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唇在印了上来,少帝怔愕地圆睁双眸,稍显失魂的他即便快速回神,也仍无法抢回主动权,那随意又深情的唇印瞬间抽离,下一刻,他的胸膛被推了一掌,“接住他!”
少帝飞了起来,片刻后砸向后方的人群,随即双肩被用力扣住,动弹不得。
他中了温柔乡的伏。
“松手!”
“轰——!”
怒吼声嵌入震耳欲聋的巨响中。
整个墓穴都在震动,肃杀的气息变得紊乱,死沉的结界中忽而狂风大作两股同样庞大的力量在抗衡。
在飓风的中心有两个极度黑暗的深影,狂风声中传来玻璃球滚动的清脆声响,齐逸抬头,嵌在凹槽中的黑珍珠突然疯狂旋转起来。
滚动碰撞出的清脆声响越来越凌乱,每一颗黑珍珠都按着自己的节奏来乱动,令人焦躁不安心生厌恶的噪音。
骷髅想催动黑珍珠释放更加庞大的黑暗能量!
“咔嚓!”
整齐划一的摩擦声下,疯狂滚动黑珍珠猛地停顿下来,远处,小美人透亮的声音清晰可辨。
“老爷爷,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力量相当,你能做的我也能做,想要用暗能量分出胜负恐怕有些难度,不如……我们用彼此的躯壳来决一死战吧。”清脆的声音愉悦中带着骄傲。
面对骷髅那近乎散架的破败之躯,小美人瘦弱的小身板那个叫硬朗强壮啊,她丝毫不虚,抬头挺胸傲气十足。
骷髅发出可怖的不屑笑声,“有趣。”
“吼——!”
突然,痛苦的嘶吼声响彻天际。
“言夏——!”慕容清柔惊声尖叫,暗荼石棺之上,言夏单膝触地,神情痛苦不堪。
言夏感觉体内的暗能量被蛮横剥离,那种状似骨肉拆分的痛楚让他冷汗直冒,骷髅已经等不及他缓慢地释放,正用强悍地外力抽取他的能量,深渊骤然紊乱,眼看就要再次走火入魔。
突然,肩膀上传来轻微的触感,体内紊乱的气息瞬间平复下来,言夏微喘着抬头,小美人站在他身侧,冷傲地盯着骷髅,手轻按着他的肩膀,源源不断的黑暗能量从她掌心中渡来。
“你输了。”清亮的嗓音激起一阵极为短促的肃静。
紧接着……
“啪!——”
清脆的拍打声冲破滞重混浊的黑暗,在空旷大地间激起了回响,清透明亮。
随着余音的扩散,浓重的黑暗恍若受声波所震,厚重的黑雾逐渐退开,零丁微弱的烛光愈加的明亮动人。
黑暗盛宴,似乎临近尾声了……
“暗主——!”
凄绝的哭喊声取代清脆的巴掌余音惊震四座。
骷髅说得没错,他如今残破的躯体实在经受不住哪怕一个巴掌的力度,不久前才叫嚣着让言夏给他来个巴掌尝尝的骷髅,此刻被小美人打脸了。
在骷髅迫切想要吸取言夏体内的暗能量时,小美人趁他一个不留神,抬手甩了他一巴掌,当触碰到那骷髅骨时,她猛地一寒,除了那张骷髅脸太过于冰冷之外,还有无法言说的触感令她心惊胆颤。
一张薄薄的人皮下空荡无物,恍似一戳就穿,既黏软又干枯,既脆弱又坚硬,小美人感觉自己碰到了不该触碰的禁忌之物,无法忘掉的恐怖触感,每每想起都会浑身颤栗。
侍婢不知在何时醒来,孱弱的骷髅身无法承受小美人巴掌的力度往下坠,侍婢惊恐扑来,将那干枯的骨头抱住。
嘶声裂肺的嚎叫声听得人心惶惶。
侍婢无法解释自己这种悲戚情绪,就如同她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对暗主产生了倾慕之意一样,无从解释,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某股操纵,她的这一切不解行为都是受了某人的意志的驱使,对方让她悲伤她就哭,让她倾慕她就爱。
一切都源自某个意志……
“啊——!”
