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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冥沉默无声,一张嘴真是说不过女人,并且将他的糗事给别人看的还是他娘。

    三人互相揭短,宗政仪握着弓箭默默的,默默的往朝砚身侧退,明显打算远离战场,偏偏那揭短的三人都丢脸过了,乐容看了过来,宗政仪浑身就是一阵激灵,显然正在努力的按捺住逃跑的欲望。

    乐容嘿嘿笑了两声:“说起来宗政姐姐的糗事我还不知道呢。”

    “我知道,”宗政博笑道。

    “快说快说,要不然我们都说了就宗政姐姐一个不说,万一暴露出去了可怎么办?”乐容兴致勃勃。

    宗政仪浑身僵硬:“不会说出去的。”

    宗政博笑了一下:“就随便说一个公平一下好了。”

    宗政仪目露哀求:“别。”

    然而这群被揭了短的人是非常的冰冷无情的,宗政博笑道:“她小时候绣帕子,把她爹最喜欢的玄金衣绞下来一块,然后绣了只蜘蛛送给她爹问他喜不喜欢,被揍的哇哇大哭……”

    宗政仪的耳垂上浮上了一层薄红,反驳道:“我没哭。”

    “宗政姐姐还会绣花呢?”乐容哈哈大笑,十分无情。

    朝砚在一旁默默的当背景板,知道太多的人死的早,他会不会知道太多了?

    几人偃旗息鼓,继续前行,乐容一路琢磨着什么,蓦然看向了朝砚道:“我们都说了,朝兄,你的呢?”

    “我?”朝砚清了清嗓子道,“我小时候自然也尿床,穿着开裆裤到处跑,撩小姑娘的裙子,占漂亮姐姐的便宜,出去钓鱼自己掉水沟里鱼从□□里面穿过去了,把大狗藏起来的骨头给刨了,然后被追了三条街,上树掏鸟蛋,下河捉螃蟹差点儿被夹到要害……你还想听什么?”

    乐容默了一下:“你怎么这么淡定啊?说的是你的么?”

    “当然是了,”朝砚笑道,“不然还能骗你么。”

    糗事这种事情,就是你越不好意思说越有意思,一旦坦诚了,听的那个人反而没有太过于激情澎湃。

    其他四人就是那种感觉,总觉得被这家伙骗了,但是这种东西还没有办法印证。

    “谁要听这个啊,”乐容嗤了一声,“我们都没有道侣,就你有,当然要说点儿你们之间的事情才算过关。”

    “哦?你想听什么?”朝砚脸上完全没有紧张羞涩的表情。

    乐容嘿嘿笑了一声:“比如你们那个的时候谁在下面?”

    她一问自己脸先红了,显然这样的事情对于未出阁的姑娘来说还是有些劲爆的,但是永远不要低估女人的色心,她们要是色起来,普通男人拍马都赶不上。

    但是朝砚是普通男人么?那必然不是。

    这种众所周知的事情越含蓄人越好奇,反而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会让人失去兴趣。

    “体位这种问题上下都有,”朝砚笑的坦坦荡荡,其他四人皆有不同程度的迟疑,“不过我的确是承受的一方……”

    “啊啊啊,不要说了,你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乐容原地打转了一圈,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明明自己算是想看人出糗的那一方,结果先害羞不敢听的竟然是自己,这种真的太奇怪了。

    不止乐容觉得震惊,其他几人也觉得有些许的惊讶,就宗政博看来,朝砚这样的人实在不像是下位者。

    “为什么这么决定呢?”乐容情绪冷静了以后问道,“你不觉得下位的人会像女人一样么?”

    朝砚:“……”

    姑娘你还问啊?

