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保养得宜,看上去约摸四十多不到五十的样子,身高接近一米八,不胖不瘦,从脸上可以看出,年轻时应该是个大帅哥,人到中年,脸上的帅气蜕变成了儒雅。
布桐愣住,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男人,便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爸爸如果还在世,应该也是这样一个彬彬有礼气质不凡的中年大叔吧。
“厉总,你好。”男人不卑不亢地朝着厉景琛伸出手打招呼,“我是Y&H集团的总裁,叶文齐。”
“叶总,你好。”厉景琛站起身,跟他握了一下手,“请坐。”
“谢谢,”叶文齐望向厉景琛身旁盯着他失神的女孩,“这位是厉太太吧?”
“是,”厉景琛转头,看见布桐失神,眉心一蹙,“老婆,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啊?”布桐回过神来,“没有,我没有不舒服,叶总,你好。”
“厉太太你好。”
保镖很快给叶文齐端上来一杯热茶。
“不知道叶总来找我,所为何事。”厉景琛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叶文齐微笑着开口道,“我们家叶燃跟我说,东臣跟厉总之间似乎有点误会,所以我来了解一下情况。”
厉景琛勾起嘴角,笑意却止在了眼角,沉缓的嗓音里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寒意,“并不是什么误会,慕东臣一心跟我作对,前两天还派人在商场的地下车库要杀我太太,这是事实。”
“我已经调查过了,确有此事,但是东臣向来是个很有分寸的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要伤害厉太太。”
厉景琛淡淡一笑,“慕东臣是叶总收养的,叶总难道不知道他的来历?”
“东臣的确是在五岁那年意外被我救回来的,对他的来历我一无所知,他当时只告诉我自己叫东臣,连姓什么都不知道,还提到了云城,还说什么回去报仇,我一直不懂是怎么回事,巧的是,我的祖籍也是云城的,我觉得这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所以就留下了他。”
“其他的事情,慕东臣没有跟你说起过吗?”
“他告诉我他一直跟他的一个阿姨生活在一起,我也派人去找过,但是一无所获,后来就不了了之了,过了十多年他长大了,花了很多的功夫回去找,这一次才找到了一些东西。
他找到了当年的邻居,拿到了他那个阿姨留给他的日记本,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自己姓慕,他也把自己的身世告诉我了,我这才知道,他小时候嘴里说的报仇是怎么回事,估计是救下他的那个女佣每天都在说要回云城报仇吧。”
布桐道,“那叶总可知道,他这次真的如愿以偿,回云城报仇了。”
叶文齐轻叹一口气,“我不知道,这阵子我不在拉斯维加斯,如果知道的话我会阻止的,但是其实我也根本拦不住他,我知道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结,想要解开就必须让他回去,只是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跟你们结下恩怨的。”
“当年抛弃他的人,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慕建成已经死了,现在慕家活着的,只有他的孪生弟弟慕西临,慕东臣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连无辜的弟弟也要杀,西临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结下了恩怨。”布桐解释道。
叶文齐震惊不已,“那他没有伤害自己的亲弟弟吧?”
“伤害了,但是没有得逞,重伤留下了一条命。”
叶文齐这才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其实东臣这孩子,不是什么特别坏的人,可能是我没有教导好吧,导致他的性格有点扭曲了,我在这里替他向二位道歉了。”
“道歉并不能解决问题,”厉景琛睨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他已经构成了两桩故意杀人了,叶总难道不准备把他交出来吗?”
叶文齐思考了几秒钟,平静地开口道,“抱歉厉总,厉太太,慕东臣是我养大的,子不教父之过,我愿意承担他犯下的错,但是身为父亲,我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孩子就这样交给你们。
所以我今天过来,一是想了解清楚情况,二是想找到解决的办法,只要能弥补东臣犯下的过错,我什么都愿意做,唯独不能把他交出来。”
“叶总对一个收养的孩子都能承担做父亲的义务,我很钦佩,”布桐对他的好感顿时更强烈了,“我想叶总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一定更加疼爱吧?”
叶文齐笑了笑,“我相信以二位的本事,一定能够查出,其实叶燃也不是我亲生的,他也是我收养的孤儿,只是捡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所以就跟了我姓,名字也是我给他起的,我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亲生孩子。”
布桐颔首,“抱歉,我不是要打探叶总的隐私,刚刚的话,也是有感而发而已。”
“厉太太是个很感性的人,我听说厉太太热衷慈善,Unusual集团每年捐助的善款高达十位数,实在让我敬佩。”
“叶总常年定居在国外,可能不知道,咱们的祖国虽然繁荣昌盛,但是还是有很多贫困地区需要帮助,我们Unusual集团也只是尽点绵薄之力而已。”
“如果每一个人都跟厉太太一样,有一颗温暖善良的心,我相信我的故乡一定会越来越好。”
布桐弯了弯唇角,“叶总,西临跟他的太太跟我们是挚友,我可以代表他们说两句,虽然慕东臣曾经下手想要弑弟,但他们并没有怪罪,而是给了机会想要和解,毕竟血浓于水。
可是慕东臣并不领情,这次我们来到拉斯维加斯,其实是为了慕东臣口中提到过的药王,来治西临的病。”
“哦?”叶文齐蹙眉,“东臣的弟弟生病了?”
“云城慕家的男人,寿命从来不超过五十岁,西临现在的身体就已经不对劲了,所以我们才专程赶了过来,不知道叶总有没有药王的消息。”
叶文齐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我倒是听说过药王,但是我不认识,东臣也没有告诉过我,他跟药王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