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古代史的资料第二天一大早，龚晓翠就来敲林石的房门。看到来开门的林石睡眼惺惺，她忙说，“对不起哦，我来早啦。应该让你多睡一会儿。想到今天还要找资料，所以我就早来了。”她微笑着说，“等下带你去吃岛上最有特色的早餐店。”林石心里有事，一夜未睡，一直在看着那几本有关刘兴通的传记。也刚看完，心里正在归纳思想，准备理出一个头绪。龚晓翠一大早就赶来了。林石十分感动，心里立即泛起一股暖意，瞬间驱走一夜未眠的困倦。想到他的使命，他只是要求就在附近餐店进餐。两人匆匆用过早餐，就赶到展览馆来。林石心里只记着要了解背景，背景。从背景上了解当时的形势，希望从这里能了解到有用的线索。但两人忙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有找到林石认为更有用的资料。到了中午时间，林石不愿过多浪费时间外出就餐，龚晓翠就叫来两份快餐。上午的效率不高，林石想着，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从哪里入手寻找自己真正有用的资料。他突然想起，从背景资料方面是难于发现问题的，不如从另一个侧面去寻求，看看有哪些从战场上回来的将军一类的人物，他们所写的回忆录之类的历史记载。林石想起传记中提到的与建国总理有联系的人名，就勾勒出来，让龚晓翠看。龚晓翠说：“这些人的事迹和传记出过几本书，也有收集成丛书的。不过这些书籍要到首都国立图书馆去找了。”“你们这里没有留下一些材料吗？”听着林石有些失望，他没有时间再去跑E国首都国立图书馆了，就提醒着问，“比如象手稿一类的文字资料，就象总理夫人的日记一样。”这话倒真提醒了龚晓翠，“好象有一些，都是原始的手稿，比较零乱，因为大家认为这些东西时间上过于久远，没有多少人去挖掘它们的历史价值，现在都堆在储存室里。一直没有人来看。”龚晓翠带林石直接来到保密馆最里面的一个大房间门前。保安人员打开门时，马上闻到一股霉气直冲鼻子。两人终于在这个堆放着没有经过整理资料的储藏室里，发现几大捆手稿。是早期一些人写的回忆录。两人把这些资料拖到摆在门口的阅览桌旁边，按照林石想到的总理传记上提到的名字，将这些熟悉的名字所写的手稿，一一搜索出来。看看也有一大摞。林石开始一本一本地翻看起来。这些手稿字迹潦草，内容五花八门，林石快速地一本一本地翻着，大多是写回忆战场上的情况，零碎杂乱，难怪无人问津，也没有人愿意来整理。林石期盼着这些无人问津的材料能给他帮助。林石着重关注写到战争背景的材料，希望能找到真正的有价值的资料。林石忙碌着。“你看，这是第103军总参谋长的回忆录。”龚晓翠递过一摞手稿，林石接过来翻看着，手稿虽然只几十页，涉及到的内容却写得比较详尽，文句也流畅，好象是记流水帐似的，把部队的行动一清二楚地展示在林石面前。不过，只写了主要的几件大事，登陆战役、纵深战役、圩镇战役、梅山战役等概况而已。这支部队的近十年时间里所经历的情况，跃然纸上。但对林石所要了解的战前背景情况，却几乎没有写到。林石把这本手稿放过一边，准备再找新的版本时，龚晓翠马上又递过一本来。林石接过稍为一翻，题目写着“大圩山战役”，是一个团长写的。林石只好先看着。上面写到这个团队跟着大部队快速进军，很快占领了樟都省圩山市，部队就驻在市郊大圩山下，白天没有什么战斗，可一到夜晚，敌人组织反攻，战斗相当激烈，到第二天拂晓，才发现双方都损伤严重。这样反复进行较量着，白天敌人躲藏起来，一到夜晚就组织偷袭，天天如此，一个半月时间下来，这种战斗使这个团耗损过半。为什么是白天息战，晚上作战的原因，手稿上没有过多的描写，也看不出来。在一边的龚晓翠忙问：“这手稿又是没有用啦？”“是啊，虽然是描写战役的，却是过于简单。再找找吧。”两人又继续寻找着翻阅着。一个题目为“奇怪的战争”手稿引起了林石的注意。他拿起来看着。只见其中一页里面写着。“我们经过一年时间的严格训练，在比试中，我们连连获得冠军，成了‘尖刀连’的称号。终于等到了出征的机会。我们连担任渡海作战的先头部队。乘着夜色我们登上了大陆，虽然遇到过一些抵抗，却是很微弱的。只是一些小股部队在抵抗我们。当然很快都被我们一一歼灭了。”林石看到这，上面终于写到对方的情况，他就坐下来，开始认真地看着这本手稿。“我们自登上大陆以后，一路进军十分神速，直cha敌人中心地带。虽然偶尔会遇到一些抵抗但都是小规模的，很快就解决了，这样并不影响我们的进军速度。一路走来所碰到的尽是敌人的小部队。进军了一个月时间，我们连来到了大纵深地带，仍然没有遇到大部队的抵抗。我们不免怀疑起敌人的作战准备情况了。本来强大的对手怎么会是这样不经打击呢。大部队都到哪里去了呢。”看到这里，林石在心里也产生了怀疑。所向披靡，所向无敌。这是种什么样的战场。后面写的与前面差不多。林石也就没有心思看下去了。他就随意从这大堆的手稿里再挑出一本来。《我怕夜战》这个题目也不吸引眼缘，林石翻了一翻正准备随手再放过一边，以免流失有用的资料。“我们所到之处都是废墟，一个个城镇都铺满了残垣断壁，不见人烟。”这时，眼前闪过这样的一行字终于吸引了他的眼光，他不禁看下去。“一连三天中碰到的都是相同的情况，一个个死寂的城市，活人都到那里去了。难道先头部队把敌人全歼灭了。可是也应该见到一些老百姓啊。”“一开始看到这种状况，大家以为是先头部队经过的战斗相当的激烈，才留下这种战场。可是一路赶下来，每天看到的都是同样的境况。我们开始怀疑我们的眼睛了，同时也怀疑我们走错了路线。指挥官也没有下达什么命令，我们只是一路紧跟着赶路赶路再赶路。”