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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青鹤刚醒,营地外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在他睡觉时下了一场大雪,冰雪覆盖着整座营地,连接的海岸线延展开一片无边际的雪白。

    他所处的房间位置极佳,冰雪覆盖的天地间,有标杆般的身影驻守放哨。童青鹤的视线在几个标杆上来回逡巡了一遍,明知道在这里找不到江绍之,但还是忍不住看看,寻求一个心理安慰。

    迎面的寒气吸进口鼻呛了他一嘴,童青鹤抖了抖缠绕在脖子的围巾,醒来时腺体传来的感觉一直很奇怪,他用镜子向后照了照,才发现周围的皮肤红了一块块的,看起来不像过敏,倒像是用嘴巴吮出来的痕迹。

    能这么对他的,也只有江绍之一个人了。

    童青鹤掩去脸上可疑的通红,他整了整外衣,打算回房休息。

    营地到底是严肃的地方,他不敢四处乱走,不久之后,有人为他送来几本书籍,说是江绍之吩咐的,给他打发时间。

    童青鹤接过书翻了翻,忽然记起自己临时冒失的离开联邦,也不知道家里的人有没有接到通知。他来时匆忙,也就只有周末的两天假,来到这边第一天,明天结束后就要赶回去着手堆积的工作了。

    哪怕跟他的alha见面,相处的时间也如此的短暂。

    “那个……”

    给童青鹤进来送书的alha忽然停下,童青鹤年纪比起他们还小,年轻,看起来又是精养的,alha说话也没敢太大声,屏着气说:“江队交待过,如果您想出去逛逛,让我带您去。”

    江绍之对童青鹤目前还是有养小孩的心理,担心把他自己放在营地无聊,要是不想看书就去看周围的景色。

    古耐是一座海国,即使在冬天也有属于冬季亮眼的环境景色。童青鹤很少会出远门,加之性格温吞好静不好动,能看的东西也就从书本和光脑的渠道了解。

    他难得跟江绍之出来一趟,对外面的世界终究存在好奇心。于是把手上翻了几页的书放下,走路时姿势依然有些怪异,但还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童青鹤点头,对alha说:“麻烦你了,谢谢。”

    童青鹤跟着带他的兵沿营地周围散步,大约氛围比较安静,童青鹤适时的开口询问他们要忙到几时,减去沉默带来的诡异感。

    对方格外认真的告诉童青鹤他们任务的后续,挑了些简单易懂的说。童青鹤大概知道江绍之这次出的任务已经超标了,走着走到了营地的医疗区,恰恰碰到出来的沈纵。

    沈纵手臂和右腿都缠满绷带,嘴角的淤青下去了,还能依稀看到一点痕迹,头发非常短,几乎贴着头皮。一路走过来,童青鹤发现包括江绍之在内,大家的头发都剪得特别短,显出他们的冷漠和强悍,常人看到首先就不会接近。

    沈纵见到他,意外地扬了扬眉,并不见外的问:“纪晚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童青鹤还没想好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沈纵现在看起来挺惨的,可他想起纪晚孕期独自忍受发情的那几天,为纪晚感到难过。

    他一想,觉得还是不要隐瞒比较好,于是对跟在身边的alha说了句话,等对方离开,才告诉沈纵:“纪晚前段时间发情了。”

    沈纵一僵:“现在怎么样了。”

    童青鹤不会说那些绕绕弯弯的话,他十分坦诚的把纪晚遭受的痛苦和煎熬平静陈述,沈纵的脸色从铁青转白,他默默看着,说:“纪晚很厉害,自己熬过最重要的时期。”

    沈纵发出低沉短促的惨笑:“家里出了事情没有任何人通知我。”

    作为一名alha不被自己的oga信任,这是对他们的最大的否决。沈纵多的话不想跟童青鹤说,他跟纪晚中间纠缠的误会和强定性因素太多,包括他自己性格本身也有缺陷。

    沈纵问童青鹤积在他内心挺长时间却没跟纪晚点名的问题:“我知道纪晚对你没有防备,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沈纵没对纪晚提过这事,但他非常在意,哪怕他决定养这个跟他没有半点关系的孩子,但只要孩子是纪晚的,他就不会让其他人带走。