脑袋的剧痛再次传来,她一手颤抖地扶着坚硬的骨架子,一手痛苦地捂住头,嘶声叫喊。
惊心动魄的尖叫声不绝于耳,侍婢悲恸的嘶鸣用“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来形容也不足以表达万分之一的真情实感。
看到曙光的众人还没尝到胜利的滋味就被她的哀嚎彻底乱了心神,那庞大的感染力似乎让苍天都替她悲怆落泪。
然后,下雨了……
冰冷的雨点冲破黑暗结界,不羁洒脱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经过雨势的冲刷,天空似乎受了洗,可怖混浊的黑暗仓皇褪去,迷蒙的雾白降临大地。
黑暗结界似乎已经不攻自破了。
只是,滂沱大雨中,凄怆的嘶鸣声让人久久无法平静,因为它久久不肯停歇,弄得人心躁乱又惊恐万状。
旁人无法分辨侍婢到底是因为剧痛还是悲怆而悲恸狂哭。
突然,一声短促的惊叫后,哀嚎恫哭的女子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瞬间万籁俱寂,只剩下悦耳的雨声在唰唰响。
落在侍婢怀中的骷髅艰难地支起骨架,失去夜色庇护的他仍是黑得透亮,此刻已无人惊惧于他的黑暗特质,他俨然是该生活在黑暗世界的死灵。
骷髅扭动“咔咔”响的骨骼坐起,森然笑笑,“所以说,是你输了。”
小美人愕然一怔,通体冰寒。
那个赌约骤然浮现于脑海……
“那我们就来打个赌,一旦你利用体内的力量来满足**,你就输了。到时候,你必须答应老朽一个要求。”
“好!”
稚嫩铿锵的童声在脑海中回荡,下一刻,沉厚的嗓音在下方响起,“下来。”
就在小美人骇然失神的瞬间,身后的吃瓜群众快速走上了舞台。
眼下,威风堂堂的男子脸色不太好,站在石棺旁冲她张开双臂,看样子还在气她将其击飞,方才被她压在掌心下的男子早已投入情人的怀中。
她微微失神笑笑,扑向宽敞的胸膛,安抚似的说:“看吧,我没骗你,一点危险都没有。”
少帝不说话,用力将她箍入怀,他仍在后怕。
莎亚神气地望着骷髅,叫嚣道:“说什么鬼话呢你!输的人是明明你!”
还是老样子,这丫头爱打嘴炮,但又胆小得禁不住骷髅一声冷笑,“呜啊”一声惶恐地扑到金主怀中。
“怎么样小丫头,不肯兑现承诺?”骷髅撕裂的嗓音显得苍老许多,气息很虚弱,在雨水的冲刷下,黑袍蔫了,枯瘦的骷髅身显得更加骇人,套帽完全塌了下来,将骷髅头盖得严严实实的。
小美人艰涩地吞了吞唾沫,望着那副人模鬼样,悲愤交加怒斥道:“你还不死心吗?!操纵世界的力量真有那么迷人?”
骷髅的喉咙“咕噜咕噜”响,像是吼声,又像是笑声,苟延残喘至今,也已经不是死不死心的问题了,他当初就不该生出那种有违天理的妄念,生老病死,不该人为逆转。
“替老朽继续封印黑珍珠的暗能量……”苍老嘶哑的声线已经完全变形,气息虚弱得如同在说遗言。
小美人愕然怔愣,本以为对方会死心不息地提出过分要求,没想到竟是要她封印黑珍珠的能量?难道他已经放弃征战世界的念头了?
就在众人思虑着骷髅到底是否在说遗言,以及遗言当中所含何种奥义之时,一团浓黑的烟从破败的骷髅身升起,“嘭”的一声巨响,暗荼的石棺忽然炸裂开,棺内的尸身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寒气。
与其说是尸身,毋宁说……是一个熟睡的,老男人,面色说不上红润,但仍有健康的血色,任凭谁人看了都绝不认为那是一具尸体。
身型魁梧高大,身着的古老年代服饰簇新依旧,不怒自威的肃穆神态让人肃然起敬。
“暗、暗荼?!怎、怎么可能……”宁空惊诧得冒冷汗,已经死去五百年的人竟骨肉俱全,气色好得仍像个活人……
话音刚落,从骷髅身飘出的黑烟倏然钻进那具诡异的尸身,与此同时,空中状似传来遥远的远古之声:“丫头,紧守你的承诺,继续封印黑珍珠。”
沉厚通透的声音似乎能牵动人心,严厉威慑,不容抗拒。
就在远古的威严之声弥漫整个黎明高空之际,微弱的腐坏声响起,一瞬之间,保存得极为完好的尸身以肉眼难以察看的速度急速腐烂。
经年累月的恐怖骇人过程像是在快镜之下呈现,连腐坏的气味都没来得及生成,摆成人型的骨头就出现在眼前。
那套极具考古价值的古老服饰也似乎随同血肉腐坏消失,刺目的白骨让人毛骨悚然,活似被推入焚化炉中烧了一个小时后的尸身,无论多么庞大的**,都只剩零星的几根骨以及一个光秃秃的骷髅头。
“啊——!”
姑娘们放声尖叫,随着惊恐的叫喊,刺目的白骨也消失了……
与此同时,雨停了,天际那边,一道赤红镶着金边的曙光破晓而出,片刻之后,硕红的旭日攀上高墙,灿烂的光芒将整个凹陷在地底的墓穴照亮。
黑暗被驱逐,光明重现人间。
那一刻,众人皆怔,恍惚得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浑噩而茫然。
没人能清晰讲述这场黑暗盛宴的来龙去脉,即便身临其境,仍一无所知。
小美人只是甩了骷髅一巴掌,然后一切都结束了,就连暗荼那具不灭尸身也被毁,他们明明不具备抗衡的力量,却在糊里糊涂间意外获胜了,简直像是在做梦。
突然,慕容清柔抱着脑袋,痛叫道:“小美人,快!快将黑珍珠封印起来!”
小美人一惊,急忙运功封锁黑珍珠的能量。
言夏紧张问:“小姐,你怎么了?”
就在暗荼尸身消失的那刻,慕容清柔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凌乱的记忆碎片鲁莽来袭,让她无法承受地狂叫。
当她勉强平复下来之时,又为那惊人且匪夷所思的事件惊诧愕然。
慕容清柔喘着气缓了好一会,悲幽的目光望向揽着一副白骨昏过去的侍婢,喃喃道:“我好像得到了侍婢的记忆……”
“什么?!”
“骷髅其实就是暗荼的本尊。”
“我天!小柔,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别吓我啊!骷髅怎么可能是……”
“安静点!”土地公喝制住咆哮的莎亚。
莎亚乖乖闭嘴,慕容清柔恍似得到神谕的先知,神情既恍惚又认真,微颤的手指着侍婢,说:“她是暗荼的情人。”
“……疯、疯了吗?!”
想要得到峰回路转的戏剧性也不带这么玩的!
慕容清柔也觉疯了,费了好大一股劲才勉强扯出个算是颇为合理的荒谬理由,“我想或许是因为我曾记汲取过黑珍珠的寒气,在那些黑亮珠子里,除了蕴藏无穷尽的黑暗力量外,还有……她的记忆。”
“……!”