    “因为上面很辛苦吧,”朝砚慵懒的笑道,“至于女人,像女人又如何,不像女人又如何,自己觉得舒服就好了。”

    那些所谓的面子,在朝砚这里一点儿重要性都没有。

    乐容怔了一下:“说的也是。”

    别人的目光和看法是最不重要的。

    继续前行,十三星之地宝物很多,也注定不可能没有凶兽的存在,即使是带上了朝砚这样的人形运气加持器,该出现的凶兽还是要出现的,只不过往往没有朝砚什么事就是了。

    合体初期与中期的有乐容和宗政仪解决,她二人的实力提升到了合体初期绝对不容小觑,宗政仪的九星射月也像是终于可以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一样,合体初期的凶兽不过几箭的事情,中期的也是一套带走,至于后期的更不用朝砚出手了。

    宗政博与乐冥同行之时完全不会让人觉得高傲,但是他们能在榜单上站稳自己的位置,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宗政博属木系,乐冥属金系,一般的合体后期凶兽甚至不用如何的大招便会湮灭在了这颗星辰之上。

    但也并非他们不让朝砚出手,而是朝砚觉得当个吉祥物也挺好的,一路走走看看观摩几番便可以了。

    “朝兄你在下位果然是因为懒啊,”乐容感叹道。

    朝砚笑着点头:“没错。”

    完全没有一点儿的尴尬羞愧。

    然而即便朝砚全程没出手,到了最后分别的时候四人皆是发出了邀请:“朝兄,下次还要一起来哦。”

    宗政仪点头:“一起来。”

    她虽然性格冷淡,但不是傻子。

    “来了当吉祥物么?”朝砚笑道。

    拉近彼此关系最好的方式一定是相处,而在互相爆过糗事以后,关系更是会达到一种亲密的地步,乐容笑道:“对啊,有朝兄你在的时候我们的收获几乎是以前的几十倍,所以下次一定要来,我们打,你当吉祥物就可以了。”

    真是非常恳切的请求了。

    朝砚轻咳了一声:“这样也行,但是我拒绝挑战。”

    “这点朝兄可以放心,我会管好他们的,”宗政博笑道,“绝对不给朝兄告仙士的机会。”

    宝物划分,各自分别,即使此次历练之中有几样极为珍贵的物品,几人皆有些心动,他们也没有少了朝砚的那一份,便是有不能分割自己需要的,他们也是自己付了鸿蒙点买下再划分的。

    而那份大度并非他们见过许多的缘故,而是心性的缘故,有这样心性的人,交往起来是很舒服的。

    合体星辰宗政一族汇聚之地。

    一位面色有些疏离的男人看着面前的火焰道:“琉璃夺世火,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十三星之地,”宗政博笑道,“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现在给你送过来了。”

    那男人眸色未动,手指从那承载火焰的器皿上划过:“可是有什么奇遇?”

    “遇到了朝砚,”宗政博一声出,旁边有人捏动了一下指骨,跃跃欲试道,“他出关了?现在人在哪里?博哥你有没有跟他比试过?”

    “比了,”宗政博看着他们跃跃欲试的举动道,“输了。”

    “输了?!这怎么可能?合体初期有这么强么?”一个少年模样的惊讶道。

    那疏离的男人开口道:“比什么输了?”

    即便再强,在这鸿蒙仙宗之内合体初期想要打败宗政博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搏命去打,结果未知,而且宗政博的名字还挂在第三的位置上未动分毫。

    “还是离兄了解我,”宗政博在旁坐下道,“下棋输了。”

    “这不可能吧……”少年模样的人比之前更加惊讶了几分,“博哥你的棋艺连长老都赢不过。”

    宗政博,博学广知,纵览修真界,除了那些天赋异禀的灵兽,他还未曾见过比宗政博更加博学的人,也非是天赋,而是宗政博本身对于那些东西有兴趣,又因为他天生的聪慧与运筹帷幄,连宗政离很多时候也会听从他的嘱咐行事。

    而宗政博诸多技艺之中最为人称道的便是他的棋艺,不说族内长老,便是与九尾狐族精通之人对弈也未曾输过,唯一输过的人就是他自己。

    自己与自己对弈这种事情其实是相当枯燥和无聊的,可是宗政博却能够琢磨千万遍而不停歇,本以为他会一直赢下去,却是输给了之前明不见经传之后却异军突起出现在诸人视线之中的朝砚。

    “大意了?”宗政离,也就是之前疏离的男人问道。

    宗政博摇头道:“已经很是小心谨慎了,刚开始局面一片大好,是在马上要赢的时候被彻底翻盘的,朝砚此人绝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昊儿既是交好了,便不宜为敌。琉璃夺世火我们之前一直未曾找到,可他随行一趟就找到了,离兄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吧。”

    大气运之人。

    行事之时运气傍身,危难往往化为虚无,亲近之人可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仇敌为难之人失道寡助。

