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说边走出医院大门,大门外停着一部车,车门被打开,她们就看到汪甜甜穿着大衣从车上下来,一手抱着鲜花,一手揭下墨镜。
看样子是来看望牧羡旭的。
三个人相视。
彼此都懒得搭理。
汪甜甜翻了个白眼,抱着鲜花从她们身边走过,径自往里走去,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
“我真是越来越讨厌她了。”
白书雅看到汪甜甜就头疼。
“那把她当空气就是了,走吧。”
林宜微笑着拍拍她,两人一同离开。
汪甜甜迈着步子往前走去,直接推开牧羡旭的病房门,听到声音,牧羡旭正要戴上面具,见到是汪甜甜动作顿了下,将面具搁到一旁。
“嫂子。”
牧羡旭出声。
“羡旭啊,你怎么进医院了,平时身体不挺好的吗?”汪甜甜一脸关切地走上前去,将鲜花摆到一旁的花瓶里。
“只是发烧而已,让嫂子担心了。”
牧羡旭淡淡地道。
“我不担心你还能担心谁啊,三房现在就剩你们兄弟两个,你有个头疼脑热的你哥不得担心死。”汪甜甜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我哥呢?”牧羡旭问了一句。
“他心烦着呢,你也知道,在牧家的日子不好过。”汪甜甜叹了口气,“你说你们亲兄弟两个,落到这地步,什么事都管不上,做不到。”
“……”
牧羡旭沉默地垂下眼,他实在不想听汪甜甜的抱怨。
汪甜甜又??铝艘恍??鋈豢吹揭慌缘脑又荆??闷鹄匆豢矗?摆溃?飧霾痪褪巧洗挝姨峁?穆穑?录际蹩梢灾瘟浦橇λ鹕耍?壹堑靡蛲饬σ?鸬乃鹕烁?菀字我恍??艏液孟裾?诮哟フ飧黾际酢!
“汪家?”
牧羡旭怔住。
“嗯,汪家愿意替国家花钱,把这技术率先引进国内来,造福民众,以搏民众好感度。”汪甜甜道,“最近几个最权威的大医生会到国内来,专门商谈这个事,和我关系不错的一个堂姐同我说的,她专门负责这个事,不知道现在人来没有。”
“他们要来国内?”牧羡旭感觉黑暗中那一点快灭下去的火星又燃起来。
“是啊。”汪甜甜点点头,随手将杂志放到一旁。
“如果让他们帮江娆看看情况,会不会很难?”牧羡旭问道。
汪甜甜笑道,“那肯定难啊,人家还没谈成呢,怎么可能先在我们这边治疗起来。”
牧羡旭坐直了身体,蹙起眉头道,“你不是说你堂姐专门负责么?能不能让她……”
汪甜甜听着他,一副才明白过来的样子,“你是让我帮你走捷径?羡旭,我都被汪家赶出来了,你还要我去低三下四地求我堂姐?”
汪甜甜越是为难,牧羡旭就越是信了七八分。
他向她请求。
“行吧行吧。”汪甜甜咬了咬嘴唇,“谁让你是羡泉弟弟呢,我去找找我堂姐吧,能不能成我不保证啊,就算能成估计也只是先检查一下,能不能做手术还不一定。”
上来就说手术,他还不放心呢。
牧羡旭暗暗想着,只是带江娆去检查一下,这是没什么问题的。
万一可以,他就能让江娆做回正常人了。
“不过,林宜能让你带江娆去检查吗,她操心跟江娆妈一样。”汪甜甜冷笑一声。
“只是检查应该没事。”
牧羡旭道,又想着林宜会不会因此误会他,便道,“实在不行,我到时就悄悄带江娆去检查。”
林宜很护着江娆,有一个经纪团队,平时出入,也会有一堆保镖明着暗着跟随,生怕江娆少根汗毛。
……
牧羡泉、汪甜甜那里明面上哀声叹气,好像真被应寒年整到一样,暗地里阴谋飞起。
一切都像是海中的暗涌,海底里的漩涡已经越来越大,而海面上却依然平静。
这海面就像将T阴谋揭穿后的四大家族,连、牧、汪三大家族难得维持了一段时间上的平静,加上已近年底,大家都忙着内部总结,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帝城降了一场细雪。
温度骤降。
林宜裹着一件厚厚的大衣踩着高跟鞋走进市中心的宜味食府餐厅。
餐厅里热气腾腾,不是正餐时间,客人不多。
她脱下身上的大衣挂在手臂上,边往楼上走边打电话,“我过来帮我爸整理一下资料,晚点你过来接我吧。”
电话那头是应寒年。
从外面的冷走入餐厅里的暖和,林宜有些不大适应,只听应寒年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行,我这边事做完就去找你。”
“好。”
林宜低着头说道,大衣上沾到的雪花正慢慢化成小小的湿迹。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依依呀呀的声音,是儿子小景时的声音。
林宜笑了笑,“他在说什么?”
“他在选妈妈。”应寒年道。
“什么?”
林宜一愣,什么选妈妈。
“给了他ABC三张照片,问他哪个是妈妈。”应寒年在那端道,“他太吵了,只能给他找点游戏玩。”
这什么游戏。
林宜无言以对,“那他选了什么?”
“选了C。”应寒年在小景时的呀呀声中告诉她。
“所以呢?”林宜又无语又想知道答案,“选对了吗?”
“选对了。”
应寒年低沉地应一声。
林宜笑起来,“我儿子还是很聪明的。”
“想选错都难,毕竟我手边没别的照片,A是黄鼠狼,B是刺猬,还是上次去乡下拍的。”
“……应寒年你有毒吗?”
拿黄鼠狼、刺猬和她放一起问儿子哪个是妈妈?
林宜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正要挂电话就听应寒年道,“看到外面的雪了吗?”
话题转得还真快。
林宜往前走两步,站到窗前,望着外面飘着的绵绵细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宁静,“嗯,很美。”
“晚上我带你去山上看雪。”
应寒年低沉的嗓音通过手机传进她的耳朵里,特别好听,像在刻意撩着她的神经似的。
林宜望着外面的细雪感受到一丝浪漫,下意识地点头,“好啊。”
“嗯,到时我们堆雪人,堆一只黄鼠狼,堆一只刺猬,再堆一个你,加大儿子选择的难度。”应寒年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