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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心酸答复</A>

    当慕容清柔端着清水走入屋内时,一道灼热的目光让她不禁一震,侧躺着的男子双眸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滚圆的瞳眸藏着无尽的欢喜与迫切,慕容清柔恍若瞧见了他身后猛烈摇晃着一条毛绒绒的尾巴。

    这一幻象让慕容清柔怔愕了好一会,这呆子一直在等她,柔软的心脏又被狠狠一戳,暖流更甚,眼眶又红热了起来。

    她别过眼,稳了稳情绪,端着清水走到床榻前。

    言夏一直盯着忙活中的小姐,她神色平静地拧毛巾,替他清晰伤口,上药包扎,言夏多次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因着她的冷性子而不敢出言。

    慕容清柔装出一副冰冷的模样,来掩盖她看到那破败伤口时,内心翻涌起的动荡不安,能用肉眼看出的剧痛,一定很难受……

    她艰涩地咽了咽唾沫,全身心地专注在伤口之上,小心翼翼地一再放轻动作,避免碰擦到他的伤口。

    言夏注意到她的谨小慎微,微笑着宽慰道:“小姐,这点痛在下还是能扛得住的。”

    沉哑的嗓音让慕容清柔的动作一滞,她顿了顿,快速瞥了一眼神色疲惫的男子,不答话,继续她的一丝不苟。

    ——心绪更复杂了,眼泪险些就要滚落。

    和暖的屋内,沉默肆意穿梭。

    “小姐……”

    沉哑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响。

    “你是在生气吗?”

    带着讨好与不安的低问瞬间刺穿慕容清柔强装出的冷漠,毫无防备的她受到了暴击,眼泪豆珠般滚落,通红的双眸直盯着言夏。

    “小、小姐……”言夏慌了,手足无措地望着突然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

    “你是傻瓜吗?!”哭腔甚浓的小姐大声质问。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言夏想也不想就答:“对。”

    “噗——”

    大哭中的姑娘破涕为笑,但很快又摆出一副冷肃的模样,盈满泪的瞳眸迸出厉色,怒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放弃吗?!”

    用命来换她的自由,值得吗?

    如果,他当真因她而命丧黄泉,那……

    没来由的后怕让慕容清柔无法平静,就算此刻言夏活生生地躺在她跟前,她仍无法抛开折人的可怕假设,她仍因他的乱来而动怒。

    冷厉的质问让言夏愕愣当场,一股杂乱的思绪堵住胸腔,他迷乱了,彷徨了,更多的是……害怕,莫名的害怕。

    小姐不明朗的态度让他无从找准自我情感的投放点,那悲凄的痛哭与质问,到底是出于对他的喜爱,还是因为……无法接受他这份情意?

    言夏艰涩地滚了滚喉咙,脑袋被厚重的痛感塞满,无法思考,急乱的心跳莫名的慌,这股惊慌让他突然意识到,自身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擂台前的那串泪珠,或许并非如他所想那般,是具有某种……情意。

    或许,那只是单纯的善良,不希望他人因自身而受到牵连的于心不忍。

    他不该心存幻想的……

    但是,方才那个吻呢?

    惊醒的一幕又让深陷绝望沮丧的言夏瞬间元气满满,心脏跳得更快,这是他穷追至此的目的,他一定要问出那个吻的意义!

    忐忑的心跳得更快,言夏只觉口干舌燥,低沉沙哑的嗓音连自己都听得有几分迷糊。

    “小姐,你刚才贴着在下的唇,是什么意思?”

    略显嘶哑的声响让悲哭中的慕容清柔一颤,抬眸,对上了蒙上一层水雾的赤红瞳仁,**裸的问题让慕容清柔顿时间懵了,随即排山倒海的羞涩感袭来。

    慕容清柔没想到这呆子在这节骨眼重提那幕,因怒火染红的俏脸又被羞涩晕得更红润,一时间羞得慌了神的她,率先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劲地哽咽否认,“你别、别乱想!那没任何意思,只因为我体内的寒气能将你救活……”

    此刻言夏已经顾不上寒气能将他救活这个惊诧的点,他只领悟到,那个状似吻的东西,原来是被迫无奈之下的举动,小姐会那么做,只因那个举动能将他救活。

    在她眼里,他是因她而受到生命危险,所以,不管是出于报答、感激,抑或是……赎罪,她都觉得自己有义务救他一把。

    只是单纯为了救他一把,才有了那个恍若亲密的举动,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言夏抱着他破碎的希望直直坠落,深陷绝望的泥潭无法自拔,失落与疼痛摧残他的心智,他的心像是被什么锐器猛地穿刺,仿若玻璃般碎了,沉哑的嗓音因虚弱而更显颓丧,甚至还开始自暴自弃。

    无望的黑暗在无限延伸。

    或许在她眼里,他是企图利用这种过激的表现来打动她的心,可她却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他的无私献身,更无法给他想要的回应,于她而言,这是累赘厚重的枷锁,她的心因此而备受煎熬。

    感动与爱情永远不沾边,小姐她正一点点的将他不求回报的付出归还,所以,才一直守在他身旁,照顾重伤的他,只为了不欠他的人情债。

    所以才会哭喊着质问他为何不放弃,或许他的放弃才是她更愿意看见的,至少这样她就不用背负良心的愧歉。

    言夏的头越来越疼,昏沉令他非常难受,但他还是抬起手,食指轻轻掠过那漂亮的眼睛,拭去了一把泪,“嗯,别哭,在下都懂了。”

    嘶哑的嗓音虚弱而绝望,这当真是个无比心酸的答复。

    略显粗糙的指尖轻轻划过脸庞,慕容清柔微微一鄂,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你、你懂什么了?”

    慕容清柔止住了哭腔,但声音依旧哽咽,如果知道呆子会有如此丰富的发散思维,那她一定不会因羞而撒谎。

    明眼人都能瞧出的破绽,耿性的呆子硬是眼瞎。

    嘶哑的声线沉重而干涩,“在下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所以小姐你不必有任何负担,更不必觉得亏欠了在下。”

    “任……务……”慕容清柔略显懵然地鹦鹉学舌。

    “嗯,是任务,就跟……一号一样。”

    身心受到重创的男子正极力搜寻着两人皆可踏下的台阶,就是不敢向对方承认:我对你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