    有这样的气运傍身,若是有乱世之心,这整个修真界恐怕都无法安宁,而朝砚此人……

    “为人如何?”宗政离问道。

    “为人可堪为友,不计较得失,心胸豁达之人,”宗政博笑着,他沉吟道,“有趣的是他对于自己身上的气运并不以为意,脾气很好,但是不是纯然的软柿子,不触碰他的底线很好交往。”

    连被乐容当吉祥物这种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如他们这样实力高的可以当打手的人,只要朝砚想,不需要他们他可以随意就找上很多,十三星之地更是可以任意往来,但他看似懒洋洋,实则……重情。

    对于友人有包容之心,便是有些微冒犯也不甚在意,有利益划分也很大度,而对于陌生人基本属于随意的状态,不会在意他生,也不会在意他死。

    为其友人其实是一件困难又容易的事情,怀揣着目的靠近的很难,真心相交的反而容易,或许因为宗政昊的关系,朝砚对于宗政一族的人并不抗拒,反而有几分亲近之意。

    “博哥你把人也夸的太好了,”少年模样的人嘟囔道,“不行,我真的要找他比上一场了。”

    “等我说完再去不迟,”宗政博笑道,“别着急,朝砚是为人豁达,但是也非是完美无缺的那种,跟离兄的拒人千里之外一样,朝兄……有些懒。”

    人无完人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反而完全完美无缺的才是最大的缺憾。

    只不过修真者什么毛病的都有,懒这种毛病宗政博也是第一次见,修真界资质卓绝者数不胜数,鸿蒙仙宗更是如此,能够成为其中的佼佼者必然要付出极大的努力,这也就意味着绝对不能够偷懒,即便是宗政离稳坐第一的位置,也从无懈怠分毫。

    “不爱好比试,不喜欢历练,最喜欢的应该是美食和他的道侣,最爱干的应该是冥想睡觉,”宗政博说出的时候也有几分的无奈,因为这样的品质说出来实在太不像一个出窍期的首位之人了。

    “这么懒也能……”少年模样的人说道,“没道理啊。”语气之中颇有几分的不服气。

    “他悟性极高,比之昊儿还要强上几分,”宗政博说道,“所以招式很可能只需要看就会,一次磨砺足以完全掌握,不需要不断的比试才能够完成。”

    少年模样的人愣在了原地:“博哥你怎么知道的?”

    “有在朝砚后面突破来到这里的人,打听到的,”宗政博说道,“所以为了彼此的友谊长存,在他挑战之前,不允许去擅自挑战,要不然他就告仙士扣你们鸿蒙点,离兄也是一样,到时候把你们鸿蒙点坑完了可不要过来找我哭。”

    宗政离:“……”

    “那样的悟性,还真是有偷懒的资本呢,”少年模样的人嘀咕了两声,有些羡慕。

    “与其说是偷懒,不如说是他自己的修行方式,”宗政离开口道,“你看人表面风光,可要成为卓绝者,背后必然是付出过努力的,不必过分艳羡。”

    “是,多谢离师兄指点,”那少年模样的人说道。

    宗政博分析利弊,宗政离下了死命令不准找朝砚的茬,乐家也是同样,在确定了可以为友后没有人会脑袋发抽,最重要的是以朝砚的悟性,如果施展一遍绝招就被学去了,他们真的会哭的。

    朝砚的生活一片风平浪静,除了偶尔秘境相会说一说生活中无聊却又因为与朝纵说而觉得格外有趣的事情,或是与乐容他们去历练一番,或是与隔着一段就来找他下一次棋的宗政博对弈一盘,看着他从自信满满到绝对不服输的转变……平淡又充满趣味。

    十年过,在此期间鸿蒙仙宗再度纳新过,只是诸人期待满满,却再无如朝砚与朝纵这样让人惊艳的新人出现了,不是说他们不够优秀,新人之中仙阶中品的也是有的,但是有两人珠玉在前,再看不如之人便会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的惊讶了。

    十年时间对于修士而言只是一瞬,只是出窍期的榜单一如既往的波澜壮阔,本来首位的更迭不如后面的,但是这十年间,首位与次位争夺真可谓是水深火热,可能今日朝纵上去了,宗政昊下来了,明日宗政昊就上去了,两人打的最激烈的时候直接酣战了三个月。

