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祝川稍稍倾身,眯眼笑:“哎你们俩吵架啦?”
祝川不这么问还好,这么一问乔烬立时就愣住了,不知所措的去看宁蓝。
“陆先生有点事要处理可能会晚点过来,吩咐我先带乔先生过来,还交代祝总不要欺负他。”
祝川一听眉毛就竖起来了,“我靠这个老东西就交代了我一个人吗?他是不是人啊。”
乔烬本能的不喜欢别人骂陆衔洲,拧眉说:“不准你骂他。”
祝川感觉自己没太听清便重复了一遍道:“小嫂子你刚说什么?”
“不准你骂他。”
祝川眉梢一挑,“哎哟我艹,这还护短了,那个老……咳,那个老男人要是听见你这么护着他,我看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乔烬不太适应别人的调侃,说完了就不再接话,低垂着眼站在一边想,要是陆衔洲在就好了。
傅教授敛眉笑了下,从沈医生薄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钥匙递给乔烬,说:“这是给你和衔洲安排的房间,在花园后面,三楼最里侧那间,先去休息吧。”
宁蓝把他送到这儿任务就算完成,平洲还有其他事需要她做,便又马不停蹄的回去了。
乔烬忍住了想和她一起回去的冲动,乖乖的在房间里,接了一个杨芹的电话,又接了一个冯玉生的电话,不外乎都是让他跟陆衔洲求求情帮忙的话。
他心里很乱,一直听着没说话,直到他们觉得没意思挂了电话他还是在发呆。
罗国的天黑的很晚,彩霞铺陈成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映衬着远方的淡水湖,有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被风抚动。
他打开窗户,微凉的空气里有着淡淡的花香,还有打碎青草的气味。
乔烬拿出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陆衔洲几个字,立刻跳出整页的新闻来,最新的一条还是三十分钟之前发布的。
有人拍到陆衔洲进法院的照片,捕风捉影的说他与之前的毒品案子脱不了干系,又在下面绘声绘色的细数了他以前所做的那些狠戾决绝的往事。
乔烬越看越生气,忍不了他们这样对陆衔洲诬蔑性的评头论足,在下面回复道:你们不要胡说!
不一会便有人回复他:你怎么知道是胡说?你跟他什么关系?
——不是真的你这么激动干嘛?还是说到痛处了,怎么你也想去爬陆衔洲的床啊,小心染毒。
——啧,看资料也不知道是alha还是oga,活的舔狗?
——连陆衔洲这种害死合作方还涉嫌运毒都有人洗的吗,你妈死了?代表缉毒警杀你妈哦。
乔烬从来没遭遇过恶意这么大的评论,看的手直发抖,他不是那样的人!
陆衔洲很好很好,他不是那样的人!
乔烬看着手机半晌,鼓起勇气给他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响了两声便被挂掉了,等他咬了咬牙再打,直接关机了。
他心一凉,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叩叩!”
乔烬被敲门声拉回意识,深吸了口气走过去开门。
“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想老公啦?”祝川两手插兜笑,边转身边说:“走,带你吃饭去。”
乔烬没动。
“怎么了?”
乔烬眨了眨眼睛,说:“我不饿。”
“怎么不饿,宁蓝走的时候我问她了,她说你中午就没吃饭飞机餐也没动过,四舍五入这都一天没吃了。”
乔烬垂着眼睛说:“我要等师兄。”
祝川眉梢微蹙,轻笑了下说:“他估计早着呢,你先跟我去吃饭,要不然等他来了知道我不带你吃饭,非得找我算账不可。”
“不会的。”
“我倒是无所谓,他揍我一顿我忍着就是了呗,但是打人是犯法的,你舍得让你师兄因为这个被罚吗?”
乔烬想了想,摇头。
天色渐晚,庄园前厅是一个巨大的堪比宴会现场的大厅,布置的清雅中透着一股精致,没有富丽堂皇的奢靡感。
花瓶里插着一些他不认得的花,祝川拿酒,服务生顺势也给乔烬递了一杯,他没参加过这种场合,有些紧张的接过来。
傅教授和沈医生各自在陪客人说话,宽大的餐点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食物,这么一看他确实有点饿了。
“想吃什么自己去拿。”祝川靠在沙发上喝酒,伸手指了下,“别客气。”
乔烬看着满室的人有些退却的摇了摇头说:“我不饿。”
“怎么着,想陆衔洲想到茶饭不思了啊,这话要给他听听。”祝川调侃了句,好整以暇的看他顿时坐直了身子。
“不、不是。”
“好了别解释了,等着啊我给你拿东西吃。”
祝川多少也知道一点乔烬得过自闭症还有胆小的事,这么多人估计是不敢去,便起身去帮他拿了。
乔烬垂下头看着大厅里的人穿着华丽得体,女性们画着精致的妆容,男人则穿着正式的礼服,除了祝川比较随意之外,就只有他了。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薄毛衣和浅色棉衬衫,九分挽起裤脚的牛仔裤,怎么看都上不了台面。
他和陆衔洲之间真的差了很多,虽然现在算是某种意义走上了他的社交圈,但他却觉得浑身不适,好像到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地方。
格格不入。
“你好,请问你是乔烬吗?”
