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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故地重游

    出了宛达城的城门之后,车队的速度一下就提了起来,从信守村带来的家丁们各个都是归心似箭,宛达城再如何繁华热闹,终究比不上信守村里熟悉的一草一木。

    尤其是,宛达城的花团锦簇,其实和他们没有多少关系。

    此时,赶车的老赵,就在跟其他跟车的家丁们嘀咕着:

    “嗨,宛达城的那些个做半掩门生意的,姿色也就比沙城的强上一点,价钱却高了不少,平时在沙城花个十五二十文的也就差不多了,在宛达城,起码要五十文!”

    “五十就五十嘛,起码会的花样还多些,对了,老赵你那包卷烟,卖了多少?”

    年轻的家丁挤眉弄眼地打探着老赵的底细,等旗舰店开业后他们也去转悠了,到二楼一看,他们几个肠子都悔青了:

    之前他们抽掉的纸卷烟,居然能卖到二两银子一包!

    而且到后来,还有些供不应求的模样。

    所以他们就很想知道,老赵那包烟买上了什么好价钱。

    “嗨,咱那烟卖了个好价,去了个城里的好地方,一把花完了”

    老赵嘴上说得风轻云淡,其实这会儿心里也正滴血呢:

    进了宛达城不久,他就凭借着老司机的敏锐嗅觉,找到了一家做皮肉生意的半掩门,结果没料到宛达城的物价太高,身上钱不够,猴急之下就把那包烟随便抵了生意钱,等到旗舰店开门之后,他那个后悔哟!

    哪怕后边卖一两银子呢?也能去个一二十回呢!

    不过这等蠢事,自然是不能告诉其他人知道的,只好编造了一个老司机夜探得月楼的故事,糊弄其他家丁。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拿着二两银子进得月楼,大概也就能喝个小半壶酒吧。

    此时戴贤语骑着高头大马从他们旁边哒哒地超了过去,有个家丁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少爷,得月楼里面怎么样啊?”

    “菜还行,傻子太多啦~一帮...”

    风吹走了戴贤语的话,他一夹马腹,胯下的马听话地加快了速度,超过了车队朝前跑去。

    眼看着刚刚学会骑马的戴贤语快乐的模样,家丁们都嘿嘿地偷笑起来:

    现在骑着挺快活,等一天骑下来之后,少爷就知道自己的大腿内侧是有多娇嫩了。

    没到一天,戴贤语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将马拴在自己的马车上,呲牙咧嘴地钻进了马车里,现在他也有了自己的马车,不需要和郑红缨她们挤在一起了。

    在他的身后,镖师们悄悄地嗤笑着,借马给他的大胡子坐在货车上,还在拿他打趣:

    “脱下裤子看看雀雀,莫要磨坏了,以后不能生娃娃喽!”

    这话引得一阵哄笑,可没过一会,戴贤语就面色如常地钻了出来,干净利落地上马,丝毫没有行动不便的模样。

    嗯?这是在逞强么?

    镖头的眉头拧了起来,瞪了一眼还在笑的镖师们,催动马匹追上了戴贤语:

    “戴少爷,不要理会他们那帮浑人,您身子娇贵,别摔了”

    “谢谢吴镖头,我上过药了,再玩一会就把马还他”

    吴镖头在旁边观察了一下,确认戴贤语行动无碍之后,也就退开了,心里想的却是:

    什么药膏如此神奇?

    其实戴贤语哪来的什么药膏,就是钻进马车里,给自己上了个【恢复】符文组。

    按照石板上的介绍,【恢复】是通过激发生命力来恢复伤势和体力,戴贤语猜测可能是通过刺激细胞分裂,加快新陈代谢来达到恢复的目的。

    一个学起来很简单,但是效果却很不错的符文组,戴贤语大腿上磨破的皮,也就三五分钟就恢复如初了。

    甚至还变硬了一点。

    这让戴贤语的心里隐隐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他可以在村里开个男科医院了?

    难言之隐,一割了之。

    于是被戴贤语目光扫到的镖师和家丁们,俱是感到胯下一凉。

    车队继续行进,在青林镇稍作休息,在补充了水囊后,继续朝着皮城进发,准备赶在天黑之前到达皮城,并在那里落脚。

    盘踞老龙口附近的黑熊寨主力被戴贤语他们剿灭之后,路上太平了许多,留守黑熊寨的几名残存山匪又拉起了一支势力,不过却不敢打着黑熊寨的名头行事了,他们苦思冥想,改了名字叫黑风寨。

    所以当戴贤语看到那几个跳出来拦路抢劫的家伙,打出了黑风寨的旗号,很想问问里面有没有叫谢宝庆的。

    “吴镖头,兄弟们也就是混口饭吃,你多少给点儿,吃的也行,总不能让兄弟们空手回去吧”

    山匪头目的姿态放得很低,跟吴镖头说起话来客客气气的,一时间戴贤语都搞不清他们是来抢劫还是来讨饭的,手里的镔铁短棍都垂下了。

    山匪头目也憋屈啊,原来黑熊寨里敢打敢冲的跟着大当家出来做活,结果都被人给做了,到现在山寨里人才凋敝,坐吃山空,真是饿得没辙了,才下山来试试。

    “老王,给他们半口袋苞米吧”

    吴镖头看着这些眼睛饿绿了的山匪,叹了口气,手上的刀却没有放松,平时负责做饭的老王将半口袋苞米丢给山匪头目,一帮人欢天喜地地走了。

    “这都什么山匪啊...”

    戴贤语感慨一声,意兴阑珊地收起了自己的镔铁短棍。

    家丁们都看他,心说还不是少爷你和夫人二位把人家整个山寨的脊梁骨给打断了,早些时候路过青林镇,人家大当家和二当家的脑袋还在城门楼子上挂着示众呢。

    打发了不知是山匪还是乞丐的一帮人之后,接下来的路途就畅通无阻了,车队成功地在天黑前来到了皮城。

    “咱们好像有个脑震荡的伙计还在城里的医馆养伤吧?走,看看去”

    在尤家客栈安顿好之后,戴贤语突然想起了当初有个伙计守夜时,被人用石头砸了脑袋,留在本地医馆养伤,叫上几个人,一起去关怀一下自家员工。

    戴家的车夫和家丁们互相看看,心里都是暖暖的:

    少爷心里惦记着我们啊!

    几个人跟上戴贤语,一道找到了那家医馆,发现那个家丁正在院子里给人家劈柴呢,见到戴贤语来了,将斧子一丢,有些羞涩地喊了一句少爷。

    难不成真的砸傻了?这羞涩是几个意思?

    “大牛,谁来了?”

    堂屋里,一名少女撩开蓝布棉门帘走了出来,羞涩地看了一眼那个叫大牛的家丁,在场的除大牛之外的男性,顿时会意地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模样。

    “怎么这么些人,干嘛的?看病?”

    众人的背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循着望去,背着药篓的一老两小和他们大眼瞪小眼。

    “少...少爷”

    嘴里还是有点漏风的小刀,将腰躬了下去,他旁边那个背着小号药篓的小姑娘怯怯地抓住小刀的手,也跟着行礼。

    戴贤语突然觉得脑仁有点疼,要捋一捋,怎么这么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