    最后还是朝纵以微弱的优势取得了胜利,如此激烈的对战,别人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这一切的水深火热朝砚都是不知道的,宗政策也问过宗政昊为何要争到那种地步。

    宗政昊冷静回答:“不能给师父丢人。”

    至于朝纵的答案:“自然是要成为配得上他的人。”

    简而言之都是为了同一个人,两个人打的天翻地覆,日月无光,谁劝也不听,因为能劝的那个人不在这里。

    宗政策是在中间的五年突破到合体期的,只不过在突破之前,两个背地里打的激烈的两个人齐齐送来了警告:“不准告诉他。”

    他是谁宗政策根本不用问的,他在想如果他碰上这么一个道侣,再碰上这么一个徒弟,一准头疼的恨不得撞柱,而朝砚竟然能够游刃有余,不得不说是厉害。

    十年过,朝纵与宗政昊先后突破到了合体期离开了这里,出窍期的比斗台才算是勉强安静了下来。

    “终于走了,”有人大松了一口气。

    “他们两个是有仇么?”还有人谨慎的问道。

    “这种情况怎么说呢?”元雀撑着头努力思考,终于找到了可以形容的词汇,“就像是娘亲不在互相看不顺眼的父子一样,不争出个先后来就感觉自己失去了宠爱。”

    听的那个人:“……?”

    什么东西?

    总而言之,随着两人的突破,出窍期的星辰算是安静了下来,当然,想要彻底的安静除非鸿蒙仙宗毁灭了。

    “我等你好久,”朝砚在看到朝纵的时候以拥抱迎接,然后拍了拍宗政昊的肩膀,“相处的怎么样?”

    两个人同时精神一震,朝纵低头笑道:“特别好。”

    宗政昊沉静的点头:“对。”

    朝砚:“……”

    总觉得这两只好像隐瞒了什么东西。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有损伤朝砚也懒得管的太多,朝砚拉过了朝纵,对着宗政昊挥手再见:“那我们先走了。”

    宗政昊眨了眨眼睛:“那我呢?”

    朝砚指了指他身后的宗政一族人,不管什么原因,宗政家的人都对于宗政昊有一种格外的关心,虽然这位仍然容易忽略。

    “走吧,师兄带你去认认地方,你师父还要陪他的道侣,”宗政博搂过了宗政昊的肩膀笑道,“好孩子要知道避嫌。”

    宗政昊站在原地沉静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想跟着师父。”

    “哎呀,小昊儿都会提要求了,”宗政族的一位女子有些惊讶道。

    “嗯。”宗政昊点头。

    “啊,师兄,你看他理我了,他以前都看不见我的存在的,”那女子说道。

    “知道了,”宗政离一脸疏离的看着宗政昊,“先回去。”

    “我不要,”宗政昊直接拒绝。

    两人对视,仿佛要将沉默进行到底一样,良久,宗政策叹了一声道:“昊儿,你师父已经走了。”

    宗政昊回头,哪里还有朝砚的身影,他站在了原地保持着固定的姿势默默出神,女子上前探头:“好了不哭,师姐帮你打他,怎么能扔下昊儿就跑了呢。”

    “没哭,”宗政昊抬头,“还没有汇报修炼进度。”

    女子:“……”

    所以是为了这个原因么?

    “先回去,”宗政离冷声说道。

    “离兄,跟昊儿说话这么严肃他不会理你的,”宗政博扶额道。

    “会理,要有礼貌,”宗政昊认真说道。

    宗政博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从前的宗政昊对于外界不是没有无礼,而是没有感知,那些说话的声音就是空气,都是不存在的,并非他刻意如此,而是他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听不到那些声音,可是现在却好像将那扇紧闭的门推开了一条缝一样,即使里面的人对于外界仍然兴趣不大,但是已经可以接触了。

    “这是谁教你的?”宗政博温声问道。

    “师父,”宗政昊认真答他。

    “我记得我也跟你说过,你怎么只听你师父的话?”少年模样的人凑到了跟前不服气的问道。

    宗政昊看着他,似乎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说过?”

