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酒入腹，添了几分暖意，二蛋看着他们喝酒的动作，嘴巴忍不住动了动。
楚凝在旁边瞧着，忍不住问道：“二蛋哥，馋了？”
二蛋摇了摇头，眉头皱的很紧，表情也甚是认真，开口道：“没有，这个酒可辣了，不好喝。”
闻言，饭桌上的人都笑了两声，就连最严肃的铁叔都勾了勾嘴角。
饭桌上的氛围不再尴尬，铁叔从盘子里夹了一张饼咬了一口，楚凝烙的饼又酥又脆，咬下去味道甚好。
铁叔咬了几口，虽然口感寡淡了些，但味道确实不错。
他抬起头，见楚凝正教二蛋如何包饼。
楚凝先拿了一张饼放在盘子上。
第一层，夹了土豆丝垫底。
第二层，把鸡蛋炸酱铺上去。
第三层，加了一点葱丝。
最后夹了一点羊头肉放上去。
饼的四个角卷起来，将所有的东西都卷进饼肚子里。
一口咬下去，酥脆的油饼配上土豆和酱香，还有羊头肉嫩嫩的味道和葱丝在唇中的一点辛辣。
楚凝刚才吃羊头肉的时候，就觉得这肉嫩得很，烤鸭一向是以肉嫩闻名，加上酱包在卷饼里，是闻名世界的美食。
若是把羊头肉也包在卷饼里，再加上土豆丝和酥脆的油饼点缀，楚凝吃了一口，味道比自己想想之中的还要成功。
一口咬下去，只吃的满嘴流油，怎么也不够。
铁叔看着楚凝教二蛋的吃法，才发现自己是笨的那一个。
他赶忙也学着楚凝的动作包了一张饼。
菜和饼都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果然大不一样，咬下去不再寡淡，而是一阵满足。
其实最先偷学的人不是铁叔，而是铁蛋。
楚凝教二蛋做卷饼的时候，铁蛋就一直在旁边瞧着，等到二蛋吃上了，铁蛋也咬了一口。
只是铁蛋的饼没有包好，一张饼吃完了，汤也在桌子上洒了不少。
铁婶瞧见，赶紧给他拿个碗接着，笑道：“还挺会学着吃的。”
铁蛋的嘴上糊了一层油，铁婶给他收拾着。
虽嘴上嫌弃他吃的脏，动作却十分温柔。
铁蛋咧开嘴笑了笑，道：“阿妈，这个好吃？”
“真的？”
铁婶问了一句，铁叔却先回答道：“对，这个好吃。”
铁婶的目光移到铁叔的身上，铁叔手里的卷饼已经吃了一大半。
铁婶叹了口气，笑道：“我总算知道铁蛋为什么这么馋了，原来是随根的。”
铁叔听着，倒也不生气，只继续咬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正经道：“确实好吃。”
二蛋点点头，永远都是最捧场的那个，道：“对，是妹妹教的，妹妹做的吃的，都好吃！”
铁蛋也点点头，“对！姐姐做的都好吃！”
“你呀，都吃的脏死了，还好吃呢，快来洗洗手。”
楚凝笑笑，道：“包的时候要把四个角都包严了，要不然土豆丝的汤露出来还好，若是把羊头肉掉了，这道菜就不好吃了。”
陈顺子点了点头，道：“对对对，还是我的羊头肉好吃。”
铁婶的目光扫过全桌，这才发现在她说话和给铁蛋收拾的时候，大家都包好了饼。
铁婶也赶忙抱了一张卷饼来吃。
大家吃的香，陈顺子很快吃了一张，道：“我得多割点羊头肉给你们备着。”
说着，陈顺子擦了擦手，先不吃饼，而是给大家割羊头肉吃。
羊头肉很难啃，用刀子割更难，比割骨头棒子上的羊肉更难。
可刀子到了陈顺子的手里却特别的好使，供着这么多人吃饼都供的过来，只是可怜了陈顺子一直在割肉。
三十张饼很快就吃完了，铁叔还给陈顺子留了一张，补偿一直给大家割羊头肉的事情。
虽说吃卷饼填饱了肚子，可大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只能再吃点土豆丝和羊头肉。
最后的一张卷饼落在陈顺子的手里。
陈顺子包了一张咬着，香的不行。
楚凝嚼着羊头肉，忍不住夸到：“陈叔叔做的羊头肉确实好吃，我小时候也吃过羊头肉，就记得那个嫩劲儿，却没有什么肉味，燎的也多了糊味，不如陈叔做的这个，吃上去又嫩又有叫进，火候也恰到好处。”
“那是自然！”
陈顺子一听见有人夸他，恨不得把尾巴都翘到天上去。
他开口道：“这个羊头肉啊，是羊身上最好吃的地方，却也是最难做的地方，受限你得选好羊，咱卧牛村的羊都是顶好的羊，吃的都是最天然的草料。
而且，燎仰头的时候，火候也得格外注意，太大了是引火烧身，人都没了，可就算你控制的稍微小一点，火多一点点也是糊了，就得控制在最中间的状态下！
还有啊……”
一说起如何做羊头肉，陈顺子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他顺便给几个小辈的夹了两块肉，道：“尝尝这块儿，这羊舌头是羊头上最嫩的肉，吃起来也最好吃。“
楚凝夹起来吃了吃，陈顺子说的果然没错，味道比刚才吃到的更好了。
陈顺子又开始说着有关于羊头肉的事情，嘴巴巴啦啦说个不停，饭桌上都是他的声音。
吃过饭，铁叔和铁婶无论如何都不让乌家饭馆的人再忙活着。
刷碗的事情死活不让她们动手。
这一次顺序倒了过来。
铁叔铁婶在厨房里忙活着，乌家的人倒是歇了下来。
陈顺子还在科普着羊头肉的知识，像是完全停不下来的样子。
三狗子挠了挠头，显得和眼前的景象有些格格不入。
虽然没有人说他曾经的事，可他自己倒是有点胆怯。
他开口，道：“我想起家里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
楚凝看了三狗子一眼，点点头道：“嗯。”
陈顺子也瞧着三狗子，开口道：“今晚的守岁你过来吧，杀了不少羊。”
“我……”
“三狗子，你想让神灵怪罪？”
三狗子舔了舔嘴角，踌躇片刻道：“好，我过去。”
“行，到时候大家都等着你，你可一定得来。”
“嗯。”
三狗子应声，出门去了。
厨房里，乌婶看着那么多的锅碗瓢盆，本准备帮铁婶一把，谁知道却被铁婶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