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施还是托大了。
愤怒的他只想着吸引住郑克研的注意,然后由那位幸存的一段高手发动突袭,将锤了他一路的郑克研拉下车来,夺下这台可恶的机关兽,却忽略了大脚车上依旧存在着生化武器的可能。
郑克研哪里跟他废话,看到人出来,直接发射了最后一组松针炸弹,三枚圆球进大殿内爆开,密密麻麻的松针飞散向各个角落,这座象征着文华帝国最高权力机构的建筑,也如同皇城的正门一般,彻底成为了生人勿近的存在,冲天的恶臭味从每一个雕龙刻凤的窗格里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三发炮弹打完,别说是什么学力一段的高手,就算是圣者,只要是还喘气,需要摄入空气的碳基生物,闻上一口,都得躺倒,尤其是大殿这种相对密闭的环境,松针炸弹的威力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大殿里传来几声人体倒地的闷响,不管什么身份,都干脆地俩眼一翻,直接晕过去。
一击得手之后,蒙着湿润面巾的郑克研活像个鬼鬼祟祟的盗贼,将大脚车开到了大殿的后门,屏住呼吸,咬着牙冲进了大殿。
过了没多久,眼泪鼻涕满面的郑克研拖着昏迷不醒的郑承嗣,逃命般地冲出了大殿,撕开面巾想喘口气,差点没被自己身上的气味熏个跟头,郑克研缓了好久,才将郑承嗣拖上了车。
老师的这些馊主意可太霸道了...
默默吐槽着戴贤语随手弄出来的这种不分敌我的危险武器,郑克研在考虑现在应该如何动作。
风挡虽然碎了,但好歹还能辨别前方的道路,车子也能正常开动,只不过现在城中处处烽烟,情况不明,是冒险出城还是等待援军呢?
后来郑克研看见了几乎快背过气去的郑承嗣,一拍脑门:
嗨,把这位弄醒了,让他拿主意不就得了。
于是郑克研发动大脚车,往宫中的一处池水开去。
还在回家路上的戴贤语打了个喷嚏,心说这是谁又念叨我了,堪称人形自动混乱制造器的他,已经在回家的一路上,斗掉了十几家地主,后来觉得这事儿实在是效率太低,也就懒得继续进行下去了,有些事儿,先在人们心里播个种子也就算了。
却说帝都的郑克研,将郑承嗣拖到了水池边,又是泼水擦脸,又是掐人中,就差把戴贤语跟他提过的心肺复苏用上了,总算是把郑承嗣折腾醒了。
悠悠转醒的郑承嗣,有种重获新生的错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到赔着笑脸的郑克研,才勉强回忆起,之前是这小子跑到大殿门外,扔进来什么东西,接着,自己就昏迷过去了。
“这个...父亲,事急从权,刚刚情况危急,孩儿也是出于无奈才~”
“不,你做得很好,现在,先平乱!齐家那三人还有周相何在?”
“应当还在大殿内”
郑承嗣点点头:
“这次幸亏有小七你,你且去把那几人制住...”
他还没说完,郑克研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了吧,我觉得他们在那里昏迷着挺好的...”
开玩笑,刚刚他准备完全,屏住一口气进去救人,都差点也倒在里面,现在再让他冲进去把人弄出来,他不干!
这就好比,现在有个仇人掉进粪坑里了,你是选择自个下去把他捞上来捆上呢,还是由着他自己在粪坑里扑腾呢?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选第一个吧!
闻闻自己身上的味儿,郑承嗣也就明白了,一摆手:
“那走吧,先平乱”
两人登车,开始朝宫外驶去。
一路上,随处可见正在与敌人交战的宫中禁军,原本郑克研还在犹豫要不要停车帮忙,可转念一想戴贤语现在不在身边,光凭他的身手,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车上的松针炸弹也没了,干脆还是闷头往城外的禁军大营冲吧。
这辆高调路过的大脚车,自然不会没有人注意到,但是这玩意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高度比人站在马上都高,追不上也够不着,拒马火海也是一冲而过,就算是从楼上放冷箭,擦着大脚车的外壳就弹开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大脚车往城外疾冲。
“关城门!”
齐家人虽然在守城的兵士中安插了内应,但是能够控制在他们手中的城门依然有限,原本一队齐家人正在攻打西城门,想要闸断城门,阻挡外部的援军入城,扭头一看大脚车烟尘滚滚地开过来了,带队的齐家的人当即就急了,经过大喇叭一路喊下来,谁都知道这怪模怪样的机关兽是郑克研的座驾,作为齐家人,自然不能轻易放郑克研出城。
“滚开!”
大脚车上的大喇叭再次发威,声浪滚滚,咆哮如雷,被震慑住的齐家人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超速行驶的大脚车生猛地撞开了。
别说他们,连守城门的官军躲避不及之下都被撞翻不少,郑克研的风评急剧下降中。
赶到城外禁军大营外的郑承嗣遇上了准备赶去救驾的禁军人马,当即调转回头,要带着人杀回去,并且拒绝了禁军准备好的御马,他觉得拿大脚车当座驾就挺好的,又快又安全。
于是已经连续几日奔波不休的郑克研,继续给他老子当着司机,带着自家人马冲回帝都平乱,这场由齐家挑起的叛乱,在家主被人擒获的情况下,整整持续了一日,才最终尘埃落定,以齐家的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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