    “……”

    静默蔓延……

    “好了好了,”宗政策上来打圆场并且拉住那个不服气的,“你也知道他以前就是那样,没听见不是很正常嘛,冷静冷静……”

    “你是谁?”宗政昊又给了一记重击。

    “我要气死了!不要拦着我,我要跟他打一架,”少年模样的人努力挣扎,然后宗政昊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完全没有被带动情绪。

    “昊儿你不想跟他打么?”宗政博笑着问道。

    “我打不过他,现在,”宗政昊认真道,“师父说,打人可以,被打不要。”

    “看来你跟着你师父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宗政博笑着问道,“喜欢这个师父么?”

    “嗯,”宗政昊点头,“师父,好人。”

    朝砚自从认识了宗政昊以后,那里收到的好人卡几乎可以论打,所有听过宗政昊介绍师父的人都知道朝砚是个好人。

    “那就好,”宗政博道。

    “先回去,”宗政离复述了一遍。

    “离兄不要着急,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宗政博道。

    “人太多了,”宗政离感受着周围围观的人,一身的冷气不要命的往外撒。

    宗政博:“……”

    宗政家族联络他们的感情,朝砚这边没有徒弟的打扰,也是好好亲昵了一番:“离宗的时间定在什么时候比较好?”

    朝砚之前定下离宗的事情就已经与朝纵商量过此事了,之前说的是在朝纵突破到了合体期便离开,但是时间并未准确确定,且朝纵刚刚突破,灵气还有些微的浮动。

    朝纵直言道:“现在就可以,调息稳固一事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显然非常的着急。

    朝砚用折扇反手敲了敲他的肩膀道:“你到底跟徒弟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一直没想问,但是总感觉夫君要把徒弟甩开一样,而且问宗政策宗政策也不说,其他后来之人嘴更是像蚌壳一样紧闭,怎么都撬不开,朝砚不能为难别人,只能来为难朝纵自己了。

    朝纵笑道:“没什么。”

    朝砚眯眼看他:“话说你修炼就修炼,三天两头就没影了是怎么回事?如实回答,快说。”

    口气非常的严厉。

    朝纵眼神飘忽了一下:“只是受伤了不想让你看到而已。”

    修炼打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受伤,轻伤可以求安慰,让他心疼一下,重伤……朝纵又不想他太过于心疼,这种想法和做法很矛盾,但是朝纵却不自觉的就去做了。

    “所以你跟徒弟打架了?”朝砚问道。

    朝纵点头,这种事情其实只要朝砚想知道,根本就不可能瞒得住。

    但其实他不说,朝砚也估摸着这两个人不太可能和平相处:“谁赢了?”

    “当然是我,”朝纵冷嗤了一声道。

    朝砚:“……”

    看来他应该问谁赢的次数比较多。

    “昊儿,你跟朝纵打架,最后谁赢了?”宗政策一句问题,宗政族人皆是看了过去。

    “我,”宗政昊认真回答道,他赢的次数比较多。

    “昊儿真棒,”一个女子说道。

    宗政昊点头:“嗯,师父会高兴。”

    静默静默……

    宗政策:“……”

    这个真不一定。

    然后就在宗政昊觉得师父会高兴的时候,他的师父已经被朝纵连夜打包带走了。

    宗政昊:“……”

    乐容看着他的那副样子,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宗政姐姐,你觉得昊儿这样像不像娘被爹抢走了一样?”

    宗政仪点头:“像。”

    出宗的手续并不繁琐,只要有足够的鸿蒙点就可以由仙士直接送出宗门,只是以鸿蒙仙宗的修炼条件,很少有人会出去罢了。

    崔镇送二人前往了外门的中转阵法处,看着朝砚询问道:“你师父那里传授的怎么样?”

    朝砚回想了一下,终于发现自己还有个师父:“挺好的。”

    即使十年没见,都快记不清师父长什么样了,也不能随便说师父的坏话,修真界就这点儿不好,修为低的就是一点儿也没有,万一被听到了岂不是欺师灭祖。

    而朝砚说挺好的绝对不算是撒谎,因为没有师父管全被放养的状态确实挺好的。

    崔镇又哪里会听不出别的意思来:“你觉得好便是,在外只需记一点,仙宗弟子不畏惧任何势力,有故意找茬者,求援便是。”

    “是,多谢前辈,”朝砚行礼,朝纵同样。

    直到崔镇离开,朝纵才低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又有了个师父?”

    朝砚摩挲着下巴道:“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忘了告诉你了。”

    因为有跟没有好像是一样的。

    朝纵随口问道:“是谁?”