    童青鹤抿嘴,摇头。

    沈纵说:“看来你知道,但他不让你说。”

    童青鹤总不能告诉沈纵孩子是他的,纪晚对沈纵的心结没有放下,在亲眼见到纪晚宁愿自己苦撑也绝不求助之后,童青鹤为这股坚定地意志力折服,没经过纪晚同意,他对纪晚的事守口如瓶。

    沈纵对他点了点头,随后离开。

    守在不远的兵回到童青鹤身边,自来熟的说:“他是沈老将的小孙子,本事还挺大,但这次任务他的精神体吃了大亏,所以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童青鹤疑惑,对方笑了笑:“我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不然江队要削人。”

    童青鹤表示理解。

    室外气温低,江绍之留有吩咐不让童青鹤在外头逗留太长时间。alha提起时,童青鹤没有为难对方,时间一到就主动说回房间休息。

    实际上到了营地,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跟在江绍之身边,与其让对方分心,倒不如安静地留在房间等江绍之回来。

    午后将要入夜,童青鹤昏昏欲睡的靠在椅子里,察觉有人碰了碰他的额头,眼一睁,就见江绍之俯身把他抱上了床,他伸出的手顺势一弯,勾在对方宽厚的肩膀,声音轻轻地问:“回来了。”

    “嗯,”江绍之抬起他的脸细细地看,“怎么不休息。”

    童青鹤摇头:“好不容易见一面,我不想把机会浪费。”

    像这样的任务江绍之以后还得执行,在没彻底退下之前,他们这些位置的人没有半隐半退一说,更没见过还在吃肉的猛虎把叼在嘴里的肉放下。

    童青鹤说:“明天我就得回去了,要工作。”

    他有点遗憾,手臂往上一滑:“参加完婚礼我就要走了。”

    江绍之淡笑:“我让人送你,过不久我就回家,到时候腾出一个假期,等过年想去哪里度假我陪着。”

    江绍之自从入伍,就没有一天的休假。他的假期排起来倒是有不少时间,拿来补上和童青鹤的蜜月旅行倒是不错。

    “等回去,我们的婚礼也顺便补办了。”江绍之预备在假期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亏欠的东西总不能欠太长时间,因为他还有更多的东西要给童青鹤。

    童青鹤说好。

    江绍之去洗澡换了身衣服,今晚队里的一名alha结婚,跟队内随行数年的医生,这是一场alha跟beta结合的婚礼。

    江绍之淡淡的说:“我们常年在外,没有完整的条件,现场比较简陋,走个形式。但是队里的弟兄都在,大家把能给的祝福都给了。”

    江绍之所说的条件简陋,确实简陋。礼堂就在军绿色的帐篷内,用一些粉色的气球点缀装扮,再搭能几张桌子,能把人坐满喝口酒就成。

    但见到他们衣装整齐,统一系列的迷彩,童青鹤又觉得这样的婚礼特别好看,所有人都异常的精神,为婚礼增添了庄重的感觉。

    童青鹤兴奋地跟江绍之说婚礼很好看。心底也隐隐的动了一点心思。

    新娘子是个特别漂亮的beta,队里当年有不少人追求。现在结婚,大家也都开玩笑的说不服气。于是就有了一大票的alha脱去上衣,集体到营地外,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下打拳。

    一场婚礼,弄得跟演习似的,最后干脆忘了还在参加婚礼,直接就打了起来。童青鹤傻眼,却又为眼前的搏斗感到莫名热血和激奋。

    每个人内心都有一定的好胜心与支配欲作祟,童青鹤的情绪被带了起来。

    江绍之低头注视他:“喜欢?”

    童青鹤瞬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于是,江绍之默不出声地把衣服解开,慢条斯理地盯着他的眼睛:“我赢了,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

    童青鹤顺着江绍之的话:“万一……输了呢。”

    江绍之笑了笑:“那还不简单,输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童青鹤:“……”

    江绍之说:“记得把你刚才想的事,都说出来,你想要什么,就拿来要求我。”

    江绍之一直都知道。

    童青鹤怔怔看着江绍之赤着上身,就好像一头凶猛强悍的兽下了角斗场,为他的主人赢取胜利。

    作者有话要说: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