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看着乌荀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她的眼眸垂下，眸中的楚楚可怜被阴郁心计所替换。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微湿的指尖。
若是再迟一会儿就好了，这媚药的香气，还没有被她口对口送入乌荀的口中呢。
若是再迟一会儿，她就能让楚凝再看一出更大的戏了。
她看着地上摔碎的茶杯，又从桌边拿起一个茶杯为自己倒了水。
水抿在嘴角，她笑，轻声道：“楚凝，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寂静的屋里，没有人听见红儿的话，亦没有人能回答红儿的话。
唯有她红唇边的一抹笑意，格外妖冶。
楚凝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屋子。
屋子的门一关上，她的身子便倚在门框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气力，颓然地滑座在地上。
心里有种感觉，却说不清道不明，只觉胸口的地方痛的厉害。
她闭上眼，眼前还是乌荀和红儿之间暧昧的动作，偶有乌婶的脸掺杂进来。
乌婶的唇角一张一合，道：“有些东西，唯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她有些喘不过气，眼眸睁开，看着屋内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嘴角抿起，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她是乌荀的妹妹，乌荀有了心爱之人，她应该开心才是，更何况，红儿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楚凝更不会和外面的人一样，觉得红儿脏了身子。
红儿能在劫难之后这么快站起来，乌荀功不可没，她该高兴才对。
楚凝的眉目垂下，叹道，是呀，她该高兴才对。
可惜拳头在不自觉之间攥紧，胸口的疼痛让她不能欺骗自己，心底有个淡淡的声音划过。
要是不是乌荀就好了……
她低下头，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是呀，让红儿走出来的那个人，要不是乌荀就好了。
身后响起几声敲门声，楚凝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道：“谁？”
“是我。”
乌荀的声音再过熟悉不过，楚凝好不容易稳住的心跳竟一下又跳的厉害，她的身子有些僵。
手掌捂在胸口，良久开口道：“我睡了。”
门外的声音传来，“在门口蹲着睡？”
楚凝的嘴角扯了扯，她从来都骗不过他。
她站起身，又道：“我快要睡了，事情若是不急的话还是明天谈吧，你快点回去，莫要让红儿等急了。”
门外的人也停了很久，可却一直都没有走。
楚凝张张嘴，刚想开口时，却听乌荀又道：“你吃醋了？”
话音落，楚凝愣住了，她的手还五载胸口处，脸颊的温度升高了许多，身子却死死抵在门上，故作淡定地笑道：“你想多了，我是很惊讶，没想到你原来也会……”
“你吃醋了。”
楚凝还没说完，乌荀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这一声不再是疑问，而甚是坚定。
楚凝在屋里嫌弃道：“自恋狂，我真的要睡了，没有时间和你扯七扯八的，你快点回去，红儿现在正需要人陪。”
乌荀看着门，眼眸微眯了眯，又道：“你若不开门，我就当你吃醋了，敲一夜门。”
楚凝咬牙，“乌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开门。”
楚凝的心里不知为何蹿起了一团火，把刚才那些稀奇古怪地感觉全都烧的干干净净。
她咬紧牙关，转身打开了房门，怒目瞪着乌荀道：“乌荀，你到底有完没完……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乌荀便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腰肢。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乌荀的唇边覆了上来。
她一怔，连反抗都忘了。
太过昏暗的走廊里，乌荀的面容就这样在她的眼前放大了许多倍。
唇边温热，鼻端尽是乌荀的味道。
这一次，他不再像是在顾西楼面前那般蜻蜓点水，这个吻很长，亦很温柔。
楚凝反应了良久，方伸手想要推开乌荀。
乌荀的手牢牢禁锢住她的腰肢，她的手掌锤在他的身上，本是练了多年武术的人，在乌荀的面前却变成了毫无攻击能力的普通人。
乌荀没有撤去这个吻，楚凝的牙齿猛地咬在了他的嘴唇上。
乌荀吃痛，总算松开了她。
楚凝抬起头，怒目瞪着乌荀。
她的目光和乌荀的目光相撞，也看着乌荀唇边的血印，她的身子颤抖，本是伶牙俐齿的人，可此刻竟涨红了脸都说不出话来，她狠狠地跺了两下脚，指着乌荀怒道：“流氓！”
乌荀的脚步向前一步，楚凝便向后一步。
她的身子是从未有过的怯弱，她问，“你要做什么？”
乌荀开口，“耍流氓。”
楚凝瞪着乌荀，只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颤抖，她的牙关咬紧，瞪着乌荀道：“你要是再过来，我便喊人了！”
乌荀没理，继续向前，楚凝的身子已步入房间之中。
她抬手关门，想要将乌荀关在门外。
怎知乌荀也抬起手，刚好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楚凝不是乌荀的对手，她捏紧了门板，仰起头大喊道：“来……唔……”
她只说了一个人，嘴巴便被乌荀捂住了。
乌荀抱着她的身子转了个圈，两人一起进了屋子，门被关上，楚凝被乌荀抵在门框之上。
屋里很暗，楚凝刚才没来及点灯。
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乌荀就在她的身前，他的手还捂着她的嘴巴，他的头垂下，和她的头轻撞在一起。
痒痒的呼吸拂在她的脸上，她听见他道：“真拿你没办法。”
暗哑的声音甚是好听，可眼下的楚凝却处在被困的状态下。
楚凝张开嘴，一口咬在乌荀的手掌上。
乌荀吃痛，喉中发出一声闷哼，却没有松开手。
楚凝咬了许久，直到她的嘴巴咬的有些僵了，血腥的味道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她却依旧不肯松口。
乌荀的身子又靠近些，道：“现在可以听我说了？”
楚凝不松口，乌荀便只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他的身子轻动，唇停在她的耳边，道：“红儿来找我，说那天我救了她，她要以身相许，退了衣服，我让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