也开始变得少女心。
可是，乌荀已经来了乌家这么久，还是这样的性子，他应该和原来的自己一样，哪怕孤独终老，也要一个人在冰冷的躯壳里死去。
楚凝胳膊挽着乌荀的。
她从来没有过情史，竟开始很认真地考虑追一个汉子的事情，说起来就觉得好笑。
更何况，是个如此难追的汉子。
看来，她最近一定是被乌婶的八婆攻势弄得有些少女心太过泛滥了。
心里想着，楚凝的嘴角不自觉带了一抹无奈的笑意。
饭馆的事情还想不过来，又开始想乱七八糟的事。
追乌荀？
说的跟她追得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