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才的目光猛地朝苏瑷刺了过去,他像是打量一个商品一样,来来回回地将苏瑷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又一遍,眼神和动作极其放肆。
真是,从头到脚无处不精致呢。
虚伪的女人!琅才嗤笑出声。
叶轻立刻意识到不妥了,她挣了挣,想要站到苏瑷的身前,挡住琅才的目光,以及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苏瑷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动。
苏瑷知道琅才那目光的意思。
不过,那又如何?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早在知道叶轻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的时候,我就该意识到她是什么样的人。有你这样一个三观不正的朋友,也难怪叶轻不懂自爱了。”
琅才凭借着男性的身高优势,俯视着眼前两个女人。
苏瑷不想理会他,现在的琅才根本就跟条疯狗一样,逮着谁都想咬一口,跟他计较不过是浪费时间,她拉着叶轻要走。
琅才显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们。
“你这么不自爱,为了钱就能和男人约会,哈,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不嫌你脏?你又是怎么装的出来这一副清高模样?”琅才现在的样子堪称恶毒典范。
“琅才你够了!”叶轻猛地走出了苏瑷的遮挡范围,拳头捏得死紧,怒视着这个故意挑事的男人,他讥讽自己就算了,凭什么侮辱苏瑷?
“你太过分了!”叶轻气得眼角通红,声音都发颤,“向苏苏道歉!”
叶轻的性子是有些软,但那是在面对非原则性的事情的时候。
琅才这样说苏瑷,她怎么能忍?就是因为她不是处女吗?就是因为她不是处女结果做了他的女朋友,所以就该被这样对待?甚至还连累自己的闺蜜一起受辱?
叶轻简直寒心,琅才死死地揪着这一个点,把自己当做被全世界都蒙蔽了的受害者,倒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恨?
以前她不知道,现在知道了,琅才这是,可恨!
琅才冷着脸不说话,像是没听到一般。
让他跟苏瑷道歉?凭什么?
他有说错吗?苏瑷本来就是靠着攀附男人过活,就她身上的这些穿着打扮的首饰用品,凭她一个高校教授的工资,消费得起?
都是她那些所谓的男朋友们送的吧……琅才恶意地揣测。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荒谬到无可救药,一旦陷入情绪里,什么都想不通了。
只有自己以为的,才是正确的,其他一切皆是虚假。
甚至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解释,还坚定自己的想法,认为别人都是带着面具弄虚作假。
所有的试图解释的,都是在努力遮掩,一切辩白皆是谎言。
甚至还会沾沾自喜地自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清醒最正确的人。
琅才现在就是这样。
看着苏瑷逐渐冷下来的目光,看着叶轻因为愤怒而挣红了的脸庞,他觉得快意极了!
“你说,究竟是苏瑷带坏了你,还是,你本来就有那样的劣根性,所以不用她教,你也自学成才了?”
琅才偏头看向愤恨地盯着他看的叶轻。
他没有错过叶轻眼中的愕然,不知为何移开了眼睛,“不自爱。”他淡淡地补充道。
叶轻被他气得想哭,她急急地抓着苏瑷,去看苏瑷的表情,希望她不会因为琅才刻薄的话语而感到难过。
苏瑷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淡漠地看了琅才一眼,拉着叶轻就走,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叶轻生气了,“你真恶毒。”她看着琅才,声音嘶哑。
这回,琅才没有再阻止她们离开,他的手指蜷了蜷,安静地在原地站了许久。
苏瑷带着叶轻去了那家她刚才提到的甜品店,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想吃点什么?”
“唔?不知道吗?听说他们家的提拉米苏不错。”
叶轻眼睛红红的,她咬着唇,欲言又止。
苏瑷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她笑着要了两份提拉米苏,点了一杯黑咖啡,一杯卡布奇诺,这才转过来,看着叶轻,嘴角微微扬着。
“你不说,我就随便点些,等你休息好,脚不疼了我们再走。”
“苏苏,对不起。”叶轻带着哭音,低着头不敢看她,双手绞得死紧,骨节发白。
苏瑷轻声叹息,“叶子,你跟我道什么歉?傻。”
“琅才他……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叶轻的眼泪直直地往下落,她一个劲儿地低头,像是要缩进衣服里,不想让苏瑷看到她在哭。
可是,苏瑷那么聪慧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叶轻一开口,她就知道了。
“叶子,你别哭。”她轻声安慰道,声音里不见一丝恼怒。
“我没生气,真的。”苏瑷甚至带着笑意,她在笑叶轻哭得傻乎乎的,“就是被说了几句嘛,也没少块肉。”
她说得淡然,叶轻听着却心疼。
“我真的无所谓,没什么好介意的。”
叶轻张了张嘴,想要说苏瑷不是琅才说的那样,可是看到苏瑷无所谓的表情,忽然说不下去,心里很难过,憋闷得不行。
她宁愿苏瑷生气了,而不是这样言笑晏晏地安慰她,说自己不在乎。
明明,受到伤害的是苏瑷啊。
琅才那个渣渣!有什么就冲着她来好了,为何要迁怒她的朋友?
苏瑷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被骂了一顿……
甜点送过来了。
叶轻吃了一口提拉米苏,尝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真的太失败,连朋友都护不住。
苏瑷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的那一份,抿了一口黑咖啡,姿态优雅。
方才发生的事情对苏瑷好像没有任何影响。
苏瑷交了新的男朋友了。
“快说快说,这回又是祸害的哪一家的富二代?”
顾飒欠欠的声音在多人通话中响起,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肯定一副贼兮兮的表情。
“叫梅络臣。”苏瑷笑了笑,默认了顾飒的话,确实是富二代。
这也不奇怪,她交的男朋友基本上没有哪个身家背景简单的,家里经济条件富足是她挑选男友的原则之一。
“姓梅?”冉知的声音微扬,她大概知道苏瑷的新男友是哪一家的了。
“苏苏简直是富二代收割机。”叶轻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