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竹想了想,不想在佣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和韦千城关系的紧张,话锋一转,掩饰地说,“噢,我晚上还有几张设计图稿要完成,我怕晚上工作影响到他休息,所以,想请你派佣人给我单独收拾一个小房间。”
山姆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小夫妻闹别扭,原来是他太紧张了。他谦恭地一笑,“原来是少夫人需要工作间,这好办,我立刻给您安排一间书房,少夫人请先回卧室等待。”
沈雨竹不置可否,郁闷地上楼。
走到卧室门口,她轻轻推了推门,韦千城不在床边,浴室传来水流的声音,原来他还在洗澡。
放下包,她走向沙发,拿起一本杂志,随手翻了翻,却心不在焉,她烦躁地站起,离开沙发,走到衣柜边,从里面抱出一套洗净熨烫好的床上用品,拿起自己的枕头,准备到地上打地铺。
房间里的中央空调,温度调节在制冷18°C,在这样的仲夏夜,室内十分凉爽,晚上睡觉盖一个薄被刚刚好。
刚在松软的法式地毯上,把被褥铺好,浴室门一开,韦千城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走了出来。
好闻的沐浴乳清香和洗发香波,和着他身上如古龙香水般清冽的香味,钻进沈雨竹的鼻尖。
沈雨竹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身看了他一眼。
他精壮的腰部只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蓝色浴巾,露出性感迷人的腹肌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
他拿着干毛巾一边擦着湿发上的水珠,一边走近,氤氲着水汽的深目讥诮着看了沈雨竹一眼,淡淡问道,“女人,你是要跟我分床睡?”
沈雨竹低下眸,扁扁嘴,生涩道,“你睡床,我睡地铺。”
“那好,韦太太睡地铺,我也睡地铺。”韦千城勾唇邪肆地一笑,长腿迈向地铺,把手中的干毛巾往床头柜一丢,腿一屈,屈尊降贵地在地铺上躺下,俊脸上勾着一抹玩味的笑。
“喂,韦先生,要不要这么无赖?”沈雨竹嘴一撇,抗议道,“这个地铺这么窄,挤在一起,怎么睡?”
“那好,我们一起睡大床。”韦千城玩味地看着她,回答得风轻云淡,好像忘了他们之前闹的不愉快。
“韦先生,我们之间的问题不解决,睡一块不觉得很尴尬?”沈雨竹冷嘲。
“夫妻同床,这是彼此应尽的义务。不睡一起,怎么顺利完成造人的计划?”韦千城笑着,往她平坦的小腹扫了一眼。
“韦先生,你觉得我们的婚约还有继续履行的必要?”沈雨竹白了他一眼,反问。
“那你觉得我们的契约为什么没有必要?你是对我的型号不满意,还是心里想着别的男人?”韦千城眯眸淡笑,答非所问,一双深邃潋滟的桃花眼,充满耐性,这个小女人还真是一股倔劲,不过,他有的是耐性。
沈雨竹白了他一眼,干脆不再理会他,她知道他不正经起来,她不是他的对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从衣柜拿出自己的睡衣,默默地走向浴室。
韦千城勾唇,望着她走到浴室门口的俏丽背影,抚唇一笑,“这女人还真是小心眼。孔夫子说得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沈雨竹刚要踏进浴室,恰巧听到他后面一句,秀眉一锁,转身,清丽的眸瞪了他一眼,不悦道,“韦先生,你既然觉得女人可以和小人相提并论,那就拜托解除我们的合约?”
“女人,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沈雨竹看着韦千城冷峻的深眸,染上一丝落寞,话到唇边,却生生咽了下去。
静了几秒,她开诚布公道,“韦先生,我一直不否认这份婚约对我的吸引力,因为你给我的条件足够优待,我也丝毫不怀j能帮我得到应有的一切,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谨守婚约,但是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些,你让我彷徨、迷惑……”
“你不是一个物质的女孩,第一次我们发生关系,你就拒绝了我给你的一千万支票,所以我选择你为我生下继承人,除了你的外表,那方面的契合,更多的是欣赏你的自尊自爱。你不会为了贪图豪门的锦衣玉食和我达成契约,也不会为了复仇把自己的婚姻当筹码,因为你有喜欢我,对不对?”韦千城脸色沉了沉,深邃的墨瞳直直盯着沈雨竹迷惘的脸。
如果两个人互相喜欢,那她和他是一定能够心理感应得到,从她绯红的脸,局促的目光,一刹那潋滟的眼神,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够感觉得到。
“谢谢你高看了我,其实我没有你说得那么高尚,为了过上人上人,我愿意拿自己的婚姻作交换。”沈雨竹涩然一笑。
韦千城讽刺地笑了笑,一脸挫败,“原来是我太自恋了,沈小姐,如果你还是坚持和我终止婚约,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要输得明白,是不是因为裴元初?”
沈雨竹愣了,难道他还是以为她在精神上出轨?
这男人不是一只醋坛,简直一只大醋缸,她可恨又可笑。
她没有正面回答,嗤笑道,“韦先生,你觉得我像那种水性杨花、三心二意的女人?”
韦千城抿唇苦笑,“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成功,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创富能力,放眼A市,甚至全球,都堪称翘楚,能比得下我的男人,并没有几个。比我稍微成功那么一点的,但没有我的颜值,和我颜值旗鼓相当的,但没有我的财富。所以,我对女人从来没有过低声下气,你,沈雨竹是第一个!我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挫败过,你,沈雨竹,是第一个!”
说完,他从床头柜抽屉掏出一盒哈瓦那,抽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然后,长腿优雅地推开玻璃门,走到卧室外面的露台,在一把藤制的休闲椅上坐下。
她真以为他是缺尤物的男人,他为了满足生理需要,饥不择食?
烟头在他白皙修长的指尖,明亮,幻灭,终于吸到第三口,他烦躁地把香烟头摁灭在几上的烟灰缸,淡淡开口,“沉默就是默认。”
沈雨竹涩然一笑,立即澄清,“韦先生,我说过如果我们要在婚约期内和平共处,就应该互相尊重,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却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
“你如果不是为了他,那如你所说,我们之间缺乏信任。”<span style=display:none>j3k5bL1GfwhVzEEiNmGS4tsm5od+dFf3U/toFvCXk59m4qvzjmdNAT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span>
沈雨竹听着他说的话,内心压着一股惊诧,他深沉起来,怎么让她有一种他喜欢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