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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当年往事1</A>

    过了好些时间,才强打起精神,喟叹黯然道:“可以的话,替孤王传达歉意。”

    齐逸微微一惊,歉意?

    “是。”丝毫不得要领的齐逸还是恭敬领命。

    齐逸波澜不惊的平静眸子下,掩藏着愈来愈浓烈的迷惑,脱节的扣环似乎仍需要一股霸道强悍的力量将其一一连接起来。

    身后传来动静,恶魔已经按捺不住了。

    齐逸嘴角不动声色一扬,似乎听到了扣环被蛮横“咔嚓”扣上的清脆声音。

    一侍卫匆匆奔来,焦急惶恐道:“太、太上皇,皇、皇上执意求见……”

    太上皇落寞的神态顿生不满,怒道:“还没将他赶跑?”

    侍卫一顿哑口无言,凭他们这群小喽啰能将霸道君主赶跑?

    “回……回太上皇,皇、皇上……”惶恐惊愕的侍卫还未将话说完,便感知到身后袭来一股强劲的风,愕然得回望,木怔着骇然道:“……来了……”

    太上皇焦躁地转了一圈后,一抬头,却见笔挺魁梧的傻儿一动不动杵在跟前,犀利的眸光怒火甚重。

    皇上狂啸而来,率先给齐逸丢去一个火爆十足的怒瞪,似乎他被阻拦在外不受传召,齐逸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般。

    真是目无尊长!

    太上皇怒哼一声,目光瞥向崽子身旁的一号,只见他仍是一副木然无神的漠然神色,那无动于衷的冷脸,真让太上皇难以相信他曾极力游说并阻挡过鲁莽的擅闯者。

    罢了罢了,太上皇无力地扬了扬手,淡漠的一号与惶恐的侍卫便退了出去。

    “最近出入太极殿还挺频繁的。”太上皇清冷揶揄道。

    皇上同样清冷一笑,“可不是,父皇忙着逃避,让儿臣无法一劳永逸,便只好不厌其烦,多走几次。”

    太上皇冷眸微眯,硬闯还有理了?

    不过,此刻满腔的杂绪的太上皇提不起劲跟眼前的傻儿子拌嘴,隐忍着怒火,严厉道:“回去!关于玉佩的事,也不要再问!”

    “那关于歌沫伊的事呢?”皇上坚冷的语调道不尽的咄咄逼人。

    太极殿内徒然蒙上一层冷凝的肃静。

    太上皇似乎瞬间被冷流冰冻,只觉坚硬的身体冷得发怵,双眸因震骇而睁得极致,低冷咆哮的嗓音与其说充满威胁,毋宁说因被抓包而怒火冲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皇上对冷厉的咆哮无所畏惧,深刻硬朗的俊脸冷肃专注,“父皇的玉佩落在曲国的公主手里,就不该做一番哪怕是胡扯的解释吗?”

    坚毅的目光直刺而来,太上皇火光四射的怒眸正进行顽强的抵抗,愤怒的眸光正极力探寻对方秘密的来源,以及对秘密的掌握程度,可却一无所获。

    太上皇因惊震而无法自抑的恐慌显露于表,末了,他似乎有些泄气,率先挪来了视线,又开始毫无缘由地烦躁踱步。

    “你知道多少?”沉重的步履带出同样沉缓的字句。

    “如果父皇慷慨些,儿臣或许能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太上皇睨了他一眼,为傻儿的天真感到羞耻,冷哼道:“作为筹码,你那两个铜板连下注的资格都没有,却妄想孤王孤注一掷?”

    皇上的目光炯热,神色肃穆,透尽威胁,“父皇,儿臣实在不愿给您做一番详尽的调查。”

    两代帝皇犀利的目光在空中相会,谁都不肯退让。

    太上皇双眸迸发出苛责的怒火,他最讨厌被人逼进墙角,可却总是无法心平气和地坦然面对阿崽的威胁,或许是前生对他的亏欠,今世得受他的逼迫吧,即便异常憎恨被威胁的太上皇,却依然抖m般的选择屈服退让。

    或许,即便太上皇极度不肯承认,可内心深处却仍无法否认,他崽拥有极强的行动力,定会将埋藏于过往的一连串事件一一揪出,与其让他鲁莽而为,惊动尘封已久的危机,触碰到不该惊扰的人,倒不如稍稍塞他点东西,图个安静。

    又或许……

    他单纯只畅快倾吐一番,谁知道呢……

    帝皇父子激烈对抗,一旁的齐逸极力收敛自身的气息,务求只当一个透明的局外人,静观局势,聆听故事。

    身为旁观者的他注意到太上皇逐渐熄灭的怒火,吐了一口闷气,随即,标配的踱步又开启了。

    太上皇绕了一圈,在决定将那段往事从心底捞出时,积攒在胸腔的闷气就愈加的浓郁,那慌闷感让他有无穷的述说意欲。

    借着这个契机,倾泻心底的燥乱,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太上皇叹了一口气,沉吟道:“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他眼带迷离望向窗外那一片略带秋意的凄清之景,摆出一副回忆该有的架势来。

    人回想往事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进入一个感慨万千的状态模式,其意境免不了都是如出一撤的浓浓凄秋。

    皇上有些腻烦地看着眼前目不转睛望向屋外酝酿情绪的父亲,焦躁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可太上皇却像是个讨人厌的说书佬,总能从任何他想卖关子的地方,卖弄起他那自以为引人入胜的扑簌迷离故事,更讨厌的是那种吃定你会被他撩得心痒痒的自命不凡。

    “久远得忘记了?”皇上等得不耐烦,焦躁地怼了句。

    被打断了思绪的太上皇同样怒目相待,恶狠狠地盯了崽子一番,心绪复杂地捞出尘封已久的往事。

    即便心底有无穷的倾诉**,但硬是要说,乱如毛线球的旧事也很难找到一个可以顺畅延续的起点,而且,他拿不准崽子到底知道多少。

    几番思虑,只好从表象说起,先来个定论式的囊括。

    “慕容风娶了曲国的公主,并诞下后裔一事,是悲剧的开端,也是焰国皇权得以巩固的……”太上皇顿了顿,似乎在酝酿着措词,“壮举。”

    太上皇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这不过是他的自冠名罢了,因为这个“壮举”,他被冠上背叛的罪名。

    皇上露出一抹邪魅之笑,“悲剧式的壮举,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