乔烬抬起头,放下手里一直捏着的酒杯,抬起头一下子怔住了,“方、方老师?!”
方芮略一蹙眉,“你认识我?”
乔烬太激动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方芮,他一直非常喜欢方芮的舞蹈,只要有能力就会去看她的演出,甚至把她当偶像目标。
“我……我很喜欢您的舞蹈,您在国内的演出我几乎都有看、看过。”乔烬站起身,稍有些局促的攥紧手,四处看着想找纸笔求签名。
“你也会跳舞?”方芮和乔烬差不多高,但因为穿着高跟鞋又因为身姿纤细倒像是高出不少,她垂眸扫了一眼,“你不太高。”
乔烬一怔,稍微有些失落的点点头:“老实说勉强能够。”
方芮打量了他一会,说话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紧张的时候……还有信息素的气味冒出来?
啧,出不了大场面。
“你这个身高学舞蹈没什么意思,以后可能没什么太大成就,黄金比例差太远了。”方芮眼皮合了下又睁开,一闪而过的轻蔑,“上过台吗?”
乔烬点点头,“上过几次。”
“什么演出?”
乔烬回忆了下,把老师帮他接的几个演出说出来,方芮一下子笑了,精致的眉眼在灯光映衬下显得高贵又漂亮,让人高攀不得。
“这种也叫演出吗?”方芮收敛起笑容,看着他笑说:“我是问你有没有上过那种,超过一千人的演出会场,就是我平时上的那种舞台,你想去吗?”
乔烬垂下眼。
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听见这话手一顿,将酒杯放在了桌上,站起身理了下西装的袖扣,出去了。
陆衔洲来的时候,看到薄行泽站在门边,像是个门神似的一脸冷漠。
“站这儿干什么呢?”
“等你。”
陆衔洲失笑道:“你等我干什么,户口本都说我已婚,我可没有跟祝川做情敌的打算。”
薄行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的人在里面被人欺负。”他说着,低头看了下表,“大概有五分钟了。”
陆衔洲拧眉:“谁?”
“方芮。”薄行泽收回手,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夜景,语气不变的说:“乔烬好像很崇拜方芮,她明里暗里的讥讽了半天他都没听出来。”
陆衔洲脚步一停,乔烬不是因为喜欢方芮没听出来,而是因为他根本不会分辨别人是真的对他好,还是阴阳怪气的讥讽。
更何况方芮,她不是一般的人,她的讥讽乔烬更不可能听得出来。
“你既然知道,怎么不帮我保护一下?”
薄行泽道:“没有理由,而且你一定希望自己去,不然你今天让他自己先来的理由就没意义了。”
陆衔洲看着他,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能把祝川治的服服帖帖的有道理的,心计太深了。
“不过敢问您老缺个什么理由?”
“祝川。”
“……”陆衔洲沉默半晌,将自己的外套扔给一边的服务生,快步走过去找乔烬,果真看见了方芮站在他面前说着什么。
“怎么衔洲没陪你过来吗?”方芮叹了口气说:“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忙起来什么都不管了,我以前陪他参加那些宴会酒会倒是一块到场,我回头帮你说说他。”
乔烬眉头微蹙,这次倒是抓住了重点,她以前经常陪陆衔洲参加这种场合吗?
“估计是你还小,他没法带你去那种场合,怕你紧张。”方芮善解人意的微笑着,等乔烬消化的差不多了,又说:“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欢迎来找我,我也可以帮你推荐演出机会。”
“不必了,他不需要。”
乔烬一愣,反射性的抬起头。
陆衔洲站在不远处,身上穿着最简单的黑色立领棉麻衬衫,灯光落在他的肩上,像是给他笼了一层冰凉的光晕。
乔烬张了张口,怕他不高兴便没敢说话。
陆衔洲伸出手:“过来。”
乔烬像得了指令一般快步跑过去,站在他身边乖乖的喊:“师兄。”
“给方小姐添麻烦没有?”陆衔洲低头问他,随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眼底神色温柔。
“没有。”
“嗯,很乖。”
乔烬任由他摸了下脸,小心翼翼地在他掌心里蹭了蹭,“师兄,那……那你不生我气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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