    “鸿蒙仙宗的宗主,”朝砚也随口答,然后行走半晌发现朝纵没跟上来,扭头道:“怎么了?”

    “没什么,”朝纵微微叹了一声跟上,即使很努力的适应,有时候还是会被朝砚惊讶到。

    鸿蒙仙宗绝对算是这修真界的一方巨擘的存在,能够凌驾于各个宗门之上凭借的自然是实力,其宗主实力又有多强实在是难以估量,之前以览清阁的势力都未曾探查到鸿蒙仙宗的势力如何,更别说其宗主了。

    渡劫之上还有散仙,他们是渡劫失败的产物,却也守护着这修真界的平稳运行,鸿蒙仙宗宗主的实力有多强,朝纵目前只能往最高的境界想。

    “作为宗主的徒弟,若说出了身份,你可以在这修真界中横着走,”朝纵笑道。

    朝砚与他顽笑:“我又不是螃蟹,为什么要横着走,唔,想吃螃蟹。”

    “我给你做,”朝纵说道,话题成功扭转,不管是谁的弟子,又或是什么身份,其实对于朝砚而言都没有什么要紧的。

    界阵的速度很快,不过二十几日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奉天仙宗之外,想要进入其内需要另行周转,出了界阵,下一次传送入星域之内却是在一个时辰之后才会开启。

    “也不知师父突破了没有,”朝砚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只在城中找了一处茶楼坐下,等候那界阵的再度开启。

    朝纵给他倒了茶,又要了他想吃的螃蟹道:“可能还没有。”

    合体修士想要突破到了大乘期绝对需要很长的时间,即便剑师父已经在合体期累积百年之久,也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那可能要等下一次出来才能够见到了,”朝砚品着茶道,“要不是鸿蒙仙宗不让外人出入,溯时之中可是个节省时间的好地方。”

    “是节省时间,节省到你可能会把他们给忘在了里面,”朝纵笑他,非常的肆无忌惮。

    朝砚在桌子下面踩了一下他的脚尖,笑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孝顺,”朝纵在这一刻求生欲才开始上线。

    螃蟹上来,朝砚将盘子推到了朝纵的面前:“作为惩罚,剥壳的事就交给你了。”

    “好,”朝纵挽起了袖子,亲自动手剥壳,以他们的修为其实只需要以灵气操纵,区区螃蟹壳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就能够整个脱掉,完好无损,奈何朝砚吃的就是那个趣味,朝纵也剥的就是那个趣味,两人也算是自得其乐。

    朝砚身上修为不显,看着无甚出彩之处,可是朝纵却是一看就不好惹的那种,一顿饭没有什么人来招惹,倒是难得的安静。

    只是茶楼这样的地方却是最容易听到闲话的,喝茶吃螃蟹听八卦,人生的趣味就应该如此,朝砚是这样认为的,一开始也听的十分开心,但是其他的话语毕,却是听到了有关于览清阁的事情。

    “要说这览清阁也是倒霉,”一位修士道,“惹上谁不好偏偏惹上了桂穹门,现在真是岌岌可危喽。”

    “奉天剑宗不管么?不是说主要势力是在剑寒星上么?”另外一个修士问道。

    “对啊,听说此势力属于那仙阶上品资质的朝砚,”还有修士小声问道,“桂穹门真的直接招惹,不怕上宗发难么?”

    “主要势力奉天剑宗还是管的,毕竟览清阁也是属于剑宗的外门势力,”那了解内情之人说道,“只是若是桂穹门找茬还好,但是不是桂穹门,而是好像也是外门势力,这种小事若是剑寒星主在还好处理,但是剑寒星主据说闭关了,奉天剑宗要是贸然插手,很有可能就变成跟桂穹门直接的矛盾了。”

    “说的也是如此,不过现在也就是览清阁主还在鸿蒙仙宗,若是出来,他们只怕也讨不了好。”

    “倒也未必,这属于……”那人话语说到了一半,却是被人轻轻拍了拍肩膀,回首看时只见一个面目温和慵懒之人笑道,“兄台,览清阁内发生的具体事可以与我详细说说么?”

    来人分明不是多么有侵略性的气息,却让他有一种无法拒绝之感:“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你是何人?”

