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a市皇冠夜总会包间里,跃澜建筑和跃风娱乐的老板正在美人堆里觥筹交错,喝的颠三倒四,口不择言。
跃澜老板李荣山左拥右抱,打了个酒嗝:“霍宁川这个小东西,仗着身价高,资产多,不是挺看不起人吗?不是很厉害吗?现在连自家台柱子的绯闻都压不下来!还号称什么商界奇才,特么就是个棒槌!哈哈哈哈!”
跃风老板张尧喝了口红酒,醉醺醺癫笑道:“他爸妈死的早,这么没教养不是很正常嘛。对了,你知不知道,霍宁川那小东西的鼻子比姑娘都脆,连烟味儿都闻不了,有次酒会,我在他面前抽了口烟,你猜怎么着,直接把他呛出鼻血来了哈哈哈!”
“这事儿我知道,他不还当场骂了你一顿,让你在几位业内老总面前颜面大失,你回去之后,气的把家里的古董瓷马都给摔了。”李荣山跟兔女郎装扮的陪|酒小姐嘴对嘴吃了条手指饼干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略坏道,“现在网上都在传,说程亦州是霍宁川的情人,你说这要是真的,咱们这么搞程亦州,霍宁川会不会针对咱们啊?”
张尧笑着摆摆手:“表哥你想多了,娱乐圈的事儿十件有九件都是假的,越是传的沸沸扬扬,越是不可信。而且,先前霍宁川又不是没跟小明星闹过绯闻,哪件不是假的?更何况程亦州还是个男人,更不可信了。”
李荣山想了想,点头道:“也是。说起来,咱们能有这么个出气的机会,也多亏你公司那个叫田然的小艺人,有机会一定得认识认识。”
张尧失笑:“谈不上谁多亏谁,互惠互利而已,反正他本来就喜欢程亦州那一口,巴不得跟他捆在一起,咱们这么干也是正合他心意。”
李荣山皱了下眉,面色有点作呕:“你是说那个田然……真对程亦州有那方面的意思?”
张尧撇撇嘴,沥沥倒了杯红酒,嗤笑道:“我也前些日子才知道,先前还纳闷,他平时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呵,原来是个同|性|恋。”
李荣山略带讥嘲的笑了声,晃了晃酒杯:“不说这些,喝酒。”
张尧也举起杯,两人碰了下,正要喝,包间门突然被人敲开。
是张尧的秘书。
张尧败兴道:“慌慌张张干什么?没看我正在跟李总谈事儿吗?”
秘书满头大汗,顾不上自家老板生气,大声喊道:“不好了张总,霍氏集团的elsa来了。”
elsa经常跟着霍宁川出入各种商业场合,相当于霍宁川的小信使,业内人都认识。
张尧皱眉:“她来干什么?”
秘书正要回答,一张口,一身黑色职业装的elsa已经带着四名猛男保镖进来了。
elsa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包间内的人,目光落在张尧身上,冲他点了个头,语气生硬的问了声好,然后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张尧。
这是份跃风娱乐经营权的转让合同。
elsa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读条机:“为了跃风娱乐的美好未来,霍总决定收购贵公司,目前正在与贵公司各位股东洽谈股份收购事宜,预计下周五完成全部收购工作。届时,霍总将以70的绝对占股比成为跃风娱乐的实际掌权人。虽然转让合同下周五才正式生效,但霍总知道,这件事决定的比较突然,张总肯定有些难以接受,所以让我先带着合同提前来告知您一下,让您先习惯习惯。”
张尧半晌才反应过来,神特么的先习惯习惯!
他勉强镇定几分后,一边翻合同,一边咬牙道:“开什么玩笑,我跟我老婆两人加一起就占股60,就算霍总再是财大气粗,也不可能会拿到70的股份。”
elsa一本正经道:“现在确实不可能,但等张先生离婚之后,就有可能了。”
elsa冲保镖勾了勾手,接来一沓纸放在张尧面前:“这是张夫人让我转交给您的离婚协议,没什么问题,还请您在上面签下字。”
张尧颤巍巍拿过那份离婚协议,有点儿懵。
李荣山也愣了下,嚼过味儿后,他松开怀里的兔女郎,对elsa不满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霍总靠撺掇人离婚来强买股权,是不是有点太不人道?”
“这是张总的家事,我原本不想提,但既然李总把话说到这份上,我还是有必要给霍总正下名的。”elsa挺了挺胸,语音语调依旧像是在念课文,“因为张总频繁婚内出轨、小三成群、并偶有家暴等个人作风性问题,两人的夫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但顾及张总和张夫人父亲之间的生意往来,张夫人一直忍着没说。大家也都知道,我们霍总心地善良,无意了解到这些情况后,不忍心看张夫人继续这么委曲求全,就顺手帮她解决了后顾之忧。”
“……”张尧手一抖,碰翻了手边的红酒杯,合同上浸出一大片酒渍。
“还好霍总有先见之明,”elsa淡定的又递给张尧一份合同,“让我多备了一份。”
“……”李荣山拳头攥的嘎吱响,略是心虚的看了elsa一眼,然后低头斜眼,怨怼的瞪着张尧,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在控诉:你不是说程亦州跟霍宁川的事儿是假的吗?你不是说娱乐圈的绯闻越是传的沸沸扬扬,越不可信吗?谁特么会为了一个假情人把对家公司给买了?!
