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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她是地狱罗刹</A>

    流寇向着楚凝的方向靠近,屋里满是血的味道。

    初时对付楚凝的十几个流寇,此刻只剩下三人了。

    地上堆满了尸体,而那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厉害姑娘,也总算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若说最初的时候,这是一份拿了好处的任务。

    可此刻,他们和楚凝之间,已经隔了血海深仇。

    这么多兄弟的命,他们都会让楚凝来偿还。

    这一次,已经不仅仅是玩死了扔在街上那么简单了。

    活着的流寇也受了伤,他们靠近楚凝,他们要亲眼看着楚凝死,看着她死的难过,看着她眼中的傲气一点点消失,看着她的呼吸渐渐停止。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

    在他们靠近的那一秒,楚凝的身子骤然弹起。

    而她的嘴巴里,叼着一把刀!

    一把从尸体堆里捡起来的刀!

    楚凝的眼神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凌厉。

    她的身上满是伤口,唯有嘴里叼着刀。

    流寇惊愕,他们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怪物。

    可惜楚凝没有给她们任何惊愕的时间,她的身子站起来,头在空中划开一道完美的弧度。

    流寇们还没有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就已经命丧在楚凝的刀下,他们倒在地上,和兄弟们一起,再也站不起来了。

    尸体堆里,唯有楚凝缓缓爬了起来,她的衣衫破碎,身上满是鲜血,不知是她的还是敌人的。

    她的嘴边叼着刀,血从嘴角滑落。

    一双眼眸就这样看着屋内唯一幸存的草霸王。

    这一刻,她是修罗,是地狱的使者,却不是人。

    草霸王看着满地尸首,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

    若是早知道他这次的任务这般吓人,他打死也不会接下来。

    他举起手中的刀,明明对面的楚凝伤痕累累,可他的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他的嘴唇被吓得直哆嗦,只道:“你别惹我,我……我草霸王可不是浪得虚名,你一柄嘴刀,绝对打不过我。”

    楚凝叼着刀,嘴里说不出话,唯有一双眸盯着他。

    那眸中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亦没有任何愠色,唯有深不可见,杀气难测。

    她一步步向前走来,步子走的缓慢。

    草霸王却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冰冷的木门上,草霸王道:“你,我要出绝招了!”

    楚凝不理,似是已经听不见他的话了。

    草霸王咬紧牙,握好了手中的大刀,用最快的速度转身打开门准备往外逃。

    只是他还没有逃出去,便看见门外站着一伙人。

    草霸王都没有看清门前到底是什么人,双膝一软,马上跪在地上,开口道:“真的不是我,大人,求你把我带走吧,是里面的那个小妞,不对,那个地狱罗刹,都是她干的,人都是她杀的,我是城西的狗剩,求求大人把我抓走吧,我受不了了!”

    草霸王被吓得话都说得磕磕巴巴的,油腻的肥脸上更是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泪来,画面变得十分尴尬。

    “呵,地狱罗刹?”

    一个尖细的嗓子在草霸王的头顶响起。

    阴阳怪调的声音加上诡异的语气让人听得十分压抑。

    草霸王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

    为首的男人画着一双吊梢眉,唇色殷红,长相妖冶诡异,一袭月白长袍用料甚是精致。

    草霸王有些诧异,磕磕巴巴地开口问道:“你们是?”

    他的话没说完,有风吹过,屋内的木头在地上滚了两圈,发出轻声地响声。

    闻声,草霸王不敢多言,直接上去抱住了月白袍男人的大腿,身子还在瑟瑟发抖,道:“恩人救我……”

    八尺大汉缩成一团,宛若惊弓之鸟。

    月白袍向着旁边的玄衣男子使了一个眼色。

    玄衣男子颔首,草霸王只觉眼前一亮,脖颈一亮,便已睁大眼睛向着后面倒去了。

    肥硕的身子倒在地上,脖颈上带了一道剑痕。

    草霸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已变成了一滩不会呼吸的肥肉。

    月白袍的男子绕开草霸王的尸体,翘起兰花指拿着帕子轻轻在脚边拍了两下,又将帕子扔在了草霸王的脸上盖起来,嫌弃道:“我呀,最是见不得这些血腥的脏东西,回去又要换衣服洗澡了。”

    他说着,又从怀里拿了一块素白的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也从地上移开,再不去看那尸体。

    他抬起头,看着屋内的楚凝。

    楚凝也看着他。

    楚凝咬紧了嘴里的刀,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一伙人。

    这伙人,很强,和这些流寇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刚才她目睹了玄衣男子杀人的过程,却根本连他拔刀都未看清楚。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她不知眼前到底是什么人。

    可她明白,依照她现在的身体素质,若是打起来,光是玄衣男子就能让她一剑毙命。

    可她不敢松懈,亦不敢放弃,只能咬着刀做最后的一丝挣扎。

    有些事不是挣扎和努力就能做到的。

    楚凝的体力已经透支了。

    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她看着月白袍的男子带着一群人向她靠近,可她连聚焦都变得有些费力。

    牙齿再也咬不住大刀。

    嘴角张开,楚凝听见了刀落在地上的声音,亦听见了自己的身体摔在地上的身上。

    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感觉到月白袍子颇显嫌弃的目光,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是比画上的漂亮多了,可惜怎么浑身是血的,真晦气。”

    楚凝的眼睛不自觉的合上,她的唇角,只吐出两个轻的不能再轻的字:“乌荀。”

    月白袍看着地上的楚凝,掩鼻道:“带回去。”

    “是。”

    月白袍子的目光扫过废弃的小木屋,又道:“对了,记得好好掩饰一番。”

    “是。”

    ……

    半个时辰之后,小寻带着官府的人找到了小木屋。

    隔着很远,众人就已经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小寻看着远处的小木屋,嗷呜地叫了一声。

    顾西楼闻着血腥味早已吓蒙了,怔怔看着眼前的木屋不敢前行。

    几个捕快走向小木屋,推开了小木屋的门,门一开,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