    “在下在览清阁中有朋友,本是想要拜访,听闻有难有些担心,”朝砚笑着说道。

    居于奉天剑宗外星域的人多多少少对于奉天剑宗有着依附的心思或是好感,因此才敢在此处光明正大的讲桂穹门外门为难之事,此时听闻,笑道:“原来如此,那桂穹门的外门名为会云门,也算不得什么正经依附的,只是似乎听了外界传闻想要讨个好,览清阁在奉天剑宗内外的势力他们也不敢招惹,就是找找小星系上面的茬,若兄台你的友人在此处,倒是不必担心。”

    朝砚松了一口气道:“哦,原来如此,多谢兄台解惑,却是不知那会云门找茬之地所在何处?”

    “回云星系那边,在下刚刚从那边过来,也不知结果如何,”那人说道。

    “多谢告知,”朝砚起身行礼,与朝纵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那人也不甚在意,本是与友人闲聊,却是听小二喊道:“阁主慢走,下次再来啊。”

    朝砚一笑而过,那人随口问道:“不知那是哪方阁的阁主啊?”

    小二麻溜的擦着桌子笑着回答道:“览清阁的阁主嘛,我看您刚才说了半天……”

    那人与友人皆是愣在了原地:“你说览清阁?据说他不是去了鸿蒙仙宗么?”

    “谁知道呢,可能学成了吧,”小二收拾了东西走了,“不是说是最厉害的资质么?”

    几人面面相觑,一人蓦然摸着鼻子道:“最开始也没有觉得是出窍修士,没想到那么平易近人。”

    “在那个什么仙宗修炼了这些年,说不准已经不是出窍修士了也说不准。”

    “这连二十年都没到,不可能吧。”

    “总之这下有好戏看了,也不知道是输是赢?”

    “要不去看看热闹?”有人提议道。

    几人饭也不吃了,旧也不叙了,纷纷起身打算去看看热闹,修行时间太长,总要给自己找点儿事干,开开眼界才是。

    这边朝砚却并非立马动身,而是招来了驻扎在此的览清阁门人,览清阁扩展太快,门中诸人未必比茶楼小二更识得朝砚这个阁主的面孔,但是却是识得阁主的令牌的。

    来人见令即跪:“阁主。”之前以为是客人的心思也收了起来。

    朝砚也不说那些客套的话,只言明道:“回云星系那边发生了何事,你将玉简取来,我自己看。”

    那人并无甚不听从之处,朝砚这个阁主虽然不常露面,但是谁都知道自己的玉简是握在其手中的。

    玉简奉上,朝砚看过一遍,笑了一下道:“会云门应该只是不入流的宗门,门内哪里来的合体中期修士?”

    此处驻扎之人低头道:“说是无桂穹门插手,但是桂穹门内江云星主本就是会云门内人,插手会云门事也算是理所当然。

    “江云星主与桂穹门主是何关系?”朝砚问道。

    “据说早年江云星主为桂穹门主所救,收为义子,是其势力之中的一部分,”那人说道,“奉天剑宗秋微星主插手过览清阁事一二,但是会云门以外门势力争夺,且未曾冒犯奉天剑宗势力范围附近为由,让奉天剑宗有些投鼠忌器。”

    外门之争的确是不能随意插手的,因为外门势力之争即便是在本宗之内也是时有发生的,一旦插手太过就有可能演变成两大宗门的对立。

    剑霜寒插手倒是名正言顺,但是他恰好在闭关,览清阁内一位合体初期修士暂时镇压剑寒星,其他二人一人正在闭关突破,另外一人赶往了回云星系,此时还未有消息传来。

    “会云门,这野心真够大的,”朝纵蓦然开口道。

    “此事你觉得怎么解决好?”朝砚抬头问道。

    朝纵开口道:“速战速决,不宜拖延太久。”

    “那就速战速决吧,”朝砚起身,将那玉简放在了桌上道,“不必相送。”

    两人却是已经出了览清阁分阁,直接消失不见了。

    分阁阁主出窍后期,朝砚二人未动灵气之时他还不觉,此时却是发现他二人修为他竟是观之不透。

    “合体期?!”那人长叹了一口气,面上却有喜意闪过,若是如此,览清阁困境必然可解。

    因为便是不知鸿蒙仙宗到底修行为何,也知道从其中出来的修士,个个都有越阶挑战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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