……
“所以,你就这么把跃风娱乐给买了?”程亦州背贴着墙,看着眼前一身居家服,戴着金丝边眼镜,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霍宁川,不禁失笑道,“这……没必要吧?”
霍宁川两手撑墙,垂眼看了被困在怀里的程亦州,冷冷道,“我收购跃风,自然有我的计划,与你无关。”
“好好好,与我无关。”程亦州曲腿躬身,从霍宁川手臂跟墙围成的门洞里钻了出来,伸了个懒腰,摸着肚子笑道,“我等你等的都快饿死了,咱们先下楼吃饭吧。”
霍宁川转身看着从怀里逃跑的小情人,皱眉:“你就只想着吃饭,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要知道,他今天可是买下了整个跃风娱乐!
程亦州穿着白t恤,五分大裤衩,不解的看向霍宁川:“说什么?”
“朽木不可雕。”霍宁川推了下眼镜,大步走过程亦州身边,开门出去了。
“……”这脾气,不愧是霸道总裁,真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挺可爱的。
程亦州挑了下眉,也晃悠悠的跟了出去。
刚出门,已经走到楼梯口的霍宁川突然顿步回头,目光落在程亦州那条已经洗到发白,便宜到令人发指的大裤衩上:“你这穿的是什么东西?”
“裤子啊。”程亦州拽了下裤腿儿。
霍宁川不耐烦道:“我让管家给你准备的衣服呢?”
程亦州眼睛笑成了两弯小月牙:“穿着不舒服,就给脱了。”
“……”半晌,霍宁川才憋出八个字,“果然是朽木,没品位。”
“……”程亦州低头欣赏了下自己这身打扮,腹诽,有这么差吗?
一楼餐厅。
霍宁逸坐在餐桌一头,恶狠狠的看着餐桌另一头的程亦州,左手叉,右手刀,嘎吱嘎吱切着小牛肉,一不小心,iu——飞出去一块。
“噗——”程亦州没忍住,笑了声。
这声笑,成功打开了霍二少的怒气阀门。
霍宁逸猛地把刀叉拍在桌上,大喝:“程亦州你笑什么?信不信我拿刀把你切了?”
霍宁川略略皱了下眉,抬头冷望着霍宁逸:“饭桌上禁止大声说话。”
霍宁逸不服道:“哥,他笑我!”
霍宁川瞟了程亦州一眼,小声训斥道:“你也给我注意一下。”
情人不能一昧惯着,该教训还是要教训,不然他们就容易恃宠而骄,不知道天高地厚。
简单有力的教训完,大霍总又继续吃起了饭,但霍二少并不买账。
“这就完了?”霍宁逸瞪大眼,不可思议道。
霍宁川不耐烦的放下刀叉:“不然你还想怎样?让我在饭桌上打他一顿?”
君子动口不动手,当众打情人这种事,他霍宁川是绝对不会干的。
霍宁逸惊道:“我没说让你打他,但你也不能骂的这么不痛不痒吧!”
“再多说一句,明早吃狗肉。”霍宁川冷飕飕道。
霍宁逸瞬间安静了,纵然他意难平,但小馒头才三岁,还很年轻,不能让它就这么英年早逝。
而面对此情此景,程亦州不禁想起白天某总扬言杀猫的情形,又没忍住,噗——笑了一声。
得寸进尺……霍总阴恻恻看了小情人一眼,心中暗道,现在笑,待会儿就让你哭!
身价数千亿的大霍总一言九鼎。
吃完饭,散完步,洗完澡,大霍总闯入小情人房间,做完前|戏,小情人的眼角意料之中的红了……
凌晨一点,程亦州卧房门口,一身丝质睡衣的霍宁逸正眯着眼,疯狂拍门。
“程亦州你大半夜不睡觉,是在拆床还是在蹦迪?”霍宁逸怒道。
霍宁逸住在一楼,顶上就是程亦州的房间。
打从十一点开始,楼上动静就没停过,霍宁逸躺在床上,感觉整个天花板都在颤。
鉴于他哥晚饭时的盲目护犊行为,霍宁逸不太敢直接上去找程亦州理论,毕竟小馒头的狗命只有一条,说没就没了。
他一直忍着,但忍了两个小时,终于是忍无可忍!
他先把小馒头的房门锁好,然后把钥匙放在安全的地方,这才气势汹汹的杀到程亦州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