哑口无言。
“五百年前暗荼无法忍受她的离世,利用自身庞大的暗能量让她得到了永生,十几年过后,他也无法逃脱死亡的青睐,但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让自身不死,唯一能保的只有灵魂不灭,所以他一直在寻找可以替换的躯壳,每替换一次就将她的记忆封印一次,直到……”慕容清柔从侍婢身上抽回实现,泪眼汪汪地凝望着言夏,一把扑到他怀中。
言夏的出现给了骷髅暗荼巨大的希望,然后就有了这场黑暗盛宴……
土地公吸了口冷气,难怪那个女子会显得沧桑年老,原来她真真切切活了五百年。
“暗荼的本体仍留存着一口气,每一次躯壳置换他都必须从借来的躯壳脱离,回归本体,再从本体转移到新躯壳才能完成灵魂转移,一旦他找不到新的躯壳,回归本体后就会灭亡。”
难以置信。
清晨的冷风吹出一阵阴寒。
不知过了多久,宁空才喃声问:“……那么说,骷髅,不,暗荼是为了她才苟延残喘至今?”
众人面面相觑后望向慕容清柔,她无奈摇头,“不知道,她的记忆很乱,也很模糊,黑珍珠的封印只解除了一须臾,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些了,而且那是暗荼自身的意图,我无法从她身上得知。”
谁知道呢?可能是,也未必是。
但他到死都不肯解开她的记忆枷锁,如果不是因为爱,那只能说暗荼脑抽了。
回想起侍婢在滂沱大雨中嘶声裂肺的哭喊,当时的她也应该有所察觉,只是一个感觉就哭得震天动地,真不敢想象的到五百年的记忆她会疯成什么样。
小美人豁然站起身,走到侍婢身旁,连她最后的记忆都封印了。
毫无记忆的侍婢在重新开展新的人生之初,率先受到的是严重的惊吓,自己竟莫名其妙地抱着一具干枯尸身睡得酣畅。
大伙儿一顿默然,总感觉有所缺失。
“啊!奴家啊!”莎亚突然惊叫,这才想起被公开处刑的叮咚来,急急忙忙跑去案发地点。
却率先见到一个魁梧的背影,庞大躯体下露出白轻纱一角,再往上细看,一张雪白的脸僵冷无比,浑圆的大眼睛撑得极致,无神而空洞,模样异常吓人。
“妈呀!奴家死不瞑目啊!”莎亚被吓得惨叫。
然后叮咚抗议似的眨了眨眼。
“你、你没死干嘛吓人啊!”
莎亚边说边用脚踹开压在叮咚身上的厚重躯体,被一连串的惊恐事件吓得脑子不清的她已经没多余的精力去想为何会多出一个人了。
被扶着坐起的叮咚仍是一脸受惊的模样,圆睁的双眸红红的,望着被莎亚踹开的人。
莎亚也寻着她的目光望去,又吓得乱叫,“妈耶!老熟人!”
她的一惊一乍让众人都围拢过来,小美人一瞧,险些想要吹口哨,“哟!还真是,太子殿下,怎么这么巧?你也来赴宴啦?别来无恙吧?”
看来刚才众人并不是眼花,叮咚也不是被打出重影,而是被人给救了。
莎亚:“他吃了骷髅一闷棍,眼看就要死了,哪里无恙啦。”
小美人笑说:“对哦。”
想起不久前才偿还完救命之恩回归自由身的叮咚,莎亚略显玩味道:“奴家,这家伙救了你一命呢,你又得为奴为婢了。”
“啊——!混蛋!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莎亚的玩笑让叮咚瞬间暴走,对着一动不动的庞大身躯又捶又打,众人皆愕。
那人似乎被捶醒了,又似乎是被吵醒的,微微睁开眼,苦笑说:“我没奢望过会得到你的原谅。”
然后颇为困难地自行翻了个身,大字型摊在地上,耀眼的阳光让他有些不适地闭了闭眼。
叮咚继续捶他,捶着捶着就自己哭了,怒吼道:“谁让你救我的!”
忽然,老熟人突然一把抓住捶他的手,情深意切又感人肺腑说:“好好活下去……”
眼看他就要咽气了。
叮咚“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你死了我更不会原谅你!”
眼看就要上演一幕悲情的生死别离,小美人有些头疼地晃了晃脑袋,蹲下身给老熟人运功疗伤,片刻后,老熟人追着叮咚一个劲地问:“你刚刚为我而哭了?”
