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没经验，今天是第一天，我们把所有的问题都写下来，一一想到解决的办法，加以改进，每天多赚一点，一定能守住饭馆！”
楚凝的眸中坚定，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乌荀身上。
乌荀的指尖敲在账本上，道：“送的奶茶太多，很多人喝完奶茶就走了，没点别的，也没给钱。建议从明天开始，要花够多少银子再送奶茶，避免吃白食的存在。”
他的眼睛看着前方，声音也是平淡无起伏，楚凝一怔，马上将乌荀的话记在本子上，“大家还有其他的建议吗？”
红儿顿了一下，道：“小姐，店里的桌椅太少，上菜的速度又太慢，很多人等不及就走了。”
“嗯，知道了。”
楚凝低头，刷刷刷在本上记着。
小金也怯生生地开口。
一时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今天遇到的问题都说了出来。
楚凝虽然也忙碌了一天，可一个人发现的终究有限，如今大家七嘴八舌，不多时楚凝就记下了满满五页的问题。
有些问题找到了试运行的解决办法，有些问题的后面还是一片空白，楚凝看着本子上的问题，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开口道：“大家还有什么其他想说的吗？”
屋内恢复沉默，众人沉思，没想起什么新的问题。
楚凝将本子收起来，笑道：“大家先回去睡吧，明天可能还要忙碌一下，希望我们能度过最艰难的一个月！”
众人起身，楚凝还坐在原位上，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乌婶坐到她身侧，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凝儿，你也不要太为难自己了，成功最好，不成功我们再回卧牛村，有阿妈在，绝对饿不死大家。”
楚凝的嘴角勾起，“谢谢阿妈。”
说罢，乌婶也上楼了，小金看着乌婶走了，方走到楚凝身侧，深深的鞠了一躬，道：“掌柜的，我哥在家里过惯了娇气日子，他刚才说的话你别在意。”
楚凝摇摇头，“没什么的。”
这样的开头，确实会给人造成打击，更何况顾西楼从一开始就不是准备开饭馆的。
小金还想要再说什么，可是看着楚凝的脸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踌躇片刻，又道：“掌柜的，你不上去休息吗？”
楚凝的面上挂着笑意，“你先去睡吧，我过会儿就上去了。”
“嗯。”说罢，小金迈着小碎步离去。
楚凝展开本子，看着一条条的问题，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们的时间太过紧迫，每一条问题都是一个漏洞，如今已经到了亡羊补牢的时刻，不能再拖下去了。
楚凝一边想着解决的办法，一边骂着自己粗心，这些问题都是早该想到的。
传单的宣传效果做的很好，可惜饭馆刚刚开业，还承受不起这样的宣传和优惠。
问题中有一条是乌婶提的，虽然自主菜单的方式很好，可集市不是卧牛村，大家还是习惯看着菜单点菜吃，否则也不知自己该吃什么，就只能喝奶茶了。
既然如此，楚凝决定先做出十五份菜单出来，现在能想到的菜也不多，一张纸应该就能写下。
楚凝想着，说干就干。
桌边的纸张不少，楚凝拿起笔，在右上角画上了狼头和奶茶壶的标志。
这个标志是乌家饭馆的象征，乌荀设计好之后，楚凝越看越喜欢，一个饭馆需要有一个标志，画上了也多了一份安全。
楚凝画了两张，一个人影站在她的身前。
无需抬头，楚凝也知道来人是谁，若是别人楚凝定叫他去睡了，可是乌荀无需她多言。
楚凝的头埋在桌上，道：“我在写菜单，你说集市里的人会不会认识这些字？”
乌荀拿起一张，“嗯。”模糊不清的应答声。
楚凝的头抬起来，眼巴巴望着乌荀，乌荀明白她的意思，拿起毛笔在楚凝的菜单旁边配上简笔画。
一画一字，确实生动了不少，楚凝的嘴角噙了一抹笑意，低头继续忙碌起来。
明明才来了集市没几天，楚凝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两人对坐的忙碌方式。
楚凝写了十份菜单，看着菜单上菜名，肚子忍不住咕噜噜叫了一声。
小寻伏在她的脚边，也跟着她的肚子“嗷呜”地叫了一声。
楚凝颇显尴尬，将头垂的更低，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对面的乌荀放下笔，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半晌。
楚凝清了清嗓子，握紧笔在纸上写着，心里早已做好了被乌荀嫌弃的准备。
怎知乌荀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站起身拉开凳子走了。
楚凝狐疑，忍不住抬头看着乌荀的背影渐行渐远。
桌边还摆着乌荀刚才写了一半的菜单。
楚凝的笔杆抵在下巴上，他这是累了准备休息了？
桌边的烛光愈发昏暗，楚凝摇了摇头，罢了，乌荀做事一向难以预测，八成是嫌自己的肚子叫的烦回屋去了吧。
心里想着，楚凝继续低下头写菜单，只是偶尔抬起头看见对面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楚凝摇摇头，手边只剩下五张菜单了，写完了再照着乌荀画好的模板临摹一下应该就可以用了。
注意力又恢复到菜单上，待到所有的菜单大功告成，楚凝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只觉周身都累的很。
今天忙活了一日，现在又是深夜，她的上下眼皮有些打颤。
她打了一个哈欠，看着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的问题，准备先打个盹，一会儿起来再处理其他的问题。
楚凝趴在桌上，嗅着墨香味儿，刚闭上眼睛就沉沉睡去了。
不多时，乌荀端着一碗面条从厨房走出来。
楚凝已经睡熟，头埋在胳膊里，眼眸合着，脸颊红扑扑的。
乌荀走到她身侧，小寻仰起头，“嗷呜”地叫了一声。
乌荀向它摇摇头，小寻的身子又缩成一团。
面条被乌荀放在桌上，楚凝的身子动了动，却睡得更熟了。
烛光微晃，映着女孩的脸颊，乌荀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竟一时看的入神。
女孩的脸颊蹭了蹭，一缕发丝悄然滑下。
乌荀忍不住抬手帮她理了理发丝，指尖触碰在她的脸颊上，肌肤相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