这篇不长，都是写着夜行军的情况，一路上所经历看到的，大同小异。看着看着，林石有点坐不住了，他指着手稿里所写的，递给龚晓翠，“你看看，这些写着是什么。”龚晓翠迅速地看了几行，说“不就是行军作战吗，都是战场的情况，我可没有兴趣。你为什么要了解这些情况呢。离现在这么古远的战事，有什么值得研究的。”龚晓翠zui上虽然不屑地说，脸上却带着微笑，并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为什么这些手稿在这里没人来整理呢？”林石只好放过一边，接着顺手又拿过一本来看着。很显然可以看出这本是个老兵写的，记录的比较简单。“一开始，我们所来到的地方，都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奇怪的是碰不到人。听说这还是一个很大的城市，却看不到人。敌人都躲在到那去了。我们的领土一下子就扩大了很多，只是人烟稀少。”“这种进军是从来没有见过，部队所到地方碰不到敌人。”“我们好象是第三者一样，进入无人区。”“我们部队到达F国首都时，一直是这样子。不久部队就接到命令，说是要重新建设这个城市。”“……”。“想不到这一驻扎，就是十年，我本想战争一结束就回老家娶妻生养孩子。这几年来我虽然说是部队的一员，实际上变成了一名建筑工人，有部队纪律约束的工人队伍中的一员。天天就是工地，工地……。”“还好，上级允许我们就在当地找老婆安家。可这地方的女人也很少，战争失去了太多的男人，应该会留下更多的女人，可是这里的女人也少得可怜，只是这里的这些饱受战争创伤的女人勤劳发奋。我要不是凭着一身的好手艺，是不容易娶到一个女人的。终于我这下辈子也过上了可以说是很美好的日子。相比其他人来说，我是幸运的，只是工作太累了些。”“是我的子女们要我回忆这些战争的事。这些往事都没有人提了。因为过上好日子，谁还会去提那些艰苦的往事呢。”看到这，林石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抬起头来，看到龚晓翠正在他身旁歪侧着头看他手上的手稿，不禁“吁”了一声。“有什么发现吗？”她问着，脸上又轻轻地展开一个微笑，她呼出的气息已经吹到了林石的腮帮上来。“这些老兵的回忆倒是给我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都是一路进军，所向无敌，对方弱不禁风，一败涂地。”林石拍拍手中的稿纸，发出哗哗的脆生生的声响，“我倒弄糊涂了，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林石看到龚晓翠疑惑的眼神，马上转口说：“战争是男人的事，女人是不太能了解的。何况这是几千年前的战争。那时的人们的思想和现在大大的不同，战争的目的更是不同。”“我不懂战争，也不了解你们男人，但我知道你们男人好强争胜，说是为了什么名誉，不惜一切争斗，甚至连最宝贵的生命都能舍弃。”龚晓翠说着时，一直是微笑着看着林石的眼睛，仿佛是要看穿林石心里的想法，“泽仁，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来看这些没有人要看的古文书。你能告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必须这样做吗？”这真是一个难题，林石不知道该怎样用词来回答对方的问话。在他还犹豫着时，龚晓翠却自己接上说了，“雄.性好争是自然界的规律，是基因决定这样的行为。加上你本来就是研究古代历史的。一段段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部战争的电影。我父亲也是经常这样说的，他经常为历史上的一些战争问题兴奋得像发神经一样，不顾一切地探究，探究。用他的话说，就是反对现在的战争，要解决消灭战争的根源，就得从源头找起，所以他才选择研究古代历史。现在你也是这样吗？”“哦，龙博士研究古代历史是为了找消灭战争的原因啊。现在他找到了吗？”林石听到这里，不禁放下手中的稿子，说：“我可不是只为了找战争的原因。我要解决的是……。”想到自己到E国来的真正目的，林石突然住口。这话引起龚晓翠的好奇，她马上接上问：“那你要解决的是什么问题？”看到林石有点失态的神色，她接着推测说，“我知道，早已经猜到你的目的，和我父亲是一样的，还不是为了了解有关战争的事，还都是古代的战事。你看看，你现在所看的资料不都是很早以前的文字资料吗。这些东西很少有人来看的。只有疯子才会来翻这些发霉的东西。”为了掩饰自己心里闪过的慌张，林石抖抖手中的稿纸，转开话题说：“你们博物馆的收藏倒是一流的，保管得也很好，年代这么久远的手稿还保持这么好的状态，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林石转换话题也想以此了解这些古代纸质相当好的原因，对方是不是知底。龚晓翠以为是在夸奖她们博物馆的工作，这时她的微笑更加妩媚了，“我们这里是全国最好的博物馆，也是当今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博物馆。保管工作也是一流的。怎么样，你找到你要的答案吗？”“这么好的文物平时就没有人来探究吗？”林石继续抖着手中的稿纸，哗哗声更响，“这些手稿在这里这样沉睡，都可惜。来，你再帮一下，把这些翻完，看看还有没有有价值的东西。”“又忙了大半天了，也该休息一下。”龚晓翠提议，开始把放在一边认为没有用的手稿摞放到一起来。