然后,墓穴中腾起了一片不合时宜的欢愉。
“这些黑珍珠要怎么处理?”齐逸抬头望着墓穴顶端的黑珍珠,虽然力量被封印,但就此挂在这里似乎也不妥。
“各分东西。”被山拉国太子缠得既恼又羞的叮咚突然停下脚步,认真说:“它们的封印曾被解开,黑暗能量已经泄漏,再继续让它们聚集在一起会产生难以预估的后果。”
“要怎么分?”
“暗荼会选择这个墓穴作为根据地,是因为这里是世界的中心,以这里为中心放置一颗黑珍珠,其余的八颗分散至世界各个极端角落,东、南、西、北、西北、西南、东南、东北,这八个位于世界尽头的位置,最大限度降低它们彼此间的相互影响,这么做也能净化因暗荼尸身毁灭涌出的暗能量,让各方力量彼此牵制达到平衡。”
叮咚此刻的心绪相当复杂,看了眼仍昏睡在干枯尸骸旁的女子,她的老祖宗……
“如果不想节外生枝,要尽快将它们分开,暗能量还在涌动。”
“叮咚说得没错,黑珍珠渗漏出的暗能量在发生反应。”话罢,小美人跃上墓穴顶端,将黑珍珠全部摘除下来。
一颗颗珠子散落在地上。
望着黑得透亮的黑珍珠,众人你眼望我眼,心间不期然升起离别的愁绪,默不作声地各自捧走一颗。
一行人抱着黑珍珠走出墓穴,再次攀上高墙,姑娘们眼眶红红,大伙儿静默地站了好久,久得叮咚都不耐烦起来。
“你们是不是想站到天荒地老?又不是生离死别此生不见,不过就是跑到世界尽头放颗珠子而已,至于这么依依不舍吗?”
被叮咚这么一吼,莎亚“哇”的哭出声,张开双臂将姑娘们抱住,哭喊道:“我不想跟你们分开啊!”
她一哭,宁空她们也哭了起来,四个姑娘抱在一起“呜啊呜”地哭。
就在刚刚,大家才共同历经浩劫,还没来得及庆祝重生的喜悦就要各奔东西,不悲伤才怪。
这一别离,大家就踏上不同的旅程,经历没有彼此的人生,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在往后的征程里只能独自面对未来的险阻,不能彼此分担,无法相互倾诉。
姑娘们在哭,四个大老爷们无法想象拥抱彼此抱头痛哭的场景,各自打了个冷颤后默契地伸出拳头,在空中轻微碰撞了一下,异口同声道:“后会有期。”
情谊尽在心中。
齐逸率先说:“我跟小空先去北角,再转去西北角。”
“朕往东方及东北方。”
珀:“南、东南。”
“那在下先往西走,再朝西南去。”
在姑娘们为离别而悲伤哭泣时,理智的男子已经拣好了要前进的方向了。
世间没有不散之筵席,哭出再多的眼泪也阻止不了离别的降临。
最后众人向土地公深鞠了一躬后,含泪挥手道别,四散而去。
土地公坐在高墙之上,神色莫测,魔女跟山拉国太子不知去向,在墓穴下方,活了五百多年的女子醒来,尖叫声刺破长空,片刻后那个身影也不知所踪。
此后,他再也没见过这个女子,但江湖倒是有她的传说,说她是个靠吸取男人阳气来永葆青春的千年老妖。
那时土地公对向他说出这一流言的客栈小儿笑说:“人家才没那么老呢,不过才半千。”
吓得小二当场晕过去。
这是后话,此刻老头子盘腿笔挺而坐,他没有目睹一群后生离去的背影,而是望向灿烂的骄阳,手中紧捂着冰冷的黑珍珠,心中有个声音铿锵响起。
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的。
End
20181031
最后再叨两句:
感谢通篇读完的你,拙劣笔触下的冗闷故事承蒙厚爱,感激不尽,连篇累牍在此告一段落,祝愿你们都能成为厉害的偷心贼,一出手就能成功偷走心仪对象的心,幸福绵长。
保重彼此,如若有缘,我们江湖